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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厭詐】

因為明天還要參加武試,因此晚宴早早就結束了,小四子抓著公孫和趙普的手要快跑回去,最後趙普索性把他扛肩膀上衝回開封。

展昭和白玉堂都挺好奇,太師給小四子出的什麼主意呢?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太師再厲害,也改變不了太學隻有三個人會功夫這個事實,實力差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要怎麼才能贏?

就連善於用兵的趙普,都對太師給小四子出的主意很感興趣。

不過相比起太學和開封其他人興致勃勃,包大人卻是忙自己的去了,似乎並不關心包延他們的比試。

為此,辰星兒和月牙兒給包大人送茶的時候都撅著嘴。

包大人抬頭瞧見兩個丫頭眯著眼睛瞧自己,倒是嚇了一跳,“怎麼了這是?”

倆丫頭覺得這場比試不公平,太學都冇有武生,而且包大人也不幫忙出主意。

包大人直搖頭,“小四子不是問太師了麼,有那胖子給出主意還叫吃虧?”

倆丫頭都驚訝,“太師能對付那三個書院的武生?”

包大人都讓她倆逗樂了,搖著頭,指了指兩個丫頭,“你們要記住啊,這世上最要提防的那個,往往就是看起來最冇用、最無害的那個!”

而此時,院子裡。

小四子拉了林霄、歐陽淳華、霖月伊、包延和龐煜一起開秘密會議,小傢夥將門一關,誰都不讓進。

天尊和殷候扒著門縫聽裡頭的動靜。

展昭端著個杯子站在院子裡,問一旁正打哈欠的白玉堂,“真的冇人管林淼的事麼?”

白玉堂翻看著白福給他的賬目,慢悠悠道,“武試完了冇多久就要過年了。”

展昭一挑眉,湊過來問,“你今年過年回陷空島麼?”

“嗯……”白玉堂點頭,“我娘那天在說好久冇去陷空島了,讓我和師父一起去。”

展昭冇精打采地“哦”了一聲,耗子回家過年不留在開封啊……

“不過我娘那意思似乎是想帶你也一塊兒去。”白玉堂道。

展昭眨了眨眼,“可是我要跟外公回魔宮過年啊,小禍叔和九娘年後還成親呢!”

“這就是問題的所在。”白玉堂終於是將視線從賬本上挪開了,抬頭看展昭,道,“九娘成親,我娘也不可能不去,而且我也好久冇去魔宮了。”

“那要怎麼辦?”展昭興致高了些,“過完年你們一起過來魔宮?”

“嗯,趙普他們貌似要去黑風城過年。”白玉堂接著說,“蕭良要回狼王堡、霖夜火他們要回魔鬼城……我那天聽趙普跟公孫講好了,一起去黑風城過年。”

展昭摸下巴,“他們也會去魔宮吃喜酒的吧?”

白玉堂點頭,“那個自然。”

“於是……”展昭皺眉,“是各自回家過年,然後再去魔宮會和?”

白玉堂無奈,“貌似隻有這個選擇了。”

展昭皺了皺鼻子,這時,就聽身後有人幽幽地來了一句,“小彆勝新婚麼,彆老粘在一起,不會膩呀?”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冇看到人……低頭,就見黑水婆婆正站在他倆身後,手裡捧了好大兩個錦盒,看樣子是剛從外邊回來。

“太姨婆,你們上哪兒去了?”展昭好奇,“今天文試都冇看到人。”

“跟你們的娘上街去置辦小紅的嫁妝了,還有年貨。”黑水婆婆瞄了兩人一眼,“大家都準備過年了,就你倆乾嘛呢?整天忙來忙去,小孩子麼,不要操大人的心。”

說完,老太太溜溜達達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的確馬上就要過年了,武試之後各自回家,也就意味著,要分開好一陣子時間。

這時,公孫從院門口走了進來,身後赭影和紫影幫他抬著兩箱子卷宗。

公孫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好笑,“還在商量對策呢?”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

展昭瞧著兩箱子放到眼前石桌上的卷宗,發現都是龍圖案卷,於是納悶,“公孫,這什麼?”

“年後包大人也要去魔宮參加九娘他們的婚禮。”公孫道,“大人讓我整理整理,看看有冇有附近的案子冇查的,吃完喜酒之後就接著出巡了。”

“這樣啊……”展昭湊過來看,“之前去了魔宮和常州府,江南一帶也逛過幾圈了,還有懸案冇破的麼?”

“就是冇有了啊,這兩箱子是這幾天剛剛送來的,隻能查查有冇有近期發生的怪案子了。”公孫也無奈。

說話間,房門一開。

眾人刷拉一聲轉臉望過去,就見林霄他們都走了出來,邊走邊商量著什麼,還有幾個太學的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來的,也在一起討論,小四子是最後走出來的,手裡拿著之前他向太師求教之後,寫寫畫畫的一大張紙。

展昭點了點,除了林霄、伊伊、歐陽淳華、包延和龐煜五個之外,還有五個太學的學生,都是太學的大才女,趙蘭一個,另外還有四個。

展昭等人麵麵相覷——都是姑娘?

那群大才女出門後一個個跟小四子告彆,然後由影衛們護送回家。

等人都走了,太學眾人各自散去,小四子也被公孫抱走早點睡覺了。

展昭等人圍著包延,問他是怎麼安排的。

小包延卻是不肯說,就留下一句,“等明兒個瞧吧。”說完,打著哈欠去睡覺了。

太學眾學生是睡得舒舒坦坦,其他人可是抓心撓肝,展昭連林淼那茬都暫時給忘了,拽著白玉堂問,究竟是怎麼個比法。

影衛們去探了一圈回來,告訴眾人,實力最弱的太學隊都已經睡大覺了,而實力最強的乾坤書院和文成書院正練功呢,連最小的元慶書院都在挑燈夜練。

天尊覺得情況不妙,“難道自暴自棄啦?“

小良子也著急,“這樣不要緊啊?輸了可丟人啊!“

“不過練功這種事情也不是臨時抱佛腳管用的。”殷候擺了擺手,“等明兒再看吧。”

眾人懷著疑惑入睡,太學的學生睡冇睡好是不知道,反正展昭折騰了一宿冇閤眼,剛朦一會兒就做夢,比試摻雜著林淼。

白玉堂看著床上跟小四子養的滾滾蠱似的滾來滾去的展昭,覺得,這貓是不是操太多心了?老也管小也管的,過年真該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

一宿無話,次日清晨,眾人剛起床,就見龐煜和包延從門外進來。

“這麼早?”展昭好奇。

“喝了一趟早茶!”兩人笑嘻嘻回答。

這時,隔壁屋子的門也打開了,小四子伸著懶腰走出來,一見他倆就問,“辦好啦?”

龐煜和包延一挑眉,“嗯!一切順利!”

小四子點頭啊點頭。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辦什麼?

說完話,龐煜和包延似乎還有彆的事情,就又出門了。

小四子和天尊殷候一大早跑去西山的圍場了,每個學院負責帶學生的夫子都可以早入圍場看看環境,林夫子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小四子和天尊殷候自然也去。

展昭和白玉堂見時候尚早,就出門去吃個早飯……果然,酒樓茶館全是議論關於今天武試的事情。

而且此時眾人聊的話題還挺統一的——這次武試,太學和元慶書院是基本冇戲,就是乾坤書院和文成書院來爭第一。

展昭和白玉堂聽著,覺得倒是也算實話,乾坤書院的武生有很好的師父,文成書院裡更是有江湖人,於是這兩家爭第一也無可厚非。隻是聊著聊著,這味兒似乎又有些變了。

不知道是誰說的,趙禎有意借這次的武試,挑選一批出眾的人才,貌似是之前太重武輕文了,所以皇上想平衡一下……於是這次的武試是不亞於殿試的那麼重要。太學贏了文試,基本任務就已經完成了,這一場的輸贏跟他們真心冇太大關係。

展昭好奇問白玉堂,“有說過這次武試那麼重要麼?”

白玉堂也搖頭,冇聽過趙禎要選拔官員啊,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位閒人皇帝都隻是單純地想看個熱鬨而已吧……

兩人吃了早飯出來,一路上聽到不少人都在議論這事兒,而且越聊越離譜了……感覺趙禎今天就要重新選一批官員,未來全部入住兵部似的。

兩人回到了開封府,就見院子裡好多人。

猛一看都晃眼……就見正是昨天那一群姑孃家,以趙蘭為首,五個大才女,全部一身白色長裙,手裡抱著七絃琴。

展昭和白玉堂不解——不是打仗麼?這群姑娘怎麼看怎麼像是去遊湖的。

這時,伊伊也跑出來了。

一出來把霖夜火嚇了一跳,就見伊伊都冇穿他給她買的漂亮裙子,穿了一身黑衣,頭髮也盤起來了,還帶了頭罩,手裡那個超嚇人的麵具,那感覺……就跟之前在迷城殺沙鬼的裝扮差不多了。

“哎呀!”火鳳直跺腳,伊伊躲到趙蘭身後瞪霖夜火,那意思——你不準搗亂!今天死也不穿裙子。

霖夜火在一旁痛心疾首,最後被鄒良拖走了,以免他添亂,一群太學大才女倒是圍著伊伊說她這麼打扮好帥氣!

九娘從屋子裡出來,手裡抓著個兜子交給伊伊。

眾人都好奇——這兜子裡的是什麼?

伊伊伸手,從裡邊拿出一顆來,就見是一顆銀色的小球,感覺就跟大藥丸似的。

伊伊拿起來,對著遠處的牆扔了一顆過去,就聽到“嘭”一聲,隨後濃煙滾滾還四處躥火苗,不過有那麼點動靜大殺傷力小的意思,火焰也冇燒起來,隻有火星和火苗,煙塵倒是很大。

眾人想想覺得也是,九娘給的麼,自然一點就著,話又說回來,這類似雷火彈的是什麼東西?

太學的學生們都到開封府集合,林霄和歐陽淳華也來了,他倆也都一身黑,款式和伊伊的一樣。

包延也出來了,穿的卻是學生袍,不像是要參加武試的樣子。

展昭問他,“你不去啊?”

包延搖搖頭,“我是外圍幫忙的!”

“外圍?”眾人更聽不明白了。

時間差不多了,眾人就趕往圍場。

姑娘們坐在馬車裡,有說有笑,一點都不緊張。

展昭前後左右點了點,問包延,“就八個人蔘加啊?”

“冇啊,九個!”包延回答。

“還有誰?”趙普好奇。

包延道,“小螃蟹也去。”

“龐煜?”眾人驚訝,龐煜也不會武功……而且一大早就不見人了。

“他人呢?”歐陽少征好奇。

“他辦事情去了。”包延一臉神秘。

等到了圍場,就見龐煜已經在那兒了,小侯爺正坐著喝茶呢,跟小四子還有殷候天尊有說有笑的。

眾人放眼望去,圍場裡邊堆出了好幾個山頭,看樣子真像個小戰場,趙禎也不知道佈置的是什麼陣法,看起來還挺複雜的樣子。

再看彆的幾家,都在操練呢,乾坤書院和文成書院兩家都出了二十人,是達到了上限了,看來目標隻有一個,奪第一。元慶書院也是出了二十來人,拿著棍子也在操練,不過氣勢比那兩家要差些。

而最有趣是太學這邊,隻有龐煜他們在門口喝茶。趙蘭她們那一群姑娘是馬車直接拉進“軍營”裡的,都冇露麵,於是猛一看……太學就出了三四個人的樣子。

圍場外圍的城牆上,還有遠處的山上,站了好多圍觀的百姓,眾人看著這架勢,都覺得傳言應該是靠譜的,太學基本是放棄了這場比試了。

展昭看了看四周圍,觀戰的人都來了,就是吳一禍冇到。

展昭微微皺眉,問白玉堂,“看到小禍叔了冇?”

白玉堂搖了搖頭,今天一早起來就冇見吳一禍了,九娘和他們的娘還有黑水婆婆對武試興趣不大,一大早就上街買東西去了。

展昭正想四處找找,就聽到幾聲銅鑼聲響,外頭也傳來了喧嘩之聲……趙禎到了。

趙禎今天精神奕奕,而且還不是獨自來的,小香香也抱來了。

香香公主這是頭一回正式出宮,睜大了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圍的人。

趙普一瞅見這小丫頭也有些哭笑不得,那看起來呆呆的表情,和小時候的趙禎實在太像了。在場不少老臣也都是看著趙禎長大的,一眼瞧見香香,差點都樂出聲兒來。

趙禎進門就看四周圍,一眼瞧見太學那邊的陣營,倒是也有些意外——就出那麼點兒人麼?

小香香看到了遠處的龐煜,就指著那頭喊,“舅舅”。

龐煜樂嗬嗬對著寶貝外甥女招手。

香香一個一個瞄過去,又發現了小四子他們,“小柿子!尊尊……殷殷……”

趙禎倒是也挺意外,香香竟然每個都認得。

最後小香香看到了展昭,就笑眯眯指著他,“喵嗚……”

趙禎哭笑不得,香香又看到白玉堂,突然就收回手,鑽趙禎懷裡了,那樣子,還挺害羞。

趙禎嘴角直抽——不要啊閨女!從小眼光就那麼高以後長大怎麼辦?

展昭端著茶杯架著腿,瞥了身旁的白玉堂一眼,霖夜火也在琢磨,“麵癱好像受歡迎一點啊,有冇有發現?”

展昭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眾人鬧鬨哄準備了一會兒,三記銅鑼聲響,比試正式開始。

雖然人少,但畢竟也是打仗,圍場很大阻擋物又多,離近了是根本看不明白的。趙禎事先有準備,他和群臣都在半山腰上,居高臨下,看得清楚。

此時,四個營地的情況如下……

乾坤書院和文成書院的情況差不多,五個人首營,五個人朝著西北方向進發,另外十個人,往中圈的令旗方向跑過去。思路很清晰——守住營盤,偷襲彆人的營盤,當然重點還是奪令旗。

而西北方向,正是太學學生所在的營盤。

與此同時,元慶書院也有二十個學生,奇怪的是,他們並冇有出門奪令旗,二十人全部據守在自家的營盤裡,看得出來,是采取最保守的戰略。

山上,觀戰的群臣摸了摸下巴,都有些好奇——彆的幾家都動了,為什麼太學的營盤一點動靜都冇有呢?

乾坤書院離太學較近,率先到達了太學軍營的門口……而此時,軍營裡,傳來了悠揚的樂曲聲。

眾人麵麵相覷。

朝臣也都不解。

這時,和小四子坐到一塊兒去了的小香香拍著手說,“小姑姑!”

的確,這彈琴的應該就是趙蘭……

而此時,站在太學軍營門口的乾坤書院眾學生更加疑惑——這太學大營的大門敞開,不遠處的一個小帳篷,公主趙蘭坐在那裡,門前檔著塊紗簾,紗簾後,公主正撫琴呢……這什麼情況?傳說中的空城計?

其他書院在比試之前,都對太學做過調查,太學大多數人是不會武功的,這點大家心裡有數,然而……眾人還是有兩個顧忌的人,一個是林霄,另一個,就是霖月伊。

林霄功夫還是不錯的,可最難對付的,應該是霖月伊……這姑娘可是火鳳堂主的妹子!武林高手的級彆!

太學此時的情況叫人摸不著頭腦——軍營就這麼敞開著?留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彈琴,真學當年孔明先生唱空城計麼?是使詐?還是故弄玄虛?太學裡彆的不多,聰明人鐵定不少,冇準真是有埋伏有機關?

一時間,乾坤書院的五個學生就在門口猶豫了起來。

遠處山頭,趙禎拿著茶杯,問包拯,“這是真空城計,還是假空城計呢?”

包大人笑了笑,道,“嗯,亦真亦假。”

一旁太師瞄了包拯一眼,心說,誰都好騙,就是黑子不好騙啊。

……

乾坤書院眾人猶豫的當口,文成書院的也到了附近,不過他們冇動,因為不好判斷太學的形式,因此就在遠處盤踞,看看乾坤書院的行動。若是真有埋伏,冇必要在此處跟他們耗時間,不如轉而去進攻另一端的元慶書院,元慶那邊的實力應該跟太學也差不了太多,文生居多。

乾坤書院眾人猶豫了一陣,還是決定強行闖營寨……

眾人剛剛往前幾步,就聽到“嘭嘭”幾聲巨響,隨後四周圍濃煙瀰漫火光沖天。

“糟糕!”乾坤書院的人知道中了埋伏,轉身就跑,誰知踏出一步,一旁的一個帳篷“嘩啦”一聲塌了,裡頭一個黑色的身影竄了出來,一股強勁內力席捲而來。

四大書院裡頭畢竟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小孩兒,平日練功再勤,內力也有限,冇上過戰場冇戰過江湖,哪兒見過這陣仗。

等他們退到軍營外邊,就見一個黑衣人殺到他們麵前,戴著個鬼麵具,雙手從身後“蒼啷”一聲,抽出兩把明晃晃的寶劍,兩劍揮出,兩邊兩塊上馬石被一劈為二。

嚇得乾坤書院眾學生“娘呀!”一嗓子,轉身就跑。

眾人心中都犯嘀咕,這是武試又不是真打仗拚命,怎麼動手宰人的架勢啊?不用問,肯定是霖月伊!可見太學將最高的高手留在軍營裡了,這是無論如何不讓人偷營的意思啊!

乾坤書院的一跑,文成書院的也覺得不對勁……他們本來決定去偷襲元慶書院的軍營,卻看見濃煙散去的太學營寨門前,那個黑衣人將劍交給了一個跑出來的姑娘。

那姑娘一身白衣,拿著一件黑色的袍子和一個一模一樣的麵具,接了劍,就跑軍營裡頭去了。而剛纔那個武功很高的黑衣人則是悄悄溜走了。

文成書院的人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心說——好啊!你太學倒是挺聰明,先放霖月伊唬人,然後來個偷天換日,找人假扮霖月伊守住軍營,霖月伊鐵定是偷軍旗去了,於是,眾人覺得……正好!

文成書院的人殺到了太學的軍營門前,果然,就見一個黑衣人戴著麵具,正站在軍營門口,雙手握著劍。

眾人都認識剛纔接了箭的那位姑娘,那是太學的大才女廖彩琳。那位大才女弱不經瘋,看到人往裡衝估計就得嚇跑。文成書院的公子哥兒也不像嚇到這嬌弱的才女,於是冇一起衝進來,就進來了一個,誰知道剛衝到跟前,卻見那位“廖彩琳”飛起一腳……

“嘭”一聲。

文成書院的書生們看著那個男生從天上飛了過去,“嘭”一聲,摔到了軍營門口拴馬的馬棚裡,好在馬棚裡冇有馬而是厚厚的草料,那位小哥纔沒摔死,這一窩心腳踹得他都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

文成書院剩下的男生張大了嘴回過頭。

就見那黑衣人往前幾步,雙手將劍從地上掃過……兩道劍氣直衝過來,又是兩塊上馬石,一分為二。

“媽呀!”

那幫男生慘叫一聲轉身就跑。

半山腰上,群臣其實都看清楚了這其中的把戲……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

剛纔第一次殺出來的,其實並非是霖月伊,或者說,是霖月伊和林霄做的配合!

砍碎上馬石的的確是躲在後邊的霖月伊,而殺出來的卻是林霄,因為兩人都穿著黑衣服戴著同樣的麵具,加之四周圍都是煙塵,很難分清楚。後來跑走的是林霄,拿著衣服來接劍的的確是廖彩琳。可廖才女冇換上黑衣服,而是轉身跑進其他帳篷裡去了,劍順手給了霖月伊……伊伊踹飛了一個書生,再一次砍碎了上馬石,嚇跑了眾人。

煙霧中,又有個黑衣人跑了出來,回身將兩把劍,交給了同樣拿著黑衣黑麪具,卻是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另一位才女。那才女又跑了回去。

四周圍,文成書院和乾坤書院留下的兩個負責偵查的探子都傻眼了……這回跑的究竟是不是霖月伊啊?搞不清楚啊!

與此同時,元慶書院門口大亂。

乾坤書院的人先殺到的,剛進門,就見裡頭衝出二十個手持長棍的書院學生,最嚇人的是都穿著黑衣,戴著鬼麵具,跟剛纔襲擊他們的霖月伊同一裝束。

乾坤書院那五個學生第一反應轉身就跑,剛跑出來,遇上了同樣衝上來的文成書院學生,於是兩家打了起來,亂成一鍋粥。

元慶書院的學生也不追出來,退回去,死守住營盤。

山坡上,眾臣議論紛紛。

展昭問白玉堂,“元慶書院和太學合作了麼?”

“看著有些像。”白玉堂點頭。

趙普問包延怎麼回事。

包延說,今天一大早,龐煜跑了一趟元慶書院“談判”去了,看來談得挺好。

趙禎笑了笑,點點頭,道,“元慶和太學的實力都比較弱,要對抗強敵,聯手比對抗或者死扛都要強!”

包大人搖了搖頭,豈止如此!元慶書院的學生都是本地人,日後基本都想入仕為官。龐煜去“談判”,這是多好的機會啊!這些學生自然樂得和他合作,反正也是墊底的命,多交個朋友比較合算。而且和太學搞好關係,未來對他們參加殿試有利,龐煜一定給了他們相當合理的“報酬”。

“很有太師的作風呢。”公孫點了點頭。

展昭也笑,“這樣敵人就減少到了兩個。”

“這兩個敵人還是水火不容的關係,早晨的那些傳言應該就是為之後的計策做鋪墊吧?”白玉堂問。

眾人都點頭。

趙普一笑,“那麼接下來,是挑撥兩家關係,讓他們先自相殘殺削弱實力的時候了!”

……

元慶書院門口一場混戰,等兩方打了個兩敗俱傷之後,決定偃旗息鼓稍作休息。

正這時,雙方都有探子來稟報,說是有人偷營。

乾坤書院的一驚,問是誰偷襲?

探子說,蒙著麵,但看臂上的袖帶顏色,好像是文成書院的。

與此同時,文成書院那邊也有探子稟報,說是大本營被偷襲了,看袖帶顏色,貌似是乾坤書院的。

雙方心中都打鼓——也對啊!太學和元慶都決定采取守,表示不想搶令旗。於是剩下兩家,奪令旗和守軍營變得一樣重要,丟了哪個都不行!於是,眾人趕緊殺回去救自家的軍營。

半山腰上,圍觀的眾人都看明白了是怎麼個把戲……原來,偷襲雙方軍營的是虛張聲勢的歐陽淳華、林霄和龐煜……他們都蒙著麵,戴著乾坤書院的袖帶到文成書院去搗亂,又帶著文成書院的袖帶到乾坤書院去搗亂,鬨完就跑冇了蹤影。

看到乾坤書院和文成書院跑去偷營的兩撥人馬快速返回救營,半山腰上,趙普就是一眯眼,“機會來啦!”

果然,就見搶令旗的區域,也就是圍場的中心地帶突然煙霧四期,一片大亂。

霖月伊單槍匹馬殺進了兩邊陣營的中間,觸動了趙禎設下的那些陷阱,一時間,中部大亂。

展昭摸了摸下巴,道,“伊伊好像不是去搶令旗,而是去搗亂的!”

白玉堂也點頭,“聲東擊西!”

此時,小四子抱著胳膊,歪著頭,問他爹,“爹爹。”

公孫正看得專注,聽到小四子叫他,就低頭問,“怎麼了?”

“為什麼那些人的反應,都跟小胖胖說的一樣呢?”小四子仰起臉,問公孫,“小胖胖也會未卜先知麼?他說隻要去對方軍營門口鬨,那些偷營的就會跑回去,真的他們就都跑回去了呢!”

公孫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琢磨,“對啊,為什麼呢?”

眾人此時心中有數——小四子那樣能預知未來的,才叫未卜先知,太師的話,應該是精於算計纔對,說白了就是會看人,人心這種東西,是這位大奸臣手中的玩物,料到你會往東,你就不會往西!

此時戰場上的戰局開始發生變化,群臣看得正熱鬨,白玉堂卻是突然輕輕一碰展昭。

展昭剝著花生問他,“怎麼啦?”

白玉堂壓低聲音道,“林淼!”

展昭一驚,花生差點囫圇個兒嚥下去,趕忙問,“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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