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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忤逆之子】

歐陽少征一聽又要他去氣方霸,覺得倒是也不錯,於是騎著瘋丫頭,帶著幾千精兵,到了陡坡前。

往下一望,歐陽少征有些倒胃口……這滿地的牛羊啊,他在這兒練嗓子正合著一句“對牛彈琴”,不對,確切地說,是“對牛罵街”。

展昭和白玉堂純粹是來觀摩的,站在山坡上往下望,下邊殘破的軍營加上遍地的牛羊,方霸也是一時糊塗,好好個有功之臣落到這般田地。

公孫抱著小四子也跟著趙普來了,他覺得方霸的兩個兒子,一個方俊一個方武,都有性命之憂,方俊理論上應該還中著假死的毒呢,按理來說他倒是最好救活的,最危險的是方俊,他起死回生的時間太短了,幾乎是剛死冇多久就活過來了,這也表示他做活死人的時間也撐不了多久,第一個死的,就會是他。

趙普囑咐歐陽少征,最好能罵醒方霸,這老頭死倔死倔的不聽勸,狠狠罵一頓最好罵得他吐血,說不定倒是能清醒過來。

歐陽少征打了個哈欠,先喝口酒飲飲嗓,邊找——方霸在哪兒呢?

而此時,方霸等人都在帳篷內躲著,如今被趙普圍困在了這麼個盆地裡,進退兩難。

“唉……”方霸長歎一聲,“趙普不愧為用兵的奇才,隻要稍微不慎讓他嗅著了一點味兒,立刻就可能導致崩盤,還是太大意了啊。

另外,方霸也感慨趙家軍訓練有素,特彆是那三元大將實在是驍勇善戰,趙普用人得當啊!再加上展昭等武林高手的協助,表示趙普有能人相助,甚得人心。

“爹,讓孩兒帶著人馬殺出去!”方武一句話,說的方霸無奈看了他一眼,都不忍心罵他了。

“唉……”方霸再一次歎氣。

方纔也皺眉,“真冇想到趙普會先發製人。

“趙普暫且不說。“方武困惑地問,“說起來,這些牲口是怎麼回事?鬼使不是說,要派十萬鬼兵來增援我們,怎麼弄了那麼多牲口出來?”

方霸也有些不解,總覺得,似乎有些蹊蹺。

正這時,就聽到外邊傳來了喊話的聲音,“方霸,老方頭,出來敘敘舊唄~”

眾人一聽這聲音就是一皺眉——歐陽少征!

方霸臉鐵青,不知道歐陽少征又要說出什麼難聽話來了。

果然,就聽歐陽懶洋洋,藉著內力往外送話,“老方頭,彆以為躲在牲口群裡爺就認不出你來了,你雖然長了張驢臉但是驢比你英俊,趕緊出來唉!爺爺介紹母驢給你認識。”

方霸氣的直喘,雖然他久未征戰但好歹是個將軍,被歐陽這麼一說,顯見得他貪生怕死,寧可混在牛羊之中都不敢出去迎戰似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武將就講究一個氣節,方霸一拍桌子,“謔”地站了起來,“來啊!點齊人馬!”

方武趕緊出去召集人馬,可是回來之後,尷尬地回稟,“爹,我們還剩下五十幾個部下。”

“什麼?!”方霸大吃了一驚,“怎麼會……之前帶出來的幾千人馬呢?”

“在混亂中都投降了吧。”方纔無奈地說,“其實他們本也不想打仗,一看到趙普的人馬,嚇得站都站不穩。”

方霸皺眉。

“爹,要不然我們請求支援吧?”方武問,“我們還有幾萬人馬在鬼將那兒呢!他還有十萬鬼兵,到時候一起殺過來,趙普再厲害也冇用啊!”

方纔抬頭看方霸。

方霸似乎有些猶豫,“嗯……可是鬼將大人說時機未到。”

“哎呀,還要等什麼時機啊!”方武一揮手,“再等下去趙普就要將我等生擒啦!”

“這……”方霸想著心思,忽然注意到……

“咦?”方霸抓住方武的手,“你的手怎麼了?”

再看,就見方武的左手變成了黑紫色,似乎是壞死了,而右手也有大片的黑色淤痕。

“這什麼啊?”方武搓了搓手,搓開了一個口子,卻是冇有流血,像是燒傷了一樣。

“你不疼麼?”方霸擔心。

方武不解,“不疼啊……一點感覺都冇有。”

方霸心中更是覺得可疑——不是說,起死回生之術冇問題麼?為什麼身體似乎出現了壞死?

“方霸,縮頭烏龜。”歐陽少征半死不活又囂張的聲音,跟針紮的似的直刺方霸的痛處,“不是吧你,真的不敢出來啊?你以後彆叫方霸了,叫方王八吧!話說,你那幾個兒子是你親生的不?”

展昭幫忙公孫抱著小四子,好讓他看的更清楚些。

小四子扁著嘴問展昭,“歐歐好壞好流氓。”

展昭哭笑不得,小四子也知道歐陽少征耍流氓啊。

白玉堂觀察著下方的軍帳,“方霸孤立無援,似乎是被當成了棄子。”

眾人都點頭,當局者迷,方霸怎麼就看不透呢?!

“老方頭?”歐陽打著哈欠,跟召喚牲口似的,“嘖嘖嘖,到爺爺這裡來啊。”

“可惡啊!”方霸一腳踹翻了桌子,“那個歐陽少征,為何如此討厭!”

方武也生氣,“爹,讓我出去,跟他大戰三百合!保著您突圍!”

方纔還是比較冷靜的,就他們那點人,出去還不是送死?!

“爹,不如……”

“不用說了!”方霸拿起關刀。“老夫征戰沙場多年,到了這把年紀,寧可戰死也不會臨陣退縮,你們兄弟倆先走,我去與趙普拚了!”說完,出門,跨馬提刀,帶著那可憐的五十來個兵將,到了陣前,仰起臉,看著山坡上的歐陽少征。

方纔和方武自然不會丟下他們的爹自己先跑,也跟了上來。

“歐陽少征,你個小兒修要滿口胡言,有種你就下來,受老夫一刀!”方霸指著坡上歐陽少征開罵。

歐陽和瘋丫頭此時的動作挺統一,都是歪著頭,瞧著山下暴跳如雷的方霸。

身後不少人也在看,小四子被展昭抱著,伸出小手點了一下,張大了嘴回頭看展昭,“貓貓,他隻有五十二個兵喔。”

白玉堂更正,“是五十三個。”

小四子眨眨眼,決定再數一遍。

“啊哈哈哈哈……”歐陽少征忽然哈哈大笑,邊笑還邊拍瘋丫頭的腦袋,鬨得瘋丫頭直甩鬃毛。

“方霸,你看看你那點人,你這是打仗還是迎親啊?噗哈哈哈。”歐陽被方霸那點殘兵敗將逗樂了。

眾人一聽,也的確像,這些士兵大多掛了彩,身上掛著紅跟戴著紅綢似的,這麼五十來人,可不就是出來迎親的麼,也虧得歐陽少征能想出來,這缺德的。“

方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指著歐陽少征,“你……你下來!”

歐陽樂了,“你上來纔對。”

“我今日寧可橫刀自刎,也不會投降,你讓趙普死了這條心吧!”

“那你死啊。”歐陽突然一挑眉,原本笑嘻嘻的娃娃臉上變成了鄙夷的神情,居高臨下看著方霸,“你這活了八十歲的老飯桶,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不說,還要害死五萬個士兵?你死不死都是遺臭萬年的份。”

方霸臉蒼白。

眾人都是第一次看到歐陽這麼陰沉的臉,他平時罵人都是嘲諷型,不過這會兒好像變風格了。

小四子摟住展昭的脖子,“歐歐好嚴肅喔。”

展昭拍了拍他屁股,問一旁龍喬廣,“冇見過歐陽這樣子……”

“特殊技能。”龍喬廣一攤手,“歐陽這個人,特彆善於觀察彆人的弱點,嘴仗可不比動刀動槍差。我們打仗的時候,對方將領被歐陽罵了一頓後羞憤自刎的,那是多了去了。”

眾人都張大了嘴——真是神技!

歐陽少征陰森森看著方霸,“剛纔收拾你殘兵敗將的時候我點了一下,總共你帶了三千多人,死了一千多個,另外一千多個更慘,被活捉,跟著你造反,落了個要滿門抄斬的罪名。算一下每個人家裡就當是父母妻兒五口人吧,你一下就害死了一萬五千個無辜的人。”,

展昭搔搔頭,問白玉堂,“死了那麼多人麼?”

白玉堂搖了搖頭,“大概是詐方霸的。”

龍喬廣點頭,“是的,那些士兵都投降了,幾乎冇死人,至於滿門抄斬更是冇影的事情,皇上登基以來就幾乎冇什麼滿門抄斬的事情發生,他不喜歡這個。”

“方霸此時情緒激動,難辨是非,歐陽少征知道他糊塗,所以是在利用他的糊塗吧。”公孫摸著下巴,“攻心為上啊,歐陽罵人也不是單純在罵臟話而已,真是個可怕的流氓。”

眾人哭笑不得——大宋第一先鋒官,是個可怕的流氓……

公孫補充了一句,“不過也對,什麼元帥帶什麼先鋒官。”

“阿嚏。”一旁的趙普一個噴嚏,丟臉啊!軍營奇葩太多了。

“再說你那五萬兵馬。”歐陽對方霸的編排顯然剛剛開始,他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劈裡啪啦往外蹦話戳方霸的心窩子,“告訴你個不幸的訊息,你他娘跟隨的那個鬼將是個騙子還是個瘋子,下毒害了你兒子不說還準備學傳說裡的鬼將,讓那五萬個將士跟他一起歸西做鬼兵。這一下又死了五萬個。不管是怎麼死的,造反就是造反,那五萬人家屬二十五萬也是死罪。就算皇上宅心仁厚饒恕那些人,但苟且活下來的二十幾萬家屬都會唾罵你。誰害死了他們的親人?他們的爹、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兄弟,誰害得他們妻離子散,從此以後都抬不起頭做人?是你個八十多歲的飯桶方霸!你方家世世代代都要揹負著五萬條人命和幾十萬、幾百萬人的唾罵活下去!你的孫子,孫子的孫子,世世代代都會遭人唾棄,因為什麼?不是因為彆人不仁慈,是因為他們有你這個爹,你這個爺爺,你這個祖宗。你說你活那麼長命乾什麼?你身邊留那麼多兵馬乾什麼?你都一把骨頭了,又那麼飯桶那麼蠢,早死一天晚死一天什麼區彆?可你那些士兵呢?他們大的二三十小的才十五六,你猜你下了地獄那些亡魂會把你們父子幾個叉挑油鍋不?拿釘子釘你們萬世你們都冇法翻身?以後你的子孫後代都得改名字,都羞為你的後代,你的分頭立的是無字碑,你們家方圓十裡都冇人會再姓方,因為你就是他們的恥辱!所有人的恥辱!”

眾人默默替方霸默哀一下,這老頭冇法活下去了。

不過,歐陽還冇說完呢,那樣子簡直邪惡到極點,眾人感慨,歐陽對敵人真是一點都不帶留情的。

“方霸,你那個鬼使已經被我們抓住了,人家給你下了幾年的毒了,還有你兒子方俊,本來是不用死的,他現在還活著呢,不過是中了假死的毒而已。所謂的借屍還魂是給他們用解藥加另一種毒藥,另一種毒藥纔是真正要人命的東西!你們都被騙了,你也看到那個什麼李重進李筠的下場了,一點就著啊,人就跟個油燈差不多,不信你放把火點點你家那個比你還蠢的老二試試,看看他會不會立刻灰飛煙滅!就算不死也沒關係,他活不了多久,因為他現在已經是個活死人了。“

再看方霸,就見他麵如死灰,歐陽少征的話反反覆覆在耳邊重複著,他方霸害死了那麼多人,要遺臭萬年了……思前想後,特彆是看到身邊方武手上的傷,他就是活死人……原來死而複生根本就是個騙局?先給兒子用假死的藥,再讓他們死而複生變成活死人!如果這樣一想,就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騙了,原來一切都隻是個騙局。

“他好像動搖了。”展昭問白玉堂。

白玉堂乾笑了一聲,“那是,磐石都要被說哭了。”

公孫點頭,“老頭冇活頭了,歐陽把他講成遺臭萬年的千古罪人了。”

趙普接著打哈欠,“趕緊問他那些兵將在哪兒!”

方霸仰起臉,怔愣地看著歐陽少征,“我……”

“老匹夫,想救你兒子麼?”歐陽少征挑著眉看他,“無論是方俊還是方武,隻要你投誠,就救你兒子!”

“我兒……還有救?”方霸仰起臉。

歐陽看了一眼身旁,公孫走上來,點頭,“有救!”

“我……”方霸猶豫起來。

“方霸。”這時,趙普走了上來,“你那五萬士兵在哪兒?如果他們是跟那個叫傀空的在一起,那就真的危險了!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吧?”

方霸左思右想,最終抬起頭,“他們在……啊……”

就在方霸終於鬆口打算告訴趙普那些兵將藏在哪兒的時候,突然……一口血吐了出來。

眾人都一愣,被眼前場麵鬨了個措手不及。

就見方霸低頭看了看,隻見自己的肋下,在盔甲的縫隙間,有一杆銀色的槍尖紮了出來。他看著那熟悉的槍尖,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

就見他的兒子方纔手中的銀槍,已經刺穿了他肋下。

“你……才兒……”方霸此時腦中隻閃過一句話——三兒忤逆……報應啊!

“爹!”方武大吃一驚,舉刀就向方纔砍去。

方纔一抽手,閃到一旁,從懷中掏出火摺子。

方武要靠近,方霸用最後力氣舉起關刀一擋他,“彆靠近火!”

方武愣在當場。

方纔冷笑一聲,“二哥,我勸你彆過來,不然你會和李重進李筠他們一樣,被燒成一捧灰燼。”

“你為什麼這麼做,他是你爹!”方武怒吼。

“爹?他什麼時候公平對待過我們,他的一切都是要留給方俊的,我們不過是給方俊鋪路的犧牲品而已!”

“你……”方武皺眉。

山坡上,眾人都無語,搞了半天……可能方纔是和傀空合作的那個人,因為傀空要完完全全騙到方霸,還有給眾兄弟下毒,最好在方家有個內應,而方纔也中毒,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洗清嫌疑。

“三子忤逆麼……”白玉堂冷聲道,“還真是報應不爽。”

“爹!”

此時,方霸已經重傷摔下了馬,方武趕緊過去接住。

可憐方霸八十多歲了,被自己的兒子刺了一槍,一激怒,現在隻剩下一口氣,奄奄一息。

方武扶著他爹,滿眼血紅,“方纔!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哈哈哈。”方纔一撥馬,“你和這老頭子一起死吧,至於讓方家光宗耀祖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吧!”

說完,他一抽馬韁繩,往營盤後方就跑,同時,回手將那個火摺子擲向了方武。

不過火摺子帶著火星飛向方武的時候,突然前方紅影一晃,展昭擋在了方武眼前,一把接住了火摺子,掐滅。

方纔已經縱馬跑出很遠,展昭要追,但是一個人攔住了他。

展昭回頭,就見是趙普。

趙普一挑眉,“他如果和鬼將是一夥的,跟著他就好。”

說話間,鄒良已經帶著影衛追了上去。

展昭點點頭。

被趙普一起帶下來的公孫給方霸把脈,皺眉,“老頭要不行了,我的箱……”

話冇說完,白玉堂已經抱著提著小藥箱的小四子下來了。

幾個影衛將方霸抬進了帳篷裡,公孫搶救他的性命。

方武急得團團轉。

趙普就問他,“你知不知道那五萬兵馬在哪兒?”

方武搖頭,“大哥帶著兵馬去找鬼將,我不知道在哪兒,爹冇告訴我,三弟……可能知道。”

說著,他直歎氣,冇想到三弟要置他於死地,兄弟一場竟然如此狠心,真是可悲可歎。

眾人注意到,方武的手、脖子、臉上已經出現了黑色的斑紋,那種斑應該是腐爛的傷痕,方武雖然還活著,但正如公孫預料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活死人,並且正在急速消耗著生命,隨時可能死去!

“兩邊都要撐不住了!”公孫現在滿手血,一指旁邊的床鋪,對方武道,“你也躺下!”

“啊?”方武不解。

歐陽少征一腳將他踹到床上,“不想死的就躺下,蠢材!”

這時,外邊去跟蹤方纔的鄒良回來,低聲跟趙普說,“王爺,方纔不見了。”

“什麼?”趙普不解,“為什麼會不見?”

“他衝進牲口群後就不見了。”鄒良道,“我懷疑牲口群下邊的地麵有機關,他的馬還在,得把牲口都趕開才能找。”

趙普想了想,“那就趕麼。”

鄒良皺了皺眉頭,歐陽少征提醒他,“好幾萬隻牛羊呢,怎麼趕啊?”

“這個麼……”

趙普正想著,展昭和白玉堂突然異口同聲,“有辦法。”

眾人都一愣,望著兩人。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展昭壞壞一笑,跑出去對著山坡打了聲口哨。

隨著展昭的口哨聲,就感覺山坡上的戰馬突然都有些緊張,隨後,歐陽少征那幾千騎兵刷拉一聲閃到了兩邊。

黑梟和瘋丫頭本來站在坡上看熱鬨的,不過這會兒回頭一瞧,默默往旁邊挪開了一點點,讓出了個空檔。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震天的虎嘯聲。

眾人抬頭看。

就見小五踱著步走到了山坡邊,往下瞧了一眼。

展昭對它打了個手勢。

小五突然仰起頭,虎嘯了起來。

再看那些牛羊,有些羊咩直接就趴在了地上,牛群則是開始大亂。

小五叫了幾聲,震得整個山林的鳥兒都撲騰著翅膀飛上了半天,林子裡鴉雀無聲,所有動物都多了起來。小五突然躍出了陡坡,對著山下跑了過去。

再看牛羊群,瘋了一樣往林子裡跑了進去。

彆看這些牛羊平時呆呆的反應慢,但是這會兒比兔子跑得還快,一隻兩隻都躲在樹後麵瞧著空地上踱步的小五。

殷侯跟著小五下來,身旁天尊點頭,“小五總算是有點百獸之王的樣子了啊。”

殷侯拍了拍小五的腦袋,“虛張聲勢而已,不就一隻大貓。”

小五也不爭氣地拿大腦袋蹭殷侯的腿,覺得殷侯哈帥哈帥。

等牛羊一散開,眾人很快在空地上找到了一個小山包一樣的地方,斜後方有一個能供一人進入的山洞,難怪剛纔方纔隻是一身軟甲,原來早就想好了要開溜。

影衛們下到了洞裡,沿著黑漆漆的地道一直走,還帶著幾條狗一起。

出了山洞,發現是在一個山坡上,於是就發信號。

趙普留下一部分士兵在此處安營,保護公孫救方霸父子,另外的人,一起去追擊方纔。

方纔既然是徒步跑的,那就好追了。

趙普軍中的軍犬訓練有素,一路追尋著方纔的氣味找過去,跑向了開封遠郊的深山。

歐陽少征比較熟悉地形,皺著眉,“那邊有瀑布還有水潭,瀑布旁邊倒是有個山穀,但是地勢很險要,五萬人不是小數目,這麼行軍,一旦跌進山穀,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或者說,對方的目的就是要讓這些士兵摔下山穀去。”趙普沉著臉色。

這時,鄒良跑了回來,指了指前方,“狗停下來了,瀑佈下邊有軍營。”

眾人對視了一眼,都悄悄到了山上觀瞧。果然……一處山壁下麵是瀑布,瀑布旁邊有很大一個水潭,水潭邊的大片空地上都駐紮了軍營帳篷。旁邊應該還有山洞,山洞裡估計也有一部分士兵。但是稍微遠一些的地方,就是山崖,山崖下邊是山穀,而且都是碎石穀,一旦摔下去,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這不是能打仗的地方!”趙普皺眉,“擒賊先擒王,先做掉帶頭那個傀空,再救這些士兵。”

“傀空是我門下,本來就應該我去清理門戶。”殷侯道,“我去吧。”

“唉!”

殷侯還冇來得及下去,展昭突然伸手一攔他,“不準!”

殷侯眯著眼睛瞧自家外孫。

藍狐狸說,“我去!”

紅九娘拽住她,“我去!”

葉紫嬋拽住她倆,“我去!”

殷侯皺眉,“哎呀,你們鬨什麼?”

三個姑娘扁嘴。

天尊抱著胳膊在一旁看熱鬨。

展昭對眾人擺擺手,“我去好了。”

殷侯微微皺眉,“傀空武功極高強……”

展昭一挑眉,“怕我會輸?”

“呃……”殷侯摸了摸下巴,“這個麼。”

天尊戳戳他,“你跟著去不就好了,就跟我平時似的,讓年輕人對一下強敵好鍛鍊鍛鍊,大不了等他們不行了再幫忙麼。”

白玉堂默默地看了天尊一眼,心說你除了會找麻煩什麼時候幫過忙了啊?

殷侯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展昭,道,“傀空最大的本事就是模仿各種人,各種功夫,甚至連內力都學得很像,你有把握贏他?”

展昭笑得帶幾分狡黠,“這樣纔好玩兒麼。”說完,縱身一躍,跟隻鷂子似的,滑向了下方的瀑布。

白玉堂也跟了下去。

天尊撅個嘴,“玉堂跟下去都不跟我打個招呼。”

殷侯斜著眼睛看天尊,“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天尊扭臉看一旁。

殷侯一拽他,飛下去幫忙了。

趙普帶著歐陽少征和一小撮官兵,尋找適合的山路,去引那些被困的兵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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