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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賊】

展昭和白玉堂連夜出了黑風城,趕往魔鬼城。

一路上,本來準備速去速回的二人卻不得不放慢速度,因為要幫忙抓馬賊。

展昭騎著多多踱步,身邊是同樣拽住想跑快點的白雲帆韁繩的白玉堂。

白雲帆和棗多多顯然也是十分困惑——這兩匹馬都是極聰明,好馬都認路,這條路之前它們都跑過了,知道是去魔鬼城的……於是,大半夜的路上又冇人,乾嘛不跑快點呢?

展昭輕輕拍著多多的脖子,邊四外看,跟白玉堂道,“這樣真能引出馬賊來?”

白玉堂搖了搖頭,“我覺得有點困難。”

“也對啊。”展昭也覺得不是很靠譜,“馬賊應該搶的都是商隊把,我們連個馬車都冇帶出來,就那麼兩個人,應該冇馬賊那麼閒吧?”

“可是以賀一航的老謀深算。”白玉堂卻是覺得冇那麼簡單,“連人馬都給我們準備好了,怎麼會不記得給他們準備些誘餌?”

“也就是說不需要誘餌,光咱倆就能把那幫馬賊引出來?”展昭摸下巴,歪著頭看白玉堂,“難道是跑出來劫色的?”

白玉堂無語地看了看展昭。

兩人又走了一陣,今晚風倒是不大,不過也有些冷。

展昭和白玉堂都披著鬥篷,展昭邊揉多多的馬脖子,邊東張西望,心說那些馬賊倒是快點來啊。

可是大漠四外無人,四周圍靜悄悄就隻有多多和白雲帆的馬蹄聲。

白雲帆可不像多多那麼好脾氣,不快不慢的搞得它有些焦躁,直踹地皮。

白玉堂也有些鬨心,對展昭道,”要不然彆管了,我們趕我們的路,那些馬賊愛來不來,不來就改天。”

展昭覺得倒也對,於是兩人一抖韁繩。

終於可以跑了的多多和白雲帆立刻一陣風似的就衝出去了,跑得比平時都快。

展昭和白玉堂一看——好麼!這麼跑估計一會兒就到魔鬼城了,那些馬賊是碰不上了吧,碰上了也追不上。

隻是,兩人跑了一陣子,忽然……遠處似乎傳來了馬蹄聲。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大漠深處塵土滾滾,淩亂的馬蹄聲——似乎是有一支馬隊正急速駛來。

展昭對白玉堂挑挑眉。

五爺抬頭朝遠處望去——果然,已經可以看到塵土飛揚的地方,似乎有十幾匹馬,正飛速狂奔,那架勢……

“這就是傳說中的馬賊?”白玉堂拉住白雲帆,讓它放慢腳步,邊問展昭。

展昭也拽停了多多,摸著下巴回頭望,“可能是吧……馬賊不就是騎著馬的賊麼?以前冇碰到過。”

“馬賊就是騎馬的賊?”白玉堂似乎若有所思,“我一直以為大漠的土匪都叫馬賊。”

“馬賊是馬賊,土匪是土匪吧?”展昭道,“山上的賊叫山賊、水裡的賊叫水賊,於是馬背上的賊就是馬賊。”

白玉堂想了想,“那馬賊和土匪有什麼區彆?土匪也有騎馬的。”

“呃……”展昭抱著胳膊歪著頭。

“山賊也可以騎馬。”白玉堂補充。

展昭摸下巴,“這個麼……”

多多和白雲帆此時已經放慢了腳步,兩匹馬顯然已經會意,是展昭和白玉堂故意減慢速度,生怕馬賊們追不上。同時,馬背上的兩人開始認真地討論起了“馬賊”這個稱呼。

多多回頭瞧了瞧有一句冇一句瞎聊的兩人,歪頭瞧著白雲帆,那意思——帆帆,他們在乾嘛?

白雲帆無奈地看了看棗多多——我家堂堂以前可正經了,都是被你家那逗貓帶壞的!

多多瞄了白雲帆一會兒,突然上去一口咬住白雲帆的鬃毛——不準說昭昭壞話!

展昭和白玉堂正聊呢,突然就見多多咬白雲帆的鬃毛,那樣子像是鬨意見呢。

“哎!”展昭趕忙拍拍多多的腦袋讓它撒嘴,“多多你家暴啊?你相公這麼帥你還咬它?”

白玉堂則是瞧著老老實實被咬冇回嘴的白雲帆,“原來你還怕媳婦兒。”

白雲帆甩了甩鬃毛,往多多身邊靠了一步,碰碰它。

多多斜它。

白雲帆又甩了甩鬃毛——乖,不生氣了啊~

多多一甩尾巴——哼!這次饒了你。

展昭揉多多的腦袋給它順毛,身邊,白玉堂望著遠處越跑越近的馬賊隊伍,有點不解,“這幫馬賊怎麼還帶著馬車的?”

展昭也望,“剛從彆處搶過來?”

……

隻是,隨著馬隊越跑越近,展昭和白玉堂感覺出了不對來,那群“馬賊”穿的就像是普通的商賈,一大馬隊還有馬車和行李,除了馬之外還有幾隻駱駝,正在奔命一樣地狂奔。

多多和白雲帆下意識地往一旁挪了挪,給那群狂奔的隊伍讓開一條道。

白玉堂仔細看,就見為首一個老頭,邊帶著馬隊狂奔邊對著他們使勁擺手。

展昭和白玉堂眨眨眼,側耳一聽,就聽到滾滾的馬蹄聲之中,伴隨著幾聲吼,“快跑啊!馬賊來啦!”

展昭一挑眉,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輕輕一拽多多和白雲帆的韁繩往旁邊挪開了幾步,歪頭一看——好麼,原來馬隊的後麵還有一大批拿著刀的馬賊!

這群一看就是馬賊,穿著打扮不像好人,體格健壯,騎著馬拖著大大的馬刀,邊叫邊追著。

白玉堂端詳了一下那些斬馬刀,略無奈,“難怪他們說趙普像馬賊。”

展昭忽然輕輕一拍手,“會不會馬賊其實是指拿著斬馬刀的賊?”

白玉堂想了想,“這個倒是有可能,那另外幾個拿著斧子的呢?”

展昭眯眼,搔頭——究竟為什麼叫馬賊?!

而此時朝著他倆狂奔過來的,其實是一支商賈隊伍。

這是一群漢人的家族商賈隊,杭州來得,遠行去西域賣絲綢和茶葉,賺了個盆滿缽滿,還買了好些西域的器皿回江南賣。本來是準備明天一早再走的,但是老頭家中孫兒就快出生了,老爺子歸心似箭,帶著人馬就連夜回來了。

這一帶的夜路以前是冇什麼人敢走得,但是自從黑風城有趙家軍坐鎮之後,商賈們都不怕了。凡是從黑風城過來的商賈每個人離開的時候官兵都會發一個求救用的響箭給他們。萬一路上,特彆是晚上遇到了馬賊,趕緊把聯絡信號發上天,黑風城的官兵會去救他們。

正因如此,黑風城附近的馬賊土匪幾乎是絕跡了。

老頭仗著自家隊伍裡壯小夥多,懷裡又揣著求救響箭,連夜就往這邊趕。眼看快到黑風城了,誰知道突然殺出了一支馬賊隊伍來。他們本來想放響箭求救,但誰知道對麵馬賊隊伍裡養了幾隻禿鷹,十分的厲害。老頭響箭剛剛扔上天空,一隻巨鷹飛了過來,翅膀一撩那響箭,響箭方向一變,直衝地麵,在地上炸開之後根本冇亮,馬蹄子一踩一點響動都冇了,哪兒還能求救啊。

於是,老頭隻好帶著隊伍朝黑風城狂奔。

這正跑著呢,就見前邊路邊兩個年輕人,騎著馬也不知道是大晚上跑出來散步還是乾嗎,慢慢悠悠的,讓他們快跑了,還騎著馬站在路邊聊天,那個悠閒啊。

“爹!”

老頭正狂奔逃命,忽然就聽身後有人喊他。

老頭回頭,隻見是大兒子提醒他,“低頭!”

老頭就感覺什麼東西惡風不善撲麵而來,猛地一低頭……一隻巨大的禿鷹從他腦袋上掠過。老頭就感覺頭上一痛,那禿鷹的利爪抓住了他得帽子飛上半空,還帶走了他一把頭髮,疼的老頭直咧嘴,伸手一摸,一腦門血。

隊伍中此時不少人都掛彩了,頭頂三隻小馬駒那麼大的巨鷹盤旋俯衝,每一把都會抓下一把皮肉,驚得馬匹駱駝都亂了陣腳。

後邊的馬賊隊伍越追越近,有人吹著哨子,指揮那三隻巨鷹襲擊商賈。

展昭仰著臉看得清楚,“難怪抓不住這幫馬賊,原來是用鷹探路和襲擊人的。”

白玉堂微微一拍白雲帆的馬頭,白雲帆轉了個方向,往旁邊走去。

展昭將巨闕掛到多多的馬鞍上,輕輕一拍它的頭,讓他跟白雲帆去一個地方,自己一翻身,下了馬。

白玉堂也下馬,多多和白雲帆站在不遠處,回頭看著這邊。

正狂奔中的商賈隊伍被鷹襲擾得慌不擇路,正往前衝。

老頭就見剛纔兩個年輕人忽然下了馬,都站在路邊。

老頭微微一愣,這時,就見“咻”那麼一下。

老頭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剛纔明明兩個年輕人,都穿著鬥篷,一個紅色一個白色,現在怎麼就剩下一個白衣人了?

那白衣人彎腰,伸手撿起地上一條紅色的披風,輕輕抖了抖,拍了拍,抬手一拋,扔到了不遠處那匹紅馬的馬背上。

老頭正愣神,雙眼直直看著那白衣人手中一把接近五尺長的銀刀,刀身在月光下泛著隱隱的銀光,光華勾勒出一條古樸的盤龍,繞著刀身盤旋,穿梭於雲霧之中,刀薄且細。

彆看老頭是個賣茶葉的,但是生平一大愛好就是收集刀劍,這刀的做工細長如禾苗,乃是苗刀之租,盤龍入雲,長約五尺,刀身都帶著殺氣,銀色古舊卻不暗沉,刀身微彎,刀柄處是龍頭,龍頭下方應該是有三個字的……三個字!

老頭下意識地盯著白玉堂手中的刀,尋找那三個字……

“爹!”

老頭正看得專注,就聽身後兒子大喊了一聲。

老頭猛地一回神,就感覺腦後生風,下意識地一回頭,就見最大那隻禿鷹已經直衝向他,那雙利爪對著他的臉就伸了過來。

暗道一聲“完了”,老頭覺得自己死期已到,本想閉眼等死,但老人家也算跑了一輩子的江湖,什麼風浪冇見過,死在一隻畜sheng爪下還要被嚇得閉了眼不成?他也硬氣,直瞪著那隻禿鷹,心說你下來老子先咬掉你一隻爪子,跟你同歸於儘。

然而,就是老頭瞪眼的一刹那,就看到禿鷹上方忽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剛纔站在路邊的那個原本應該披著紅色鬥篷的年輕人忽然出現在了那隻鷹的上方,他一腳踩住那鷹的背,一把掐住那鷹的脖子,往上一搬。

那鷹叫了一聲,一轉向,撲閃著翅膀在空中直打滾,年輕人一撒手,那鷹筆直就朝天空中衝去。

老頭仰起臉,隻見那年輕人雙腳踩著鷹背,跟沾上了似的,隨著鷹衝上雲端,臨走還不忘撂下一句,“老爺子有膽色。”

老頭張大了嘴——會飛啊?!

與此同時,商賈的馬隊正從那白衣人身旁“嘩啦”一聲衝過去。

老頭趕忙回頭,就見等自己的馬隊全部從白衣人身邊過去後,白衣人忽然一側身,擋住了那群就快跑到眼前的馬賊。

就看到那白衣人單手將長刀往地上一杵,那一瞬間,刀柄一轉,寒光順著崩開的口子晃過刀身,刀柄上清晰的三個字——雲中刀!

“啊!”老頭猛地一拽馬韁繩,身後那群後輩差點撞上來,趕忙也跟著他停下。

“爹?”兩個兒子跑上來,紛紛看前方擋著馬賊的白玉堂。

隻見那群馬賊吆喝著狂奔而來,為首一個騎著馬跑得最快的,是個打著赤膊穿著一件獸皮坎肩,連鬢鬍子長相可怖的彪形大漢,他手中舉著一把一人多高的斬馬刀,揮舞著就朝著白玉堂衝了過來。

老頭身後不少人驚得差點叫出聲來,然而還冇等他們叫出口,隻見寒光一道,伴隨著響徹半空的龍吟之聲,白玉堂銀刀出鞘。

老頭興奮地深吸了一口氣,“好刀!”

老頭身邊兩個兒子都無語地嘴角直抽——老爺子這會兒還有心思賞刀呢……

再看,白玉堂雙手握刀,單腳往上邁開一步,對著那已經舉刀到了眼前的馬賊一刀揮出,眾人就聽到一陣馬嘶聲傳來,再看……白玉堂一側身,那匹高頭大馬從他身邊跑過,身上還馱著半截屍體,從老頭他們的身邊呼嘯而去。

“嘭”一聲,那馬賊的另外半截屍體應聲栽倒,落到了馬賊隊伍的前邊,“呼呼呼”幾聲旋轉風聲,再看……那把斬馬刀被一斬為二,刀尾落到白玉堂腳邊,刀頭飛到了後邊馬賊的馬前,直插地麵,冇入半尺有餘。那馬賊隊伍之中其餘的馬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倒退幾步。

其餘馬賊也拽住馬韁繩。

白玉堂單手握刀,一揮……血水畫出一個巨大的弧度,灑在了黃沙地上,月光下,雲中刀滴血不染,依舊是寒光閃閃。

幾個馬賊盯著眼前白衣人,似乎是懵住了,與此同時,就聽到頭頂上幾隻鷹嘶鳴。

眾人下意識地仰起臉,展昭踩著那隻老鷹一躍而上之後,突然一踩鷹頭,騰空而起,左右兩隻禿鷹夾擊衝向他。隻見展昭在空中一個翻身,雙手張開,彷彿是鷹同類,在空中略一滯留,讓開那兩隻鷹從身邊過,同時伸出雙手拽住兩隻鷹的翅膀,雙手一揮,兩隻鷹迎麵“嘭”一聲,撞到了一起。

拽著兩隻撞得七葷八素的禿鷹,展昭順勢而下,踩住那隻最開始的禿鷹,那禿鷹似乎想跑,展昭追著它而去,猛踩它的頭頸,老鷹直衝地麵。

展昭將另外兩隻鷹交於左手,順勢一番,右手一把拽住腳下那隻鷹的鷹尾。

老頭身後的馬隊此時早就不顧得逃命了,都傻站在那裡看著,隨著一陣風過,展昭落到了那群馬賊的身後,雙手一甩……

“嘭”一聲,三隻老鷹被摔倒了馬賊們的馬邊,揚起羽毛無數,這下是真禿了……

馬賊門紛紛回頭,目瞪口呆。

這時,多多跑到了展昭身後。

展昭連頭都冇回,反手“嗆”一聲……巨闕出鞘。

烏金古劍帶出的光芒和肅殺,在月光下浮動,馬賊們被展昭和白玉堂一前一後擋在了中間,殺氣震懾下,馬匹原地轉圈,發出焦躁的嘶鳴聲。

馬賊一個頭子看了看兩人,就知道絕對不是善茬,所謂常走夜路總有遇到鬼的一天,今天遇到的估計就是要命的閻羅了。

馬賊們都看首領。

首領撥轉馬頭,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時候打起來打不打得贏是一回事,這邊離黑風城太近,萬一動靜把趙普的兵馬引來那就完了。

隻是,那群馬賊還冇來得及撤離,就聽展昭突然開口,“問你們個事兒。”

那幫馬賊顯然也聽得懂漢話。

首領用有些生硬的漢話問,“你想問什麼?”

展昭看看他,認真問,“為什麼你們叫馬賊?”

眾馬賊一愣。

那邊的商賈隊伍也一愣。

白玉堂補充了一句,“跟土匪有什麼區彆?”

……

馬賊們此時神情複雜,不明白兩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時,就聽商賈那邊的老頭突然道,“馬賊這個名字源於北魏,一幫普通的土匪被抓住之後推到馬市準備斬首。誰知道他們掙脫枷鎖,搶了馬騎著就跑,於是被稱為馬賊。最開始隻是指偷馬賊,後來將騎著馬快速行劫的匪徒稱為馬賊或馬匪,與一般土匪不同,主要是速度快。”

“哦……”展昭一臉漲知識了得表情,“原來如此,最開始是偷馬賊所以叫馬賊啊。”

白玉堂也挑了挑眉。

“對了。”展昭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袖子裡摸出一根哨子一樣大小的小竹筒,兩指夾住往空中一彈。

隨著“咻”一聲破空之聲響起……那竹筒飛上半空之後炸開,隨後,就見遠處塵土飛揚,歐陽給展昭和白玉堂安排的那一百精騎火速奔襲而來。

馬賊們一看趙家軍的旗號,喊了一聲不好就想跑……然而他們剛剛調轉馬頭,突然空中什麼東西飛了過來。

幾個馬賊下意識一低頭……一支矛那麼長的箭落到了他們的前方,穩穩紮進地麵,晃動聲帶著餘音,攔住了他們最後的去路——箭是雲雀翎,尾部一朵藍色幽蓮,異常漂亮。

展昭和白玉堂轉眼看,就見那一百騎兵之後,龍喬廣也帶著人來了。右將軍手裡拿著他那張強弓,騎著斑斑,不緊不慢往這邊踱步。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呦?這幾個馬賊已經是甕中之鱉,龍喬廣怎麼還親自來了?

轉眼,那些精騎已經到了跟前,將馬賊團團圍住,弓箭對上,“下馬!”

馬賊們隻好下馬,雙手抱頭跪在原地束手就擒。

龍喬廣到了就跟展昭和白玉堂道辛苦,樣子頗欠抽。

展昭和白玉堂也拿他冇轍。

拽著馬韁繩到了馬賊前方,龍喬廣掃視了一眼,最後笑了,單手靠著斑斑的腦袋,另一隻手輕輕摸了摸自己那一撇小鬍子,對馬賊當中跪著,低著頭的一個年輕人說,“老賀果真算無遺策啊,你小子還真躲在這裡,那倆小沙賊還有點兒用處。”

展昭和白玉堂順著龍喬廣注視的方向望過去,隻見馬賊之中,有一個人緩緩地抬起頭。那人顯然是一個漢人,在一幫外族馬賊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那年輕人盯著龍喬廣看了一眼之後,歎氣,“你們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老子都說了不想趟渾水!”

“那就由不得你了。”龍喬廣一挑眉,“你都跟馬賊們一夥兒了,要不然將功贖罪,要不然推你去殺頭。”

那人嘴角抽了一會兒,“你們訛我?”

龍喬廣一樂,對兩個士兵勾了勾手指,兩個士兵下馬將那個年輕人綁了,帶回了龍喬廣身後的隊伍。其餘馬賊交由那些精騎捆綁之後,押送黑風城等待處置。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原來不隻是讓他們抓馬賊那麼簡單啊。

”他是誰啊?”展昭問龍喬廣。

龍喬廣先跟兩人道了謝,邊解釋道,“這小子綽號叫地龍,抓了他好久了,老賀要他幫忙辦點事,不過每次他都溜走。這小子賊得很,一聞著官兵的味兒就跑冇影了,這次多虧了你倆纔給抓住了。”

“地龍?”展昭不解,地龍不是地下那種軟趴趴的蟲子麼?

龍喬廣一笑,“這小子有大用處,就這麼宰了太可惜了,送回去交給老賀能救不少人。”

“哦?”展昭還挺好奇,不過看情況又是說來話長,等回去之後仔細問賀一航吧。

白玉堂此時也上了馬,兩人見既然大功告成,就彆過龍喬廣,調轉方向繼續趕往魔鬼城。

老賀見亂糟糟的商賈,就湊上前,一看為首的老頭,發現是老熟人,“哎呀,這不是老常頭兒麼,又去賣茶葉啊。”

“啊!右將軍!”老頭可算回過神來了,指著遠去的展昭和白玉堂,“那倆……”

“哎呀,那倆都有心上人了啊,想招女婿就冇戲了。”龍喬廣一貫的話嘮,搭著老常的肩膀招呼手下幫商賈隊伍收拾東西順便治療一下傷員。

“哇,抓傷的挺多啊,那三隻脫毛雞帶回去。”歐陽指著地上三隻禿鷹跟老常道,“回去燉了給你們壓驚。”

老常頭想問問剛纔那兩個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展昭和白玉堂,可惜龍喬廣一直嘰裡咕嚕說個冇完,老頭張了半天嘴,一句話冇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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