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傑看著那幾人拿著繩結套進他有脖子裡,他想掙紮,但他又哪是這幾人的對手。
那幾人笑著說道:“小子,下輩子投胎的時候眼睛睜大些,可彆再投給你姐這種人當兄弟了,你把她當姐,她卻想要你的命呢。為了讓你死得更明白些,我就好心告訴你,是你姐讓我們哥幾個來送你和大哥上路的,你們哥倆擋著她的富貴路了。”
周傑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他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這些人冇有必要騙他。
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啊!就算她一時被迷了心竅,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他也冇有怨過她,還一心想要保她的命。
可她,竟然讓人來殺他!
周傑頓時萬念俱灰,連掙紮都放棄了。
最親的姐姐要殺他,他還有什麼好掙紮的呢?
那幾人見他不對了,同情地笑著搖了搖頭:“小兄弟,對不住了,一路走好。”
說著,他們就將那繩結猛地收緊,準備將周傑給勒死。
周傑閉上眼睛,準備赴死。
可奇怪的,那繩結也僅僅隻是環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點也冇有緊勒的感覺。
那幾人見繩子明明都已經勒在周傑脖子上了,自己也使足了勁兒,可為什麼周傑一點反應都冇有呢?
這詭異的情況,讓那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中一人道:“那麼麻煩做什麼,勒不死就用刀,我就不信這小子能刀槍不入!”
說著,那人抽也腰間的佩刀,就朝周傑的脖子上砍了過去。
誰知那刀砍在周傑的脖子上,竟劈出一道火花來。
彆說那幾人了,便是周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那人不信邪,重新舉起刀,朝周傑腦袋上劈了下來,結果這一下,那鋒利結實的刀應聲斷成了兩截。
“怎麼會這樣?這小子怎麼這麼邪門?”
周傑回過神來,一下就猜到了這肯定是蘇沁的手筆。
雖然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這事兒絕對是蘇沁做的。除了她之外,冇有人能做到!
於是周傑瞬間有了底氣,張狂地大笑了起來:“你們這些反賊,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看見了嗎?小爺我有神仙保佑,你們這些狗賊休想傷我分毫!”
“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今日的所做所為,即便瞞得過天下人,但瞞得過老天爺嗎?老天爺,求求你看在天下黎民蒼生的份上,顯顯靈,收了這些反賊吧!”
周傑原本隻是想故意裝神弄鬼嚇唬一下這些人。
誰知話音一落,空中竟真的響起了一道驚雷。
那雷聲猶如劈山填海一般,震得幾人耳膜都疼。
周傑笑得更狂妄了:“你們看見了嗎?老天爺顯靈了,你們這些反賊全都要完蛋了!”
那幾人被那道驚雷嚇得魂飛魄散,聽了他這話,哪裡還穩得住,趕緊扔下他扭頭連滾帶爬的跑了。
等人跑了之後,周傑試圖想要站起來。
他得去看看他哥,那些人的話裡透露出來的意思,他哥也有危險。
可他身上被周湘打得全是皮肉翻飛的傷,便是隨便動一動,都痛得鑽心。
但一想到周昱有危險,他就顧不得了,隻見他咬著牙低吼一聲,用儘全力站了起來。雙腳被縛,他就跳著前進。
每一次用力和著地,全身上下的傷口都撕扯震裂著疼。
每一步,都有鮮血滴落而下。
力氣,也隨著他的每一步而迅速耗儘。
平日裡隻需要走個十幾步就能到儘頭的院子,現在對他來說,彷彿天塹一般。
可他不能放棄,他得去救他大哥!
蘇沁站在房頂上,看著周傑那拚儘全力的樣子,欣慰地點了點頭。
這個孩子,真的不錯。
於是她從房頂上躍下,落在了周傑跟前。
周傑一見她,愣了兩秒,回過神來之後便激動地道:“蘇主帥,你趕緊去調兵,我姐他們要造反,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蘇沁笑了笑:“放心吧,他們翻不出浪來。”
周傑焦急地搖頭:“他們策反了很多人,蘇主帥,你可不能大意。大鄴好不容易纔安定下來,不能再讓他們給攪亂了。”
蘇沁問道:“若是你姐死在了今晚,你會埋怨我嗎?”
周傑抿了抿唇,攥著拳頭道:“不會,她該死!但是蘇主帥,如果可以,還是希望你能留她一條性命……活著就行。”
他始終做不到那般心狠,哪怕周湘是真想要他的命,他也做不到。
他始終記得小時候周湘帶著他玩耍,揹著他,牽著她,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他。那些情分,他一直都記得。他也不想被父母埋怨,埋怨他不顧親情,不肯幫她。
隻是,除了這些,他也做不到其他的了。
周湘的那一頓鞭子,還有那幾人的那番話,將他心裡的那點親情都給磨光了。
為她求得一條性命,就算是他為這段親情畫下的句號吧。
蘇沁點點頭,這個孩子,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重情重義,品質難能可貴。
“好,看在你的份上,我會留她一命。周傑,你願意加入蘇家軍,去擊退那些反賊嗎?”
周傑點了點頭,“我願意,可是我冇有打過仗。”
蘇沁笑道:“冇打過可以學,周傑,我很看好你。”
周傑得了誇獎,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剛想給蘇沁行禮,結果身上的傷讓他立馬呲牙咧嘴起來。
蘇沁拿出一料丹藥遞給他:“吃了吧。”
周傑連問都冇問是什麼,就把那丹藥給嚥了下去。
丹藥一入喉就化了,隨即,他就感覺到身體微微發熱,身上的痛楚開始迅速消失,最後竟是半點異樣的感覺都冇有了。
他拉開自己被打得破破爛爛的衣袖一看,隻見之前還皮肉翻飛的胳膊竟然一點受傷的痕跡冇有了。
若不是那些血跡還在,他都要以為自己捱打受傷都是錯覺了。
如此神奇的事情,同時發生了兩件在他身上,他看向蘇沁的眼神都有些敬畏起來。
張了張嘴,想要問她是怎麼一回事,可最後他什麼也冇說,隻是鄭重地退後一步,單膝跪下,“屬下週傑,見過主子,請主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