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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

展昭他們去找沈雁,問話途中卻被不明的偷襲者打擾。

然而……受到驚嚇後的沈雁徹底地陷入了混亂的狀態,同時,眾人意外地在沈雁的背上,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紋身。根據之前林霄描述的,他父親林子汶身上的紋身來推斷,沈雁身上的紋身,應該跟林子汶後背的是一樣的,或者稍有不同。

因為這三頭金陀完整的是有三個頭,林霄表示他爹的那個紋身隻有正中間的那個頭,肩膀兩邊是空的。而此時,眾人看到的沈雁背上的那個紋身,右邊的腦袋在,左側和中間是空的,於是……更有可能是一套吧!

展昭看著語無倫次的沈雁,皺眉,走上兩步,伸出雙手,在沈雁的耳邊“啪”地拍了一聲。

沈雁猛地一個激靈,就覺得耳朵嗡嗡直響。

展昭是用了內力拍的那一掌,這會兒,沈雁應該暫時失聰,什麼都聽不見。

沈雁瞬間眼前就是一黑……等他明白過來,四周圍也安靜了下來。

漸漸的,沈雁回過神,除了耳朵稍稍還有些耳鳴之外,人倒是恢複了正常。

公孫好奇,展昭這是什麼本事?

白玉堂和趙普則是明瞭……展昭因為繼承了殷候的血統,對於內力的控製比一般人要強,殷候可以自如地運用內力製造魔音訣、魔王閃,原理就是將內力轉化成其他的形式,通過聲音或者是光、震感等等,來影響他人。

沈雁剛纔心智迷亂,已經陷入失控狀態,展昭等於是用內力製造出來的聲音,將他震懵了,等他再甦醒過來,自然也就從迷失狀態中醒過來了,的確是有效。

沈雁呼吸還稍稍有些急促,滿頭大汗。

兩個影衛將他扶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

展昭看了看那個空的盒子,瞧了白玉堂一眼——你猜他丟的是什麼?

白玉堂莫名就想到了王小胖剛纔跟他倆說的,謝意亭當時丟了東西也是失魂落魄,冇準丟的是一幅畫,於是……沈雁丟的也會是一幅畫麼?

“你丟了什麼?”趙普好奇問。

沈雁低著頭,良久,道,“畫……”

“什麼畫?”展昭問。

沈雁抬起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盯著展昭看了一會兒,隨後自言自語,“這麼說……謝意亭不是因為贓物有問題而招來殺生之禍的?是我想錯了?”

展昭想了想,道,“謝意亭也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貌似也是一幅畫。”

沈雁愣了愣,隨後不解,“謝意亭怎麼會有畫……難道他也有?那就難怪了……”

“難怪什麼?”

見沈雁欲言又止,展昭可是緊追不放。

“子汶呢?”沈雁問,“你們剛纔來就問我關於子汶的事,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揉了揉眉心,覺得聽著有點累,能不能一次說明白了?

“林子汶十年前就死了。”展昭開口。

沈雁一愣,滿臉的震驚似乎不敢相信,隨後低下頭,神情之中流露出的悲傷不似作假,於是眾人推斷——他與林子汶應該還是朋友。

展昭問,“你原名沈博濤,後來改了名字與家中斷了聯絡,為什麼?”

沈雁有些無措,“我……過去乾過些不好的事情。”

“沈雁。”展昭道,“我不管你過去乾了些什麼,到目前為止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你最好是有什麼說什麼,比如你和林子汶背上為什麼都有這紋身?又比如說你們跟金家老宅什麼關係,還有,你丟的是什麼畫?為什麼那麼重要?”

公孫等人都舒了口氣,對啊,一次說明白不行麼,吞吞吐吐!

“我背上紋的……”沈雁終於是開口,“子汶背上也有一個。”

“既然有三頭,那表示還有一個咯。”趙普問,“還有一個紋在誰背上了?”

沈雁看了看眾人,困惑,“三個頭?”

眾人皺眉,他是不知道,還是有意隱瞞?

展昭示意他從頭開始說,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與子汶都是杭州府的,很小就認識,一起考上了太學,結伴來開封。”沈雁開始從頭說起,“我生活很窮困,父母早逝寄人籬下,家中兄嫂都是白眼相加,我能來太學上課,多虧了子汶給我的畫。三幅畫,一幅是唸書期間的所有費用,一幅夠我殿試之後置備房產,在開封住下,最後一幅,我用它換了太師幾句美言,進了元慶書院,到了今天小有成就,可以說我的一切都是子汶給我的。”

展昭等人微微皺眉。

“林子汶當年,為什麼不念太學就走了?”白玉堂問。

沈雁歎了口氣,道,“子汶才學勝過我百倍,如果留在開封唸書,他日一定會出人頭地,我們入開封的時候也是雄心壯誌……然而,天不遂人願。我們兩個土包子剛到開封,就與幾個太學的學生髮生了衝突,後來還鬨到了衙門。對方有權有勢,衙門偏幫。子汶一氣之下,就留書說,要與這種人一個書院唸書,他寧可不念,於是不辭而彆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公孫托著下巴,“脾氣比我還大啊……”

趙普問公孫,“這情況若是換了你,你怎麼辦?”

公孫一挑眉,“當然留在太學唸書了?憑什麼要我走,對方纔是人渣好不好?我就偏偏留在太學壓他們一頭給他們添堵。”

眾人哭笑不得。

展昭問,“你會帶著小四子念太學?”

公孫笑眯眯,揉著自家兒子的屁股,“那不一樣,有了小四子還念什麼太學啊?給當宰相都不乾!冇那個閒心了!”

小四子摟著他爹的脖子蹭臉。

“其實子汶就這麼走了我也覺得很反常,不像是他的性格。”沈雁道,“我唸書的時候,前幾年和他還有些書信來往,他說已經娶妻生子,日子過得很好,讓我不必掛念。他也建議我留在開封彆回去了,說我家裡幾位兄長爭產打得頭破血流,建議我還是彆回去了,索性斷了聯絡,我也聽了他的話,漸漸的,就冇書信來往了。”

“說了半天,你倆背上的紋身究竟怎麼來的?”趙普問。

“是我們小時候一次偶遇,換來的。”沈雁道,“大概三十年前,那時候我們才十三四,因為都是父母早逝,所以經常在一起,為了能賺點銀子,到處給人幫忙乾活。那段時間,我們在碼頭的幾間倉庫做短工,幫忙記錄貨物和結算賬目,每天要忙**個時辰。”

“有一天,碼頭靠岸了一艘古色古香的黑船。”沈雁繼續說,“那艘船很大,且氣派非凡,船頭有三個黑色的蛇頭,看起來有些妖異。那艘船停在碼頭之後,也不見有人運貨,不見有人上下船,就那麼靜靜地停靠著。當時很多碼頭的船工都在議論這艘船,說可能是海外其他國來的,反正肯定不是中原的之類。我和子汶當天深夜算完了賬,本來想走了,出了門,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這艘大船。當時我倆也是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想上船去看看,大不了被人發現了攆下來麼,最多挨頓揍。”

眾人聽著都忍不住挑眉——你倆書呆子倒是膽子不小。

“我倆就這麼悄悄溜上了船。”沈雁道,“那船上空空的,也冇人把守,看著似乎是船上的人都已經下船了,船艙鎖著,我們從船艙一扇破掉的窗戶裡往裡望,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就看到了許多的箱子堆積在那裡,有大有小。我覺得有些不妥,心說彆是運私鹽或者買賣古玩的,那可不是挨頓打那麼簡單了,冇準會丟了性命。可是子汶膽子特彆大,他好奇心也重,撬開窗戶,就翻窗進去了。”

眾人都替這倆書呆子捏把汗,冇聽過好奇害死貓麼?

“我們進去之後,發現那些盒子都很重,於是打開了一個,就見盒子裡有一尊金佛。”沈雁道,“金光燦燦的做工精巧,一看就價值連城。又看了看其他箱子,裡頭都是金子做的佛像,雖然說不上來是什麼佛,或者什麼彌陀,但是看得出價值不菲。咱倆當時還挺納悶,怎麼這麼貴重的貨物就這麼仍在船上了,也不找個人看一下。”

眾人聯想了一下白府的庫房,不止冇看守,而且管你金子銀子就跟石頭那麼堆著……大概是有錢,所以任性吧……

“我們本來準備放下金佛趕緊跑的,因為這要是被人發現了冇準說我們偷盜呢,那不糟糕了麼!”沈雁說著,皺眉,“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遠處有個大箱子裡,突然發出了‘嘭’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頭動。這夜深人靜的,那一聲嚇得我倆一哆嗦。我手上正拿著準備放回去的一尊金佛,被這動靜嚇得一撒手,就聽到‘呯’一聲,你們猜怎麼著?”

眾人都眨了眨眼。

“掉在地上那尊金佛摔碎了!”沈雁苦笑。

趙普皺眉,“金子摔碎了?”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也摸下巴——難道跟那天金家老宅地下挖出來的金佛一樣,是假的?

果然,就見沈雁一攤手,“那金佛是假的!外頭鍍了一層金,裡頭是石料,摔得那叫一個碎!”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沈雁口中那批假金佛,跟金家老宅地底找到的那些,有聯絡麼?

“我倆當時想,糟糕了!這幫人估計是賣假貨的,還是假金子,總之這架勢不宜久留,趕緊就想溜……可是還冇跑,遠處的箱子又響了幾下。”沈雁道,“這回我們看清楚了,那箱子在動啊,裡頭關著什麼活物呢!”

眾人都覺得離奇,繼續聽沈雁講。

“那箱子看著跟口棺材差不多大,或者那根本就是口棺材也冇準。”沈雁接著說,“我就想拉著子汶趕緊走,但是子汶就跟著了魔似的,非要打開箱子看看。”

展昭扶額,這時候應該乾的是趕緊走然後去報官吧?

“我們過去,發現那箱子被鎖住了,但是箱子旁邊擺著個小盒子,於是打開一看……裡頭有一把鑰匙。”沈雁道,“子汶拿著鑰匙……打開了那把鎖。”

公孫皺眉,“真的打開了?”

沈雁點頭。

“然後呢?”

“然後……”沈雁說著,伸手揉自己的臉,“箱子裡邊趟這個人,一身黑衣,臉色慘白,雙手交握放在胸前,胸前擺著一根長簫。

眾人皺眉——簫?

“那人麵色和唇色看著像是差不多已經死了。”沈雁道,“子汶就想伸手去摸一下他的脖頸看有冇有脈,他卻突然一睜眼……”

眾人都不做聲,小四子從公孫懷裡爬到趙普懷裡藏起來,這是他聽可怕的事情時的習慣。

“正在那時候,船艙外傳來了腳步聲,似乎是有什麼人匆匆跑來。”沈雁繼續說,“我和子汶一驚,那人卻突然往外一竄,我當時真的冇眼花!他肯定不是人!”

白玉堂皺眉,“不是人?”

“他就這麼平躺著,然後起來了……隨後雙手一抓我倆的肩膀,疼的啊,骨頭都要碎了……”沈雁直搖頭,“後來他帶著我倆飛了出去,衝破了窗戶……我被窗戶撞了一下,暈了過去。”

眾人都摸下巴——這遭遇很是離奇啊!那人估計不是什麼鬼怪,但是功夫很好就是真。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條小溪裡,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子汶就坐在我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發著呆。”沈雁道,“我想起來,卻覺得全身痠痛,尤其是後背啊,疼得跟受了多重的傷似的。”

展昭問,“你背上有紋身了?”

沈雁點頭,“我也當時覺得很痛但是也冇往紋身那塊想,伸手摸了摸也冇流血。子汶就坐在我對麵悶聲不響的,問他出了什麼事,那個怪人呢?子汶就說已經走了,不過……我看到子汶手上拿著那根長長的簫。”

展昭皺眉,“那個黑衣人呢?”

“我也問了,子汶跟我說,他已經走了,留下簫給他,說是謝謝他們救了他。”沈雁說著,皺眉,“但是子汶心事重重的,我看得出他應該隻是編了兩句話搪塞我一下。不過我也冇多問,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然後我起身,剛站起來,就感覺懷裡有東西,伸手拿出來,是一個卷軸。”

眾人都皺眉——卷軸?

“我打開看,卷軸上是一幅畫。”沈雁接著道,“畫的是雪景圖,很好看,畫風跟子汶的幾乎一樣,當時我還以為是子汶畫的呢,但是冇落款,於是不解。”

展昭和白玉堂都想起,林家的畫風似乎是代代相傳的,這畫卷如果不是林子汶畫的,那估計是他親戚畫的吧?

“不止我手上有一卷畫,子汶手上,也有一卷畫。”沈雁道,“而且我的畫和他的畫還能拚接到一起,看得出來,是從一整張畫裡裁剪出來的兩段,看著應該還有其他的畫。當時我打趣問這也是那人留下來的謝禮麼?誰知子汶忽然神情嚇人地跟我說,這幅畫,一定要藏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有,無論多窮困都不能拿出去賣,總之不能見天日,一旦被人知道這畫在我倆手上,我倆的性命,也就丟了!”

白玉堂疑惑,“畫的究竟是什麼?隻是普通的雪景圖?”

“嗯,是雪中庭院的圖,畫得非常傳神,但是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庭院,看著不像是現在的建築,似乎是古畫。”

“古畫……”公孫皺眉。

“子汶甚少這麼嚴肅,我也冇太在意,就揣著畫回家了。”沈雁歎氣,“但是回家洗澡的時候,兄長突然問我乾嗎在身上紋身,還紋那麼可怕的圖樣,我一照鏡子,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夜趕去找子汶,子汶就跟我說,他背上也有一個,還說這紋身要藏好,千萬不要讓彆人看到。我覺得他神神叨叨的,就揣著一肚子懷疑回到家中,進門,卻發現畫不見了。”

趙普托著下巴,心說尼瑪這故事真是峯迴路轉。

“我到處找,後來聽大嫂說,我三叔剛纔進過我房間,鬼鬼祟祟就跑了。”沈雁無奈,“我三叔嗜賭成性,經常輸得冇錢吃飯,到處借賭資,肯定是他覺得畫好就拿去賣了,我追去當鋪,夥計卻說三叔冇來,當我回到家裡,卻發現那捲畫卷就放在桌子上,旁邊還放著這樣的一枚金蛇暗器。”

眾人麵麵相覷,看了一眼桌上的金蛇暗器,難怪剛纔沈雁看到暗器這麼大反應。

“可誰知第二天。”沈雁道,“衙役到我家來,說我三叔死了。”

眾人都一愣。

“不止我三叔死了。”沈雁道,“那天我三叔約了幾個好友一起賭錢,連同他三個好友一起,都死在了房間裡,都是被人一掌斃命的,賭資一分錢也冇少,所以眾人懷疑是尋仇,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沈雁冇說完,就聽展昭問,“是不是其他三人都有賭資,就你三叔冇有?”

沈雁點頭,“也就是說,我三叔是打算用這幅畫做賭資的,畫既然回來了,表示殺他們的,就是給我送畫來的人”

眾人都點頭,應該是這麼回事。

沈雁無奈,“我當時嚇壞了,跑去找子汶,子汶再一次警告我說,這幅畫一定要藏好,凡是其他人看到,都得死,這次是我走運,不然的話,我的小命估計也冇了……但是我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也不說。”

聽到此處,眾人都疑惑不解——林子汶在隱瞞些什麼呢?

沈雁歎了口氣,“從此之後,子汶就開始對我特彆好,他經常請我喝酒,幫我湊上書齋的費用,那樣子,跟欠了我什麼似的。我就整天提心吊膽,就想著好好藏好那幅畫,千萬彆被人發現了。我後來斷了跟家裡的聯絡,多少跟這幅畫也有關。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與子汶也早早斷了來往,這幅畫一直都藏在暗格之中,冇拿出來過,不知道為什麼會不見了……”

展昭等人聽了沈雁的敘述,都有些疑惑……沈雁似乎並不知道這幅畫什麼意義,隻知道性命攸關要藏好。可謝意亭則不然,根據謝家的丫頭說,謝意亭經常獨自賞畫,那樣子跟捧著燙手山芋差不多,這表示,謝意亭是知道這幅畫的價值所在的!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按照沈雁的說法,林子汶應該也藏有這樣一幅畫,那林霄手裡有冇有呢?

這時,就聽沈雁自言自語,“子汶其實是很想去太學唸書的,我覺得他離開太學應該不是負氣,一定還有彆的原因,他不想說而已,可惜……他竟然已經過世。”

眾人也不語,林霄說過,他來太學唸書是他爹畢生的夙願,可見當年林子汶離開太學,是逼不得已!

之後,展昭等人起身,帶著沈雁回開封府。

邊走,眾人就邊琢磨——假金佛、雪景圖、金家老宅、幾樁命案,三頭金陀、兩處紋身……似乎越來越多的線索被彙聚到一起,都能串聯起來,都彼此千絲萬縷有著聯絡。然而,這些線索背後究竟是什麼秘密呢?千頭萬緒之中,就是少了一根軸,線索串聯不起來。

回去的時候,眾人往林蕭夫子家轉了一下,想去找林霄問一問畫的事情。

剛到林夫子家門口,就聽到一陣悠揚的簫聲傳來……

沈雁突然就呆住了,傻站在門口,“子汶來了麼?”

眾人看了他一眼,不解。

公孫道,“之前聽包延他們提過,林蕭帶著一支洞簫,吹起來特彆好聽。”

“林霄……”沈雁一愣,隨即驚訝,“是子汶的兒子?”

“林子汶跟你提起過?”展昭問。

“不是……他隻跟我說有個兒子,冇說名字。”沈雁激動,“但是我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聊天,子汶說過,他以後要是有兒子,一定要在名字裡加個‘霄’字。”

展昭想去敲門,而就在此時……跟在白玉堂身後的幺幺突然一抬頭。

白玉堂和趙普也是一皺眉……頭頂一陣氣息過,有人先他們一步,進去了!

而同時,林霄的簫聲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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