山洞裡的麵積並不大,頂多隻容得下四五個人的樣子。
徐遠打著火把在洞裡轉了一圈,在角落裡找到了兩個圓形的印記,印記很淺,看起來很像是某種容器的底部留下的痕跡。
徐遠蹲下,準備用手去比劃一下大小,突然有個護衛一把將徐遠給拖到了一邊。
還冇等徐遠發火,他就看到剛剛他蹲下的對麵,隻有條筷子粗細的小蛇。
護衛緊張地道:“東家,這蛇有劇毒,你先出去,屬下來解決它。”
徐遠十分惜命,這山洞地方小,若是再有什麼危險,他逃命都得受阻,於是立刻退出了山洞。
過了一會兒,那護衛挑著那毒蛇出來,徐遠再進山洞時,發現地上的印記已經被護衛給踩得看不出什麼了。
無奈放棄,徐遠出了山洞,有些不死心地吩咐那些護衛再去山裡其他地方找找,看看還有冇有其他的山洞。
護衛領隊有些猶豫,“家主,這山裡危機四伏,依屬下所見,家主還是先行下山,屬下們一定會將這山仔細搜查一遍的。”
徐遠這次倒也冇反對,於是讓護衛們護送他下山。
說來也是他們運氣背,剛走到三道梁子的半山腰,一行人就迎麵撞上了狼群。
護衛們頓時緊張地將徐遠護在中間,抽出刀來,準備想辦法突圍。
蘇沁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又往山的方向看了看。
這徐家主帶著人進山,已經大半天了,到這會兒還冇出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呸,她咋就不念著點人好呢?興許人家從彆的路下山了也不一定呢?
眼看天快要黑透,對麵乾活的人也都離開了,蘇沁便讓秦婆子把大門關上,三道門栓都給上死。
晚飯過後,突然颳起了風來,冇一會兒閃電也來了。大雨說來說來,下得像瓢潑一般。
這種天不適合上房頂修煉,容易被雷劈,蘇沁便帶著孩子早早回了房。
母子三人和往常一樣,等時間差不多了,就進空間裡去繼續練功。
結果今晚進了空間冇一會兒,就聽見旺財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了過來。
緊接著,房門被敲響。
蘇沁趕緊帶著兩個孩子出了空間,打開房門,就見夏婆子說道:“太太,大門外好像有人在敲門。”
“下這麼大的雨,又這麼晚了,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敲門?難不成又是哪個不長眼的?”
蘇沁眉頭緊皺,隻當是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又來騷擾她了。
兩個婆子也想到這一茬上去了,這大雨夜,萬一真有歹人闖進來,可是不得了。
主仆幾個到了前院,就聽見敲門的聲音透過雨聲隱隱約約的傳來。
蘇沁扭頭回房,將自己的劍拎了出來,“你們在屋裡彆出來,我去看看。”
秦芳容嚇得趕緊拉住她,“太太彆去,危險。”
蘇沁甩開她的手,“今晚我非得剁掉這些臭流氓的腦袋不可!”
看來前幾天鄭寶山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她今晚就讓這些人見識見識,什麼叫一言不合就砍人!
拎著劍,蘇沁舉著油紙傘穿過院子,將傘隨手一扔,正準備開門,突然聽見外麵有一道十分微弱的聲音:“救……救命……”
蘇沁愣了愣,不是臭流氓?
趕緊轉頭朝屋裡招手,夏婆子看見了,連忙打了傘,提著小燈籠跑了過來,“太太,怎麼了?”
“你聽外麵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夏婆子豎著耳朵一聽,還真是!“太太,怎麼辦?”
蘇沁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徐遠的身上。
外麵的人,不會就是徐遠吧。畢竟他們那一群人進山一直不見下來,說不定真的倒黴遇上了麻煩呢?
救不救?
說真的,蘇沁不想跟徐遠扯上什麼關係,這要是把人救了,想把關係撇清都難。
可不救吧,又是一條人命,而且人還是被她支上山的。真要死自家門前了,晦氣不晦氣的不提,徐家肯定不會放過她。
有錢人就是這麼蠻不講理,他們纔不管人是怎麼死的,他們隻會找個墊背的,正好,她就是現成的。
蘇沁花了半分鐘在心裡權衡了一番利弊,最後還是決定開門救人。
看到徐遠渾身是血,又滾了一身的泥水時,蘇沁還在心裡小小感慨了一下,再怎麼有錢的人,落難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狼狽啊。
徐遠的那個護衛見門終於開了,氣若絲遊地道:“蘇娘子……救……救命……”
蘇沁假裝意外又驚訝地道:“徐家主?!你們怎麼弄成這樣了?夏媽媽,秦媽媽,快過來搭把手。”
一家子都是女人,想把兩個受了重傷的男人扶到屋裡,可冇那麼容易。
蘇沁看兩個婆子扶得艱難,準備上前搭把手,結果讓夏婆子給攔下了,“太太,你和芳容在一邊看著就好,我們來扶。”
太太新寡,芳容又是個姑孃家,扶外男這種事情不好讓她們沾手。
好不容易把人扶到了堂屋裡,兩個婆子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個透。
蘇沁讓她們把涼床抬出來,把人又搬到涼床上之後,兩人纔去後麵換衣服。
兩小隻有些害怕地躲在蘇沁身後,探著腦袋去看涼床上的人。
徐遠和他的護衛情況都不太好,身上好多地方都有些被野獸撕扯出來的傷口,有些地方深可見骨。
蘇沁看著那些被泥沙汙染了的傷處時不時的滲出些血水來,再看看兩人比紙還白的臉色,生怕他們就這麼死在自己這院子裡了。
到那時,她可就真攤上麻煩了。
夏婆子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對蘇沁說道:“太太,咱們得趕緊去請郎中,或者把他們送到縣裡才行。要是拖到天亮,隻怕他們都活不成。”
請郎中怕是有點困難,小河村因為離縣城近,所以村裡冇有郎中。可是現在這會兒把人往城裡送,也不太現實。因為城門早就關了,除非有縣衙門發的令牌,否則一律都要等到天亮之後纔可以進城。
蘇沁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有令牌。
可就這麼放任著不管也是不行,蘇沁咬了咬牙,“先把人送到城門口再說,至少不能讓他們死在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