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9日,雨打山林,一片泥濘。魯爾帶著軍隊在伏爾坎山脈天塹防線的東麵部份,抵擋著敵人的進攻,整個防線西麵和中部大半地區都已被聖比克亞占領,超過總防線的五分之三。如果整個伏爾坎山脈被占,以後魔月對聖比克亞在地理位置上將始終處於劣勢,所以剩下的區域絕對不容有失,事關國家門戶,即使全軍戰死也不能再後退一步。
而此時之前僅管魯爾連吃敗仗,但弗裡德對魔月也隻是略占有優勢,雙方相持在伏爾坎山脈上作戰,勝負就看誰的技戰術更為出色。
聖比克亞的兵力,經過這幾天的戰鬥,已經重新調配,則弗裡德親自領兵,帶魔導騎士·阿緹米特,魔甲騎士·阿爾梅達等人在防線內,由西向東猛攻,這也是大軍主要的攻擊方向。另一方麵,由維德米拉領兵,帶領牛頭獸人軍團、紫星戰將·格雷法、以及人馬將·埃菲爾軍團,由魔月防區以南向上輔攻,形成兩麵夾攻的形勢。
魔月方麵,為了應對敵人的攻擊戰術,魯爾也隻有將大部份兵力調來麵西防守,因為防線內進攻的敵人是威脅最大的。而他明白,防線南麵的維德米拉軍主要是為了牽製己方兵力,所以留有龍魂戰將·慕托和龍炎將·裘達兩軍作為應對。
此時,因為之前退得匆忙,白石城和沙岩城相繼被敵人攻破,裘達的軍隊目前退守在一個新的據點,紅泥山穀,與慕托相護照應,連成兩軍協同防區。相反,七公裡外維德米拉的軍隊也以沙岩、白石兩城做為依托,對慕托、裘達形成攻勢。
戰爭在這裡相持好幾天了,裘達憑藉地利與防線優勢,穩穩的守住紅泥山穀,敵軍幾次進攻失利,也改變了戰術,尋找新的戰機和作戰方案,但雙方的襲營事件卻是偶有發生。
說是山穀,其實裘達所在營寨在山頂和山腰,而且不是一座,而是數座營寨彼此顧盼相依。紅泥山穀三麵環山,南麵的聖比克亞軍隊若想進攻,隻有兩個方法,一是繞道而行,繞過兩邊連綿的山群,但這樣不但路途長遠,而且裘達和慕托兩軍都有足夠的反應時間,更容易被反抄後跟。
另外一個方法就是直接從紅泥山穀進軍,但裘達已經兩邊山上都建立了營壘,強攻山穀等於是引虎入籠,對維德米拉手下軍隊來說十分不利,所以一時間雙方纔會在這裡相持不下。
不過維德米拉對進攻並不是很著急,他一向是一個很沉得住氣的人,他知道自己在這裡的首要目的就是牽製魯爾的軍隊,以減輕弗裡德元帥那邊進攻的壓力。而魯爾雖然隻派了兩軍守在南麵,但也南麵十分顧忌,所以不得不另外分兵做為西麵和南麵兩邊的後援。這樣維德米拉不但牽製了魔月近十萬的兵力,也同時吸引了魯爾的戰場注意力,給魯爾的背後時時釘了一根針,讓他如芒刺在背。
裘達的軍營的四個營壘分守兩邊山峰的山頂山腰,另一營壘主守北麵中央大山,共計兩萬七千人鎮守。之前戰役中裘達的軍隊損失慘重,北撤之後,各軍重新編組,戰死的打擊者·伊力夫的部份軍隊被暫編入他的麾下,成為聯合軍,纔有了現在的兩萬七千兵力。
軍營中,士兵各自執守換崗,天空上,不受大雨影響的魔獸載著士兵來回的偵察。維恩拿著乾抹布給逆戟刀擦油防鏽,旁邊的虎魄巨劍和盔甲都擦得油光發亮了。
“嘿維恩。”過路的士兵向他打招呼:“傷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謝謝。”維恩向他笑了一笑,又繼續在雨篷下擦起刀。
過了不久,洛帶著一堆食物來了:“維恩,吃的來了,準備生火吧。下大雨還是有點好處,就算補給不夠,滿山都是躲避洪水的魔獸動物,也夠我們吃的了。咦,伊琳娜呢?”
“辦急事去了。”維恩放下刀,接過一部份食物瞧了瞧:“咦洛,你抓的草雞,怎麼連毛都不拔?”
洛笑道:“拔毛這種事,還是留給細緻的女人去做吧,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戰鬥太多還是怎麼,力氣控製不好了,剛纔拔毛連雞的皮都一起扯下來了。我還抓了幾隻犰狳,連晚餐和夜宵都夠了。”
“犰狳可是美味,先吃這個吧。”維恩迫不急待的撿了隻犰狳,一刀剁了腦袋,就要剝它的鱗殼。
“喂喂喂,剝殼到那邊去,這裡還要待人的。彆搞得內臟滿地都是。”
不多久伊琳娜回來了,三人架了鍋生了火,放了佐料、野菜和稻米,熬起大鍋的肉片粥來。
“啊,真香。”維恩忍不住拿勺子舀了一勺嚐了嚐:“嗯,伊琳娜,可不可以吃了?我覺得煮好了。”
伊琳娜撿洗著青菜,脖子上仍裹著護脖,但已冇那麼疼了:“吃你個頭啊,要煮一個小時纔會美味,再說比莫耶、隊長還有大夥都冇來。”
“我們可以先吃嘛,這麼多又吃不完。”維恩撇撇嘴,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鍋裡的粥。
過了冇多久,其他幾個住在一起的傭兵都回來了,雨篷下各自聊起天來。
一人道:“不等比莫耶了吧,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呢,可能和長官們在一起用餐也說不定,我們先吃吧。”
“嗯,也好。”塞恩自己盛了一碗粥,說道:“對了維恩、洛,上回你們說在炎陽城的戰鬥經曆,說到之後還要去魔獸之森,是不是真的啊?”
維恩點頭:“我還騙你嗎?去魔獸森林冒險是我們浴血傭兵團的大目標,為這件事我們已經準備好兩年了,這次我們平安回去的話,估計就該要赴諸行動了。”
“喂,可是維恩,以你的實力去魔獸森林夠看嗎?那裡可是十大禁地,危險的地方。”
“切,小瞧我不是,你看我在戰場上哪有退縮過?”維恩很不爽的道。
那人道:“這不一樣,戰場上是與敵人麵對麵的較量,需要的是勇氣。但去荒無人煙的地帶冒險,就不光勇氣就夠了,還要有知識、智慧,以及遇到危險時的應便能力。三年前我所在的傭兵團曾和其他兩個傭兵團搭夥,一起去完成一個任務,那一次我們是直接受雇主所托,去一片雪山尋找一個熔岩洞窟。但等我們到了那片雪山,卻發現那裡處處危險,而且山崖洞窟十分的多。不久,我們就迷失在那裡,隊友相繼在危險中死去,而我們三個傭兵團又起了爭執。我們表示要放棄這個任務,但另兩個團隊決定繼續尋找,因為雇主給我們的報酬太誘人了。後來我們分道揚鑣,那兩個傭兵團繼續完成任務,而我們選擇離開。回到城鎮以後,我們對那兩個傭兵團還是不放心,在鎮上等了很久,直到一個多月以後,纔等到他們從山裡出來,而他們已隻剩兩個人了。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找到了那個熔岩洞窟,但冇深入多久,就遇到了大量的熔岩噴湧,幾乎所有的人都死了,隻有他們一隊負責在洞外看守物資的人活了下來。”
維恩皺著眉頭道:“你說這個故事想說什麼?”
伊琳娜道:“笨,他的意思是做自己量力而行的事,不要做自己做不到的事。”
維恩不樂意道:“哼,他就是小瞧我。”
那傭兵歎了一聲:“這是我的親身經曆,也是我的勸告,聽不聽由你們吧。十大禁地,就算魔獸森林是最被大家熟悉的,也不是輕易可以涉險的地方,那種地方,即使是A級傭兵團裡的精英,也要量力而行。”
伊琳娜笑了笑道:“謝謝你的忠告,我們會記得的。”
“不過魔獸森林我們必須得去,一定得去。”維恩堅決道:“如果那裡是唯一能找到救可妮莉雅方法的地方,那誰也不能阻止我的腳步!”
吃過飯,大家都各自忙去了,比莫耶回來道:“嗯,你們都吃完了啊?”
“是啊,你吃了冇?”伊琳娜問。
比莫耶道:“算了,我不吃了。洛,你的傷勢好了嗎?”
洛道:“你給我們找來的外傷藥很好用,已經冇什麼大礙了,這些獵物都是我打來的。有什麼事嗎?”
比莫耶道:“這兩天敵人進攻稍緩,我想趁這個空閒到附近看看地形情況。”
“看……”維恩打了個飽嗝,拍拍胸口道:“不是有地形圖嗎?”
“看地圖不如親眼看一看比較好。洛,你跟我一起去嗎?”比莫耶問。
洛道:“當然,這樣的活動怎麼能少了我呢。”
“還有我,我也要去。”維恩舉手道。
比莫耶瞧了瞧他:“你這樣能去嗎?”
“廢話!”維恩撐著虎魄站起來:“我養了這麼多天的傷,都快憋出屎來了。再不活動活動,我乾脆轉行在營地專門幫彆人擦盔甲得了。”
伊琳娜嗬嗬一笑。
“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嗎?”維恩道。
伊琳娜道:“誰笑你了。我發現比莫耶跟以前大不一樣了,以前他做什麼事,總是自己一個人做,現在居然還會來找我們,還詢問洛要不要去。”
維恩嘿嘿笑道:“這說明我人拉關係更好了嘛。”
“哼!”比莫耶輕哼一聲:“我去那邊山頂等你們。”說著轉頭就走了。
伊琳娜咯咯笑道:“你看你看,他還害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