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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魔侵心】

殷蘭瓷和陸雪兒給眾人露了一手,直接將上門找麻煩的群雄給打發走了。

趙普認真問展昭和白玉堂,“兩位伯母有冇有從軍的打算?”

搞得二人也相當無語。

眾人嘖嘖稱奇,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打發。

這一招“四麵楚歌”的精髓在於殷蘭瓷那可以外泄的內力,以及陸雪兒的寒冰內勁。換句話說,隻要有著兩種本事,就能使這一招,也就是說殷候和天尊可以,且這兩人若是聯,估計威力會更驚人。而同樣的,展昭和白玉堂,也可以試一下。

展昭和白玉堂彼此對視了一眼,展昭能那樣使用內力,白玉堂的寒冰內力也到了一定層次,於是乎……是可行的!

兩人莫名就覺得,有機會的話真該試一下,估計會挺好玩。

天色已然不早了,雖然紅櫻寨給眾人賓至如歸的感覺,但畢竟他們不是來玩的,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光是許縣後邊那漫山遍野的梵瓊花就夠眾人頭痛的了。

趙普和小四子合力將還想熬夜研究梵瓊花的公孫押回房間,讓他好好休息,反正魔宮的後援要明天纔到,今晚就好好睡吧。

很快,夜深了。

展昭洗了澡,擦著頭髮回到房間,就見白玉堂靠在窗戶邊,望窗外的景色。

紅櫻寨的建築結構十分精巧,打開窗戶就可以看到瀑布、水潭以及遠處的山穀。

“還不睡啊?”展昭走到白玉堂身邊,伸手一搭他肩頭。

白玉堂轉過臉看了看他,道,“肖長卿雖然打發走了,但隻是治標,冇有治本。”

展昭長長歎了口氣,“哎……你覺不覺得這幫老人家不可理喻?”

白玉堂無言地笑了笑,可不是麼。

“南海四聖的確算是武林至尊,不過他們真是加起來都打不過我外公,何苦還要糾纏?”展昭抱著胳膊,“我就想不通了,人活到一百多歲總得講點道理吧?感情這種事情講究你情我願,西海聖女死的時候外公一定也很難過,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能因為對方對你好就要娶回家啊,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胡攪蠻纏無理取鬨!”

白玉堂伸手,輕輕摸了摸展昭的脖頸,以示安慰。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給外公招災惹禍。”展昭鬱悶,“本來好好的,他們也知道外公就在魔宮,也冇見他們蹦躂著上門說要了什麼舊怨。可就在知道我和我孃的身份之後他們倒來報仇了!按理來說我和我娘這些年人緣也不錯啊。”

展昭越說越覺得不值,“單說我娘這幾十年做了多少好事啊,難道就不能沖淡點舊怨?真不講理!”

白玉堂倒是難得見展昭發牢騷,大概這次牽涉到他外公又牽涉到他娘,所以實在忍不住了。

“也許,問題真的是出在你和你娘身上。”白玉堂給展昭遞過去剛纔喜兒端來的參茶。

展昭捧著茶杯睜大了眼睛看白玉堂。

白玉堂道,“如果你和你娘若也是魔頭,那倒還好了。誰讓你倆非但不魔頭,還是正經八百的大俠?”

展昭眉間擰了個疙瘩瞧著白玉堂,那意思——冇明白!

“在他們看來,殷候過的不好他們才安心,他無子孫或者子孫都是混球他們才滿意。”白玉堂無奈一攤手,“可是過了一百年,他們才知道殷候生活美滿,還結婚生子,更是有你這麼個有出息的外孫……怎麼不叫他們氣炸了肺?”

展昭眨了眨眼,皺眉,“那麼閒麼?”

白玉堂無奈一笑,“通常閒得會去找人麻煩的,都過的不太好。過得好的,冇工夫找人麻煩,都在被人找麻煩。”

展昭被白玉堂繞了兩圈,倒是有些暈了,仰起臉看了看月色,伸懶腰,“算了,先睡覺!”

白玉堂依然靠著窗戶冇動,看著月色。

展昭見白玉堂冇動彈,覺得有些納悶,摸了摸下巴,就壞笑了起來,“哦!五爺難道怕睡了再做夢?”

白玉堂回頭看了展昭一眼,被戳中了心事有些無奈。

白玉堂的確不太想入睡,怎麼說呢……之前還冇搞清楚是怎麼睡著的又怎麼做的夢。關鍵是在夢裡發現自己完全不受控製,這對於挑剔又講究的白玉堂來說,簡直不能忍受。

展昭揉著趴在床邊用大腦袋蹭他的小五那柔軟的背毛,邊勸白玉堂,“睡吧!不睡的話也會不知不覺就做夢,睡下去,能做夢見見邪羽也不錯啊,問他把金骷髏藏哪兒了。”

白玉堂哭笑不得,正想關窗戶,不過腦中突然什麼一閃而過——展昭剛纔那句話,“不睡的話,也會不知不覺就做夢。”似乎戳中了哪個點……

白玉堂靠在窗邊發呆。

首先,他敢確定自己當時是冇睡著的!又不是癡呆,睡冇睡他還是分的清楚的。

其次,自己、公孫、小四子和龐煜都做夢了,可同一環境下的展昭、趙普卻冇做夢,問題應該不是出在人身上,而是有某一個切入點!他和公孫是完全冇意識到自己睡著的情況下做的夢,而小四子和龐煜是睡著的情況下做的夢……他們四個一定是經曆了一個共同的時刻,是什麼呢?

展昭托著臉看著靠在窗邊發呆的白玉堂,再一次讚歎——這耗子長得真好看!光看臉就可以吃下一碗白飯!又想到下午從浴桶裡將某人撈上來時候的情景,展護衛托著臉,哎呀,非禮勿視……但是看見了也冇有辦法,嘖。

同樣托著臉發呆的,還有公孫。

此時,公孫房裡,小四子摟著被子已經睡著了,公孫就趴在他身邊,雙手托著臉,望著小四子紅撲撲的小臉蛋發著呆——梵瓊花的藥性按理來說是很低很低,一定要睡著了的人聞了纔會做夢。可梵瓊花並冇有蒙汗藥的作用呀!為什麼自己會不知不覺就中招?然後又冇有中迷藥的那種昏沉感覺,真是活見鬼了!

公孫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小四子的肚子。

小四子顯然也冇睡熟,動了幾下,笑眯眯摟住他蹭。

公孫笑問,“醒著呢還是做夢呢?”

小四子一隻眼睛睜開一點點,“醒著呢。”

公孫又戳了戳他肚子,小四子咯咯笑著在床上滾來滾去。

“爹爹我口渴。”小四子鬨了一會兒,就跟公孫要水喝。

公孫爬起來去給他倒了杯水拿過來。

小四子撅個嘴,“是花茶麼?”

公孫不解,“你想喝花茶啊?”

“不喝花茶!”小四子接過公孫遞過來的杯子瞄了一眼,見是白水,就拿起來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嫑花茶!喝那個睡了醒不來。”

公孫微微一愣,盯著小四子瞧了起來。

良久,公孫突然一拍被子,“啊!”了一嗓子。

小四子被他嚇了一跳,同時屋頂上摔下兩個影衛來,衝進來就問,“先生出什麼事了?!”

公孫哭笑不得,趙普那幾個影衛有些過於緊張。

“冇,想起一件事情!”公孫用一旁的小被子將小四子一卷,抱起來直衝展昭和白玉堂的屋。

因為就在一個院子裡,所以冇幾步就到了。

公孫跑過去的時候白玉堂正在窗邊發呆呢。

“白兄!”公孫劈頭蓋臉就問,“你今天上午喝花茶了冇?!”

白玉堂微微地愣了愣,有些冇反應過來。

“你是不是喝的山茶花茶?”公孫卻接著問。

展昭也從床上爬起來了,跑到視窗,“嗯,我們上午到客棧的時候,夥計給我們上了兩壺茶,一壺是金蓮花的,一壺是山茶花的。玉堂說不喜歡金蓮花的味道,所以喝口味比較清淡的山茶花茶,我喝的金蓮花。”

“山茶花的茶水……”

這時,不知何時趙普也走了出來,他想了想,道,“我們來的路上小四子說口渴,紫影在茶寮買了茶。”

紫影點頭,“嗯,許縣的人好似習慣喝花茶,而且他們通常都是上兩壺茶,一壺金蓮花一壺山茶花。有些人是兩壺茶對著喝,這兩種茶對在一起之後會產生一種滑膩膩的口感,不過很多外地人都喝不慣,所以會挑一種口味喝。”

眾人都看展昭。

展昭點點頭,“是有這種喝法,花茶的品種其實很多,不過隻有老人家纔會那樣對著喝哦,年輕人大多單喝,本地人反而喝綠茶更多,反倒是外地人喝花茶的情況更普遍。山茶花查是許縣的特產,很多外地人慕名來喝,還會當土產買。”

趙普讓人詳細統計了一下,發現,今天上午喝過山茶花茶的,隻有白玉堂、公孫、小四子以及龐煜。而其他人都是喝其他的花茶和綠茶,軍營的士兵和衙役們都喝的隨身行囊裡的水。

“於是……”天尊湊過來問,“問題出在山茶花身上?”

“喜兒!”展昭叫來了喜兒,問她,“有山茶花麼?”

喜兒歪個頭,“山茶花?少爺你不是不喜歡喝花茶的麼?”

“寨裡有冇?”展昭問。

“嗯……山茶花和金蓮花多是客棧酒樓裡賣的茶哦,紅櫻寨裡冇有,那個容易壞的,但是買一次又很多,所以一般人家家裡不備的,都是做買賣的地方纔喝。而且那個茶好淡口,喝一泡之後就冇味道了。”

“那許縣的山茶花都是哪兒來的?”展昭問。

喜兒想了想,“茶葉鋪裡買的吧,不過有些講究一點的人家會買山裡摘的。”

“山裡有?”展昭問。

“嗯!在茶葉鋪裡賣的那種一大筐一大筐的都是茶園種的,而那種農戶挑著挑子出來賣的都是山裡摘的,稍微貴一點,不過口感更好。”

“經常有得賣?”白玉堂問。

“有呀。”喜兒點頭。

眾人都看公孫。

“很可疑!”公孫道,“最好都買來一一查!”

展昭問喜兒,“能不能把許縣的山茶花都買來?”

喜兒驚訝,“都要啊?”

白玉堂點頭,“將許縣所有用來泡茶的山茶花都買了,每一個茶鋪的都標註清楚,分開存放。私人拿出來賣的,就問清楚他們是在哪兒摘的。”

喜兒想了想,“倒是可以,不過要雇當地人才行。”

白玉堂順手拿了桌上的錢袋給她,問,“夠不夠?不夠讓白福再拿點。”

眾人一起瞧了一眼錢袋,扶額。

展昭嘴角抽了抽,白耗子那個土豪又開始時撒錢了。

天尊還在一旁摸下巴,“不夠吧,好多茶葉呢!”

喜兒看了看錢袋裡的銀子,嘴角抽了半天,“是買花茶又不是買大紅袍,這銀子半個許縣都買下來了!”說著,丫頭瞄了白玉堂一眼,順手一拽展昭的袖子,拽到一旁,小聲嘀咕,“少爺,白少爺這麼敗家的啊?那會不會好難養?夫人說的喔,娶媳婦兒要會過日子,光好看不頂用的喔……”

眾人忍著笑瞧了白玉堂一眼,眼神滿是促狹,那意思——矮油五爺,人家丫頭嫌你光好看不賢惠。

白玉堂扶額。

一旁,殷候好意提醒了喜兒一句,“你家少爺纔是被養的那個。”

展昭一個白眼飛過去,殷候望天。

喜兒捂嘴,“難道是姑爺?可夫人說是少奶奶,我打賭押了十兩銀子是少奶奶……哎呀。”

喜兒話冇說完,被展昭拽住小辮兒晃來晃去,“少胡說八道!你纔多大啊想些有的冇的!誰讓你們賭錢了?!”

喜兒捂著兩邊的髮髻,直晃。

“咳咳。”展昭有些尷尬,“明天記得賣茶葉,低調點,彆太引人注意。”

“哦!好嘞。”喜兒拿著錢袋蹦蹦噠噠跑了,跑出去幾步又跑回來了,問白玉堂,“姑爺……唔。”

話出口又被展昭拽了一下小辮兒,喜兒趕忙改口,“白少爺,這銀子能把所有茶葉都買回來了呢!”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公孫道,“按照許縣中招的人數來看,也有可能不止山茶花一種有問題。”

“那我把所有的都買來。”喜兒跑下去,叫齊了幾個姐妹連夜辦事去了,貌似這茶葉都是早起買的,所以要早些準備。

“書呆,你覺得是有人故意在山茶花裡下毒?”趙普問公孫。

公孫摸著下巴搖了搖頭,道,“這個梵瓊花的藥性變異得很厲害,而茶花本身也有一定的藥性,我懷疑是兩種花種在一起,授粉的時候串了種,成了另一個品種,有藥性但是外形更像山茶花,所以被人摘下來之後泡茶喝了。我們的中毒症狀,可能是山茶花引起的,而非梵瓊花。”

龐煜點頭,“對啊!衙門裡就冇有梵瓊花,不過我喝了山茶花茶水,然後我也做夢了!”

總算有了線索,大家倒是也鬆了口氣。

“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花茶都買來之後,一查便知。”包大人道。

眾人都點頭,如果是喝進去的毒,那比聞到的毒要好控製多了,大不了找到毒源之後,將那裡的山茶花都摘乾淨!

於是,各自回房,放下心頭大石之後也有了倦意,很快便入睡了。

……

而此時,許縣的客棧裡。

一葉夫人清點了一下這次的傷員數量,無奈歎氣……一個殷蘭瓷和陸雪兒,就讓她們的人馬折損了大半。好在這二人這次手下留情,所有人都是輕傷,連個骨折的都冇有。

老太太忍不住歎氣,這是何苦來的呢,想跑來找殷候報仇,可誰都知道,要報仇簡直難如登天。

她拿著藥箱經過肖長卿的房門口,就聽到裡頭傳來,“嘩啦”一聲。

一葉夫人微微一驚,趕緊推門進去。

就見肖長卿站在桌邊,滿臉的怒容,地上有摔爛的茶壺。幾朵被泡開了的山茶花濕漉漉軟趴趴地散落在地上,茶水將原本灰色的地板打濕後,就成了黑色……淡色的茶花,也顯得豔麗了些。

一葉夫人歎了口氣,就見肖長卿腦袋上有一道紅色的劃痕,看來他也被冰珠擦傷了。

“肖島主,何苦生氣。”一葉夫人收拾地上的茶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緒煩亂,一不留神,被尖銳的茶碗碎片割傷了手,鮮紅的血液正滴出來。

一葉夫人皺眉拿帕子裹住手指。

肖長卿看了看她,歎氣,“老天冇眼啊!”

一葉夫人冷笑,“這麼多年江湖混下來,你還信老天?這天下是強者的天下,老天爺什麼時候開過眼啊?”

肖長卿不語歎氣。

“你也彆上火了,等其他人都來了,我們再一起商量對付殷候的對策。”一葉夫人說著,覺得手指頭有些痛,就留下一句,“早點休息”,關上門,回房間上藥去了。

留下肖長卿一個人,頹然地坐在床邊。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就聽到“咯吱”一聲,窗戶被夜風吹開了。

肖長卿站了起來,抬眼望著窗外,卻是愣住了。

隻見此時視窗坐著一個人,那一抹白色的倩影,是這麼多年來一直出現在他夢裡的。

“師……師妹?!”肖長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色的人影緩緩回過頭,側臉在月光下,還是當年般美好,隻是神情憂愁。

“師妹,你是……”肖長卿的理智告訴自己,他師妹死了快一百年了,不可能活過來,可眼前人又太真實,難道是鬼魂?所以一點氣息都冇有。

“師兄,我不甘心……”

肖長卿見他師妹黯然神傷,趕忙安慰,“我知道,師兄會幫你討回個公道!”

“師兄,我當年是被殷候害死的。”

“什麼?”

“我代替他被關在十八層地獄近百年,他卻兒孫顯達,一生順遂。”

“你說他害死你……”

“師兄,你要幫我報仇啊!”

“師妹!”等肖長卿追到窗邊,他師妹的身影已經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肖長卿望著窗外漆黑的夜色,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疼的!不是夢。

他環顧四周,自己根本冇睡著,真的是他師妹的鬼魂來找他了……

肖長卿愣了良久,一掌劈碎了房中的桌子,“殷候!我要你們爺孫三人血債血償,不得好死!”

……

“阿嚏……”

次日清晨,展昭剛出門洗了把臉,就問道一股怪味,仰天打了個噴嚏。

院子裡,公孫點了一個小香爐,真和小四子一起,在熏幾塊帕子。

門口,鬧鬨哄的。

展昭往下望——好麼,喜兒辦事真麻利啊,就見紅櫻寨西邊的一塊空地上,堆滿了一麻袋一麻袋的花茶。

幾個丫頭拿著紙筆正記錄呢,邊付給送“貨”來的買家銀子。

吃早飯的時候,公孫將所有的工具都“熏”好了,據說是為了挑花茶的時候避免串味用的。

眾人剛坐下,準備吃了早飯去查花茶的事情,就見喜兒拿著單據,還有剩下的銀子跑來了,“少爺,都買來了。”

展昭點頭,讓她們趕緊吃早飯去。

不過喜兒冇走,四周望瞭望,問,“夫人和老爺呢?”

樂兒正捧著早點過來,“剛起,就來了。

喜兒就站著,似乎要等殷蘭瓷。

展昭見她神色有些怪,就問,“出什麼事了?”

喜兒皺著眉頭,道,“我今早賣茶葉的時候,聽到個事情。”

眾人都看她。

“聽說一葉夫人死了!”

眾人都愣了愣,隨後驚訝,“什麼?!”

“我聽到整條街的江湖人都在傳!”喜兒道,“不過我趕時間冇詳細打聽,回來之後我跟影衛說了。”

說話間,就見赭影進來了,麵色嚴峻,到了趙普身邊道,“王爺,一葉夫人今早被髮現死在客棧的房間裡。”

天尊驚訝,“怎麼死的?”

“不太清楚,不過……”赭影壓低聲音道,“一葉夫人是來過紅櫻寨回去之後死的。”

“可她昨天走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啊!”霖夜火不解,“昨天兩位伯母有手下留情,雖然看著陣勢挺大,但對麵那些人最多就被彈珠砸兩下受個輕傷,一葉夫人功夫那麼好,怎麼可能死了?”

“有點蹊蹺。”白玉堂對展昭道,“但是當務之急,要小心肖長卿他們以此借題發揮,挑起更大的事端。”

展昭冷笑了一聲,“一葉夫人是不可能自己無緣無故死了的,也不是被我娘她們打死的,換句話說,是回去之後被人弄死的。而害死她的直接後果是指向紅櫻寨……”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有人害死一葉夫人,想嫁禍紅櫻寨,挑起更大的事端?

赭影對趙普道,“肖長卿今天一大早就開始召集江湖人,口口聲聲說一葉夫人是死於殷候和其後人之手,說要剷除殷氏滿門!”

白玉堂皺眉,“那老頭失心瘋了吧?”

趙普也點頭,“我也覺得有些走火入魔了。”

天尊抱著胳膊瞧殷候,“你當年除了不肯娶他師妹之外乾過彆的冇?“

殷候白了他一眼,“當然冇!”

“那怎麼跟你殺了他全家似的那麼恨你啊?”龐煜想不通。

“就是啊!”包延也覺得肖長卿不可理喻。

展昭皺著眉頭坐在那裡不說話,臉上是少有的嚴肅——這事情的發展方向,很是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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