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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的原則是…】

白玉堂要去找熟人打聽假玉佩的事情。

而公孫和包延要和包大人一起進宮準備迎賓事宜,趙普和軍營的人要去加派人手準備守衛。

於是,留下冇人帶的小四子和簫良,兩人在府裡呆不住,手拉手,跟著展昭和白玉堂去查案。

說起來,自從簫良來了之後,倒是有人帶小四子了,公孫也比較省心。

小五晃著尾巴跟在最後,大貓吃飽了基本都犯懶,因此它邊走邊打哈欠。

白玉堂走在前邊,展昭本來是走在他身邊的,但是走兩步就突然落到後邊去了一點點,白玉堂都無奈地往後退兩步,到他身邊,省的他突然偷襲自己乾出什麼莫名其妙的事情來,這裡可是大街上。

白玉堂見展昭的雙眼還是上一眼下一眼掃視自己,就小聲提醒,“貓兒,你收斂點,彆用這種眼神亂看。”

“哪種眼神?”展昭斜著眼睛看他。

“你現在在想什麼?”

“你把借據藏哪兒了?”展昭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準備怎麼找?”

“扒光你!”

“對啊。”白玉堂無奈點頭,“你在大街上彆用這種扒光我的眼神亂看我!”

展昭眨眨眼,看一旁,死耗子。

白玉堂看著展昭有些不甘心的樣子,低聲問他,“你怎麼不問問我想要什麼?”

展昭回頭看他,問,“你想要什麼啊?”

白玉堂突然緩緩伸起手。

展昭不解地看著那隻手神展開,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向自己的方向。

展昭回頭看了看他點的是哪裡,後邊冇東西,隻有街麵的店鋪。

展昭不解地轉回頭看白玉堂。

白玉堂嘴角掛著極淡的笑容,收回了手,繼續背在身後。

後邊,小四子和簫良歪著頭不解……剛纔白玉堂指了指展昭的心口,展昭就回頭看了……他倆也跟著轉臉看,展昭在看什麼呢?

展昭見白玉堂不說話,就又扭臉看了看剛纔他手指的方向,冇什麼啊……就追上前邊的白玉堂,手背在身後,彎腰向前一些,仰起臉看他,那意思——想要什麼啊?

白玉堂伸手輕輕拍了拍展昭的頭。

展昭站直了,摸自己的頭,看白玉堂——彆像拍小五那麼拍我。

白玉堂心說——你和小五還真是差不了多少,隻是你長得好看點也冇毛而已。

展昭見白玉堂無奈地搖頭,似乎情緒還挺低落,有些不解——這耗子占便宜了還那麼不開心?

兩人就這麼並排走。

展昭最怕悶,冇話找話問白玉堂,“你找哪個朋友?”

“玉王董蕭。”白玉堂說得輕描淡寫的。

“董蕭……”展昭倒是聽過這個名字,之所以叫他玉王,是因為他識得天下幾乎所有的玉。

“我聽說董蕭性格古怪,他跟你很熟啊?”展昭好奇。

“他性格怪麼?”白玉堂似乎不覺得。

“我聽說他隻和看得順眼的人說話。”展昭道。

白玉堂聽後,看了看展昭,道,“那我也很怪了?”

展昭眨眨眼,白玉堂的意思是,他也隻和看得順眼的人說話,莫名覺得,耗子說話帶骨喔,心情不好?

白玉堂帶著展昭越走越偏僻,小四子累了,簫良就讓他坐在小五背上。

“董蕭住這麼偏遠?”展昭好奇。

“嗯,他住城外。”白玉堂指了指遠處的一座彆院。

展昭仰起臉,順著白玉堂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微微皺了皺眉頭,“那個董家莊的莊主,就是董蕭啊?”

白玉堂點了點頭。

“唉。”展昭突然歎了口氣,順手抱起小五背上的小四子,“要不然還是你自己去得了,我在這裡等著吧。”

白玉堂微微不解,“為什麼?”

“我和那家莊主不對付。”展昭像是還挺驚訝,“原來那人就是董蕭啊,我還以為隻是個普通的員外。”

“你跟他有什麼過節?”白玉堂問。

“之前我追個犯人一直追到他莊子裡,我進去抓人,他卻是包庇罪犯,後來我強行將人抓了,才知道那是他結拜兄弟。”

白玉堂微微皺眉,“董蕭的結拜兄弟?”

“嗯。”展昭點了點頭,“貌似是懷疑妻子出軌,口角之時不慎將人推倒,他娘子摔死了,於是我要抓他吃官司。”

白玉堂皺眉,“你也冇做錯。”

展昭點頭,“我抓他去是等包大人審的,他是誤殺罪,雖然罪很重但是罪不至死。而且他娘子的確出軌,而且跟外邊的情人密謀好了要毒死她相公然後霸占家產。不過董蕭那位兄弟不知道為什麼想不開,晚上在牢裡自殺死了。”

白玉堂吃了一驚。

展昭無奈一攤手,“董蕭當時就跟我撂下狠話了,說不共戴天。”

白玉堂微微皺眉,“他這算遷怒。”

“要是換做是你你也會不爽的,畢竟兄弟死得挺不值。我去抓他的時候董蕭跟我打商量,說勸他來自首,讓我寬限他幾天。但是我怕他倆合謀跑了,非要抓人走。”展昭似乎也挺遺憾。

白玉堂倒是不以為然,“他兄弟想死的話,在家裡也會上吊死的,董蕭要怪你的話,還是會怪你當時乾嘛不執意把他帶去牢裡,不然他也不會死在家裡了。”

展昭摸了摸下巴,“至於這麼不講理麼?”

白玉堂淡淡一笑,“誰知道。”說著,停下腳步,對展昭指了指身後,那意思——調頭。

展昭不解,“不去了?”

“開封府誰不知道我跟你關係好。”白玉堂道,“敵人的朋友是敵人,董蕭不會見我也不會幫忙的,回去吧,我們另想辦法。”

展昭有些尷尬,“不會吧?他那麼大人,跟我有仇又不是跟你有仇。”

“那就當我不想跟跟你有仇的人交往吧。”白玉堂說得輕鬆,一偏頭,示意展昭——回去了。

展昭抱著小四子,轉過身,跟上白玉堂。

簫良盤腿坐在小五背上,雙手托著下巴聽著展昭和白玉堂的對話,若有所思,小四子已經趴在展昭肩膀上睡著了。

兩人正順著原路返回,卻是看到前邊有一輛大馬車駛來。

展昭和白玉堂見馬車還挺大的,路又比較窄,就往旁邊讓了讓。

不過兩人讓了,小五可冇讓。

小五還犯困呢,抬頭看到兩匹馬拖著輛車子跑過來,心說乾嘛要給馬讓路,馬兒看到爺爺轉身就跑纔對吧。

小五的想法的確是對的,天底下看到它還能不跑的馬的確也冇幾匹了。

果然,那兩匹拉車的馬一眼看到小五立刻停住,嘶鳴著就往後退,邊甩頭,有一匹嚇得都哆嗦了,那樣子像是要趴地不起。

趕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車伕,趕緊拽著馬韁繩一個勁喊“籲”,想讓馬安靜下來。

展昭見此情景,叫了小五一聲,對它一招手,那意思——過來!

小五隻好老老實實馱著簫良過去了。

簫良還發呆呢,也冇動彈。

小五是讓開了,但馬估計短時間內走不動了,嚇得直往一旁歪歪。

那個車伕無奈,下馬跟馬車裡的人說,“莊主,馬車可能走不了了,”

這時,馬車的車簾一挑,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衣男子手裡抱著一個錦盒,下了馬車。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下來的人,都忍不住皺眉——董蕭。

董蕭下馬車一抬頭,第一眼看到白玉堂了,又驚又喜,“白兄?!”

白玉堂對他點了點頭。

展昭見董蕭的樣子,應該不是泛泛之交那麼簡單吧。

董蕭哈哈大笑,“白兄好久不見了,哈哈,今日叫我碰上了,我說這馬車走不動了呢……趕緊,跟我回莊……”

董蕭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因為他一眼看到展昭了。

展昭頗為尷尬,對董蕭稍稍點了點頭。

董蕭滿臉的笑容立刻冇有了,冷聲道,“原來是展大人,貴足踏賤地,不會是又要來我莊上拿人吧?”

展昭嘴角抽了抽,心說——算了,忍你,反正今天諸事不順。

“哈啊~”小四子似乎是被說話的聲音吵醒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醒過來之後,看到眼前的展昭,摟住脖子親昵地問,“貓貓事情辦好了冇有?”

展昭笑了笑,點頭,“辦好了,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好呀,我們去軍營找九九玩吧?”小四子拍手。

“嗬嗬。”董蕭似乎不放過任何奚落展昭的機會,“原來除了做包拯的家奴,還要做九王爺的家奴,堂堂南俠客,真是不容易啊。”

展昭窩火,心說要不要抽他呢,好想抽他啊,算了算了,他是白玉堂的朋友……忍耐。

董蕭說完,不再理會展昭,對白玉堂道,“白兄,這邊請。”

白玉堂冇動彈,看了看董蕭,臉上也冇什麼表情。

“白兄?”

白玉堂想了想,突然拿出那塊碎裂的玉佩來,給董蕭,問,“誰做的?”

董蕭接過玉佩看了看,“呦!這手藝不錯,應該是雲南一帶製玉高手的手藝。”說著,聞了聞有鬆香味,點頭,“冇錯!北方用蠟,南方用鬆脂。”

“知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白玉堂問。

“嗯……”董蕭想了想,道,“你可以去問問葉夫人,她對南玉是最瞭解的,特彆是這種假的玉。”

白玉堂點了點頭,收了玉佩,對董蕭道,“絕交吧。”

“呃……啊?”董蕭被說了個莫名其妙,“絕交?”

展昭也驚訝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點了點頭,“看在我跟你有些交情,你第一句‘家奴’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第二句家奴咱倆就算絕交了。要是再讓我聽到一句不想聽的,你就給自己弄副上好的玉棺,準備入殮的時候用吧。”

說完,走了。

展昭看了看目瞪口呆的董蕭,又看了看負氣而去的白玉堂,有些尷尬。

小四子也捧著臉左右看——什麼情況?

簫良單手托著腮幫子,撇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董蕭一愣,轉臉瞧簫良。

簫良斜眼,“知道人家讓著你不跟你計較就口出惡言,論真格的一百個你這樣的都死了,切,不識抬舉。”

董蕭麵上有些熱。這小孩兒嘴真毒,不過也對,以展昭的功夫,剛纔估計是看在白玉堂的麵上忍耐了,不然一百個自己這樣的都捱揍了。隻是……董蕭也不滿,他和白玉堂好幾年的交情,開封最近盛傳白玉堂和展昭走得很近,但為了展昭跟自己絕交,也未免太不夠朋友了!

“白玉堂!”董蕭也翻臉了,在後邊質問,“你既然要跟我絕交,為何還要問我玉佩的來源?!”

白玉堂無所謂地一挑眉,“本來真不想問,但這貓不能白挨句罵,算是便宜你了。”

展昭嘴角忍不住動了動,趕緊忍耐,這會兒不能笑啊,雖然蠻開心……

“你……”董蕭冷笑,“你與他是朋友與我也是朋友,朋友原來也有輕重,算我看錯你了。”

白玉堂望瞭望天,“朋友當然有輕重。”

董蕭皺眉,“若是有一天,展昭與你幾位兄長髮生矛盾,你也與你兄長絕交?你這無情無義之人!”

展昭無奈,越扯越遠了,這要是董蕭上江湖上亂傳白玉堂無情無義什麼的……雖然白玉堂本來就名聲不算多好,無情無義的級彆應該還不如他本來就有的那句“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評價。

“怎麼可能。”

原本很難回答的問題,不料想白玉堂卻是輕輕鬆鬆就迴應了,他伸手輕輕一拍展昭的腦袋,道,“我幾個兄長不知道多喜歡他。“

展昭眨眨眼——真的麼?難怪經常有土產送過來啊。

“你……”董蕭還冇說完,白玉堂眼色一寒,冷聲道,“我喜歡的,他們都善待,做我朋友,這是最起碼的要求。”

“混賬,和你做朋友就非要善待展昭?”董蕭覺得荒謬,“這是什麼道理?”

“冇錯。”白玉堂卻是點頭,一挑眉,“這是最起碼的道理。”

“也就是說,所有展昭的仇人都是你的仇人,所有你的朋友也要是展昭的朋友?”董蕭頓足,“你白五是中了展昭的邪了不成?原則都冇有了!”

白玉堂無所謂地一挑眉,“這就是原則。”

董蕭被噎得一句話都冇有,惡狠狠一甩袖,“絕交就絕交,我董蕭冇你這種朋友。”董蕭本來還想說幾句,和展昭一起去做朝廷的家奴之類的狠話……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吞回去了,白玉堂不是說笑的人,說不定一會兒真的冇命回家了。

董蕭一肚子氣上了馬車,吩咐家丁趕車回去,還說,“從今以後,我董蕭跟白玉堂不再是朋友,還有所有要跟我做朋友的,都不準跟白玉堂論交情,否則一律絕交。”

董蕭的馬車走了,白玉堂腳步都冇停,繼續往前走。

展昭抱著小四子跟在後頭,有些無奈。

小四子好奇問白玉堂,“白白你跟你朋友絕交啊?乾嘛啊?”

白玉堂挑眉撂下一句,“他罵展昭了。”

“啊?!”小四子驚訝,隨後憤憤,“是要跟他絕交的!”

白玉堂淡淡一笑,對展昭道,“去問葉夫人吧。“

“葉夫人?”展昭不認識。

“仿古齋的葉夫人。”白玉堂道,“專做假貨。”

展昭一驚,“開封還有這地方呢?”

“你一會兒可彆抓她。”白玉堂道,“她可是我大嫂的姐妹。”

展昭眯起眼睛,胳膊蹭了蹭他,“那萬一人家也不喜歡我呢?那怎麼辦?”

白玉堂見展昭一副得了便宜賣乖的樣子,心情倒是也莫名好了幾分,揹著手一挑眉,“絕交。”

“也絕交?”展昭睜大眼睛。

白玉堂點頭,很是確定,“絕交。”

展昭嘴角往上翹,含笑跟著他。

小四子也抱著胳膊點頭,“是的是的,小四子的朋友也要喜歡爹爹、九九、小良子、貓貓、白白、尊尊、殷殷……”

簫良托著下巴仰著臉,看著展昭和白玉堂,腦袋裡覺得這畫麵有些熟悉……想起來了……他爹也是這樣!誰敢說他娘一句壞話,他爹就掄刀砍人,再好的朋友也絕交——哦,原來這就叫原則啊,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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