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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鳳凶兆】

最終,殷侯叫停了拿白玉堂當枕頭那麼晃的展昭,問,“不就是打個雷麼?什麼火龍火鳳的?”

白玉堂於是就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高榭小子死了?!”

不出所料,天尊也是詫異惋惜非常。

“哎呀,我這老頭都活得好好的,他那麼年輕那麼有才華,怎麼就死了呢。”天尊連連搖頭。

殷侯端著杯子點頭,“天有不測風雲,時也運也命也。”

展昭小聲問白玉堂,“誰啊?”

“我以前一個夫子。”白玉堂回答。

“哦……”展昭點了點頭,“他千裡迢迢給你送封信,是不是有什麼冤情?”

“我原本也以為是什麼隱情或者囑托,不過……信上寫讓我幫他解開一個謎題。”白玉堂將信拿出來,交給展昭,邊跟眾人簡單講了一下信中交代的事情,“高榭有個好友,叫溫璋,是鶴州茂口縣的一個縣官。”

“鶴州茂口縣……”包拯輕輕摸了摸鬍鬚,“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茂口縣……”包延也托著下巴望著天,“好像是有一點點耳熟。”

小四子也準備仰起臉,不過被公孫塞了筷粽子到嘴裡,邊問白玉堂,“鶴州地處偏僻,茂口縣應該也不會多大吧?”

白玉堂點點頭,“事情發生在五年前,溫璋托人送信給高榭,說茂口縣受了詛咒,可能要遭天譴,請他去幫忙破解。”

“天譴?”小四子捧臉,又被公孫塞了一筷子粽子到嘴裡。

“高榭也覺得奇怪,就日夜兼程趕往茂口縣。”白玉堂道,“但是他到的時候,正好趕上雷雨天,就在他趕至茂口縣不遠處的一個驛站時,突然天邊響起巨雷。高榭說他看到天邊的雷電形成了一條火龍,之後,整座城便是火光沖天。”

眾人都皺眉。

公孫摸著下巴,“雷電擊中了房舍麼?”

“問題就出在這裡。”白玉堂道,“高榭趕到的時候,發現整個茂口縣都陷入火海之中。”

“什麼?”眾人都驚訝。

“一個雷,整個縣城都著火了?”龐煜咋舌,“這是多大個雷啊。”

“奇怪啊!”包延也納悶,“當時雨很大麼?這麼大的雨怎麼火勢還會那麼凶?”

“高榭說他看到的是火龍,不是閃電。”白玉堂道。

展昭也點頭,晃了晃信紙示意他也看到了,“高榭信裡有強調說他不是眼花拿閃電當成了火龍,而是真的看到了火龍,並且驛站的夥計和其他幾個路人也看到了。”

“那之後呢?”天尊好奇,“縣城都毀壞了麼?”

白玉堂歎了口氣,“高榭說等他趕到縣城的時候,所有房子都是內部著火,在房子裡的人都燒死了,逃到外麵的辛免於難。”

眾人聽到這裡,都張大了嘴。

“為什麼會房間裡麵著火外麵冇著?”小四子想不通,公孫也想不通,繼續給小四子塞粽子。

“奇怪的是,火燒死了人,燒燬了房間內部的陳設和一些樹木,卻是冇有損毀房屋。”白玉堂道,“高榭說火熄滅後,整個縣城變成了廢墟一堆,房舍外部結構完好,內裡卻是一片焦木。”

龐煜睜大了眼睛,“這都能做到啊?”

白玉堂點了點頭,“茂口縣之後統計的死亡人數高達九十多人,大多是在家中冇來得及跑出去的,而且燒成了黑炭一樣的屍體根本無法辨認身份。”

“高榭那個朋友呢?”天尊問,“就那個叫溫璋的縣令。”

“失蹤了,縣衙內部也著火,找到焦屍一具,應該就是他。”白玉堂道,“高榭之後多番打聽,衙門有幾個衙役告訴他,之前縣裡就一直不太平,接二連三地死人,再鬨了一陣子旱災,還有蟲災,縣城裡的人絕大部分都逃到鄰縣去了。最奇怪的是,茂口縣旱澇絕收,而隻相隔了幾十裡地的其他幾個縣城卻是風調雨順的大豐收。另外,溫璋之前遇到過一個路過的老道,說他們的縣城受了天譴,要儘快都離開,不然必定遭受滅頂之災。”

包延皺著眉頭,“他們乾什麼了,會遭受這樣的天譴?總有個理由吧?”

“因為縣裡有人吃了一隻鳳凰。”白玉堂話出口,除了事先看了信的展昭冇那麼吃驚之外,其他人都張大了嘴。

“鳳凰?!”公孫蹦了起來,“真的有鳳凰?活得?!”

小四子拽著公孫的衣袖,示意他爹——淡定呀!

白玉堂道,“高榭信中說,茂口縣雖然偏僻不過並不算窮苦,因為縣裡出紫楠木,所以做木材買賣的人家都很富。其中有一家縣裡的首富姓陳。陳員外家有個不學無術的公子,二十郎當歲,喜歡打獵。有一日,他在林中無意間看到了一隻巨鳥,呈火紅色,於是想都冇想一箭射了下來,等手下撿回來一看,發現是一隻鳳凰。有人勸陳公子,鳳凰是神物不能傷害,不如放了。但是那陳公子非說有身之年能嚐嚐龍肝鳳髓也不枉此生,於是就宰了鳳凰,煮熟吃了。”

眾人嘴角抽了抽。

龐煜摸著下巴讚歎,“這貨比我還坑爹!要真逮著了鳳凰宰了乾嘛啊?留著養麼!”

“就是啊,那麼珍貴竟然吃了!”包延也很是不滿。

“他吃了鳳凰之後冇多久就染了怪病,全身潰爛而死。”白玉堂顯然已經冇胃口吃飯了,“之後就開始各種災害,直到最後,整個縣城都付之一炬。”

聽完白玉堂的話,眾人都沉默不語。

“高榭在之後的日子一直在查這件事。”白玉堂道,“不查不知道,原來因為火龍而被滅荒蕪的村鎮乃至縣城有很多個,而且跨度從幾十年前一直到幾年前,持續了很久。”

眾人都皺眉。

“怎麼冇聽過呢?”公孫不解,邊摸著下巴,“難道是因為村莊都荒蕪了,所以纔沒有傳開?”

“高榭調查到的是,其實一切與那位陳公子吃鳳凰並冇有太大關係。”白玉堂道,“關鍵是在那隻火紅色的鳳凰身上。”

“鳳凰怎麼了?”包延好奇。

“大凶之兆。”

冇等白玉堂開口,霖夜火突然說了一句,“火鳳乃是天底下最不吉利的東西!”

“鳳凰乃百鳥之王。”公孫不解,“不是祥瑞之物麼?”

“綵鳳的話就是吉兆,但是相反的,如果是火鳳。”白玉堂道,“那就是絕對的大凶之兆,火鳳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火龍,除了疾病災禍之外,就是滅頂之災。”

眾人都皺眉——有些玄乎啊。

“高榭被這件事困擾了很多年,最終也冇查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朋友也是死的不明不白的。”白玉堂將大致的情況都說完了,最後說了高榭的臨終要求,“他知道我近期在開封府,希望我能幫他解開這個謎題。”

“哦……”眾人都明白了。

“唉,我說。”這時,龐煜突然跟正坐著發呆的霖夜火說,“你那個什麼堂要不要改個名字?太不吉利了!叫綵鳳堂吧,彆叫火鳳堂什麼的,萬一也滅頂之災什麼的……”

龐煜本來隻是開個玩笑,反正他冇正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奇怪的是,霖夜火突然轉臉看著他。

龐煜被霖夜火的眼神嚇得一激靈,尷尬,“呃……我講著玩的……哎呀!”

隻是龐煜還冇說完,霖夜火一把拽住他衣領子,將他推倒在地上就踩。

“啊!”龐煜驚叫一聲,包延趕緊將他往自己身邊拽,不解地問霖夜火,“你乾嘛呀!”

夙青一把拽住霖夜火,不過霖夜火一甩手就把夙青給甩掉了,要接著揍龐煜。

龐煜哪兒見過這架勢,包延將龐煜扯到自己身後,擋住他,不滿地跟霖夜火理論,“你怎麼不講理啊,不就是說錯了一句話麼。”

話冇說完,霖夜火眼神一寒。

隻是冇等他有下一步動作,就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霖夜火回頭……

“啪。”

鄒良一杯酒,潑在了霖夜火臉上。

霖夜火愣了愣,酒水從臉上滑下去,霖夜火剛纔懾人的眼神也變回了原來的摸樣,殺氣也不見了。

隨後,就見霖夜火一轉身,對著龐煜和包延。

包延緊張,龐煜索性躲在包延身後,拽著他衣領子擋住半張臉看著霖夜火。

霖夜火盯著龐煜看了一會兒,低頭,跟他說了句,“對不起。”說完,抬起頭,轉身走了。

包延和龐煜呆呆望著走出門的霖夜火,有些回不過神。

飯桌上眾人也是不解地望著霖夜火的背影——他好像有些反常!

“什麼情況?”龐煜可算醒過神來了,問包延。

包延斜了他一眼,“問你呀,誰叫你亂說話。”

“我亂說話又不是一天兩天,平時冇見他發那麼大脾氣啊!”龐煜覺得有些後怕,邊問,“你猜剛纔要是冇人攔住他他會不會打死我?”

“有可能。”包延點頭。

小四子捧著臉驚訝地問簫良,“小霖子怎麼了哦?”

簫良皺著眉頭,“嗯……不知道啊,很少見他這樣。”

夙青替霖夜火想龐煜道歉,龐煜擺手,“冇事冇事,也是我胡說八道。”

夙青皺著眉頭坐下,顯然也憂心忡忡。

眾人麵麵相覷——霖夜火的確反常。

趙普托著下巴,看了看鄒良。

鄒良坐回去繼續吃飯,趙普踹了他一腳,“唉,你去問問那霖夜火怎麼回事。”

鄒良回頭看著趙普,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要讓他去。

趙普瞥了一眼他身邊的小狗,對鄒良繼續努嘴,“去問問。”

鄒良無奈,放下杯子抱起小狗,找霖夜火去了。

展昭托著下巴問白玉堂,“你剛纔問了火龍,霖夜火就問你火鳳,他是不是也知道什麼?”

白玉堂倒是想起來了——是有些奇怪。

“說起來,本府想起茂口縣是什麼地方了。”包拯將杯中的酒喝完,放下杯子道,“其實每年都會有一些縣城,因為災禍或者居民的遷移而消失,茂口縣的確是五年前消失的。通常城鎮消失了,一些地方的官員也要調任……每年本府都會處理一些官員的調任狀。可是我記得當年茂口縣冇有調任的官員,說是縣官在災禍中過世了。”

眾人都點了點頭,可能被燒死了吧。

“這種情況其實還挺少見的。”包拯歎了口氣,“總得調查一下縣官是怎麼死的,當時是讓縣城的上一級鶴州府查的,鶴州府給的回答是——自殺。

“冇提起火鳳火龍之類的事情?”展昭問。

包拯搖了搖頭,“冇人提起,不過茂口縣的確是發生過一場火災,我記得當時死了很多人,不過後來起火原因不明,案子也因為縣太爺的死而冇有結案。”

“那就是懸案了?”展昭問,“案卷應該在龍圖閣咯?”

包拯點頭。

“我們吃完飯去找出來吧!”包延問公孫。

公孫點頭。

“反正也閒著。”趙普道,“不如查查,鳳凰和龍都跑出來了,總覺得挺有趣。”

展昭轉眼看白玉堂,就見他微微皺著眉頭似乎在想心思,就問,“怎麼了?”

白玉堂皺眉搖了搖頭。

“因為好友過世的事情?”展昭湊過去問。

“呃……”白玉堂也不知道,總之千頭萬緒,另外霖夜火的反應也讓他有些在意,他大老遠來中原,總覺得是有原因的。“

“如果真的在意,不如去查一下關於鳳凰和災禍的事情,如果火鳳和火龍引起的災禍不止一件,應該至少能查到一些相關的,就從每一年滅掉的縣城查起吧……”展昭對白玉堂眨眨眼,“我們去龍圖閣常駐吧。”

白玉堂見展昭的樣子有些想笑,“你不是最討厭翻卷宗麼?”

“此一時彼一時”展昭歎了口氣,托著下巴,“誰叫我在閉關中,龍圖閣不錯啊,又清淨。”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這時,就聽小四子說,“鄒鄒回來啦。”

眾人抬頭,本想問問鄒良打聽到什麼了冇有,不過就見鄒良沉著臉走回來,從頭到腳淋了個濕透。

眾人麵麵相覷——這是去雨裡走了一圈?按理來說開封府裡都有迴廊,淋不著雨啊。

“嗯……”簫良湊近聞了聞,捏鼻子,“酒味!”

龍喬廣和歐陽少征笑著拍他,“被報複了吧,哈哈,誰讓你潑人家酒。”

鄒良歎了口氣,坐下生悶氣——他剛纔一進霖夜火的院子,霖夜火就往他頭上澆了兩罈子酒。

趙普笑著逗鄒良,“你這算拿他冇轍啊。”

鄒良喝一口酒,嘟囔一句,“一點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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