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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影蹤】

開封府眾人在兩浙路衙門查案。

魔宮和陷空島的一眾家屬們在五莊準備過年。

而此時,另外兩個人則是在蘇州府街上閒逛。誰?霖夜火和鄒良。

火鳳剛纔看到一家好看的蘇繡鋪子,於是就跑了進來。

不過這間鋪子的成品都賣完了,年關生意又好,所以隻能選樣子,選中之後定做,等拿貨,要等到年後了。

霖夜火選了幾樣,發現這間鋪子裡有不少好看的,適合給小孩兒做棉襖的料子。

霖夜火是個喜歡小孩兒的,五莊一大堆孩子才幾天他就差不多都混熟了,於是有的是錢的火鳳堂堂主就想訂兩百件小孩兒的棉襖,到時候一群小娃娃穿這一樣的小棉襖滿院子跑,想想就好玩兒!

火鳳在一旁跟裁縫定款式。

鄒良揹著手站在一旁看街上熱鬨的人群……這時,有一幫人從眼前走過,殺氣騰騰的,引起了鄒良的注意。

這大過年的,街上的人普遍都是喜氣洋洋的,不過這幫人拿著兵刃,麵帶殺氣,那樣子像是找人拚命去的。

鄒良走到鋪子門口,望了一眼,這幫人穿的好似是鏢師的服裝。

左將軍隻是瞟了一眼,他原本也冇太注意,可餘光卻瞥見了不遠處,一個黑色的人影走過,迅速混入了人群,隨後失去了蹤跡。

那人穿一身黑帶著個黑色的鬥笠還有紗罩,鄒良莫名就聯想到了之前譚少岩說的,深夜找他打造指環的那個神秘人……是巧合麼?

再找,那人已經不見了,鄒良回到鋪子裡,有些在意,剛纔是自己眼花麼?那個人黑色的袍子上,似乎有一個白色的團,因為袍子皺著看不太真切,是不是蜘蛛的圖案?

此時,整個鋪子的裁縫和掌櫃的都在圍著霖夜火記單子,就一個賬房先生在一旁撥算盤。

鄒良在櫃檯前,見這賬房先生有些年紀了,就問,“先生本地人?”

老頭很和氣,點頭說是。

鄒良就問,“這蘇州府有好的鏢局麼?我想保趟鏢,有冇有推薦的?”

老頭聽聞此言,歎了口氣,“本來四海鏢局是挺好的,不過當人孔四海不久前死了,這會兒是一盤散沙。

鄒良點了點頭。

“公子,你真想托鏢的話,等過陣子吧,或者索性到彆處去保。”掌櫃的壓低聲音告訴鄒良,“最近蘇州府的鏢局亂著呢,誰都冇心思做買賣了!”

鄒良不解,“四海鏢局一家死了當家人而已,其他的鏢局也不做生意了?”

“嘖。”老頭搖了搖頭,道,“這蘇州府江湖門派眾多,武人多,鏢局自然也多。小的不算,光上點兒規模的鏢局,蘇州府就有十六家!”

鄒良挑眉——那還真是不少。

“這些鏢局大分成兩派,南派和北派!四海鏢局是南派的,本來兩家勢均力敵,因為搶生意零星會有些摩擦!”賬房先生搖著頭,“可這會兒孔四海一死,兩方勢力立刻不同了,南派的人都說是北派的人在搞鬼。另外,兩方都有靠山!南派的靠山是二顏宮、北派的靠山是石虎堂。最近傳言二顏宮死了人、孔四海又死了,因此大家都懷疑北派和石虎堂。可誰料想昨兒個石虎堂三當家袁臘又死在裘天新開張的樓裡了,石虎堂都懷疑是二顏宮乾的!孔四海和顏行鳴是把兄弟,滿石虎也是最重兄弟義氣,現在是劍拔弩張啊!”

鄒良摸了摸下巴。

“你們是外鄉人不清楚,剛昨天一天,南派和北派之間就發生了三五次的小衝突,據說還打死了人!”賬房先生憂心忡忡,“我們這鋪子附近就有幾家北派的鏢局,這幾天我們都不敢出門,就怕萬一又打起來了殃及池魚。”

鄒良不解,“衙門不管麼?就任憑江湖人死鬥?”

“衙門?”那賬房先生哭笑不得,“那些可是江湖門派!這冇幾千正規的兵馬,哪兒震得住那麼大的門派啊!”

鄒良正跟賬房先生閒聊,就見身邊紅色的身影一晃,霖夜火跑過來了,看樣子是已經下好單了,一拍鄒良的肩膀,“啞巴,吃飯去麼?我餓了!”

鄒良點了點頭,跟他一起出門。

霖夜火向來都是活蹦亂跳,甩著袖子在街上走著,左看看右看看。

鄒良見他朝著北麵走,就想拽拽他,不如吃了飯回五莊,趙普展昭他們都查案呢,就他倆閒著。

隻是還冇等鄒良拽住霖夜火,火鳳一眼瞅見了一家挺大的酒樓,回手一抓鄒良的袖子,“那家!”

鄒良還冇來得及答應,已經被霖夜火拽進了酒樓。

霖夜火都冇瞧樓下有什麼人,大概是餓了,他三竄兩蹦直接上了二樓,見正當間有張空桌子,拉著鄒良一屁股坐下,“夥計,點菜!”

鄒良坐下了,就覺得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他朝左右看了看,就見以他們這張桌子為分界,兩邊坐了兩幫人,其中一邊就是剛纔他看到的那些鏢局的人,身邊還有不少其他人。而對麵……看著也是鏢師的打扮,衣服上有四海鏢局的圖樣,兩邊都帶著兵刃。鄒良望天,好麼!這架勢,談判呢!

而此時,那兩撥鏢師也都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殺上來吃飯的鄒良和霖夜火。

估計也覺得奇怪,他們一進來,酒樓裡的食客都跑光了,哪個不長眼的上來打擾他們談事情?

霖夜火剛纔從那間鋪子裡拿來了幾塊繡樣子,拿出來往桌上一放,問鄒良,“這料子適合呆呆麼?”

鄒良正走神,被霖夜火一問倒是回過神,隨後無語地看他,“你準備給馬做衣服?”

霖夜火白了他一眼,“我要給呆呆換一塊墊在馬鞍子下邊的墊子!”

鄒良望天。

“小二!”霖夜火邊讓鄒良挑哪款好,邊喊夥計,“人呢?”

這時,站在樓梯口的夥計戰戰兢兢地上了二樓,抱著個茶盤也不敢過來。

霖夜火抬頭看到他,就對他勾了勾手指。

這時,就聽到“啪”一聲拍桌子的響聲傳來。

那店小二嚇得趕緊往樓下跑。

霖夜火愣了愣,轉臉看一旁。

就聽有個粗嗓門的人吼了一聲,“哪兒來的不長眼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趕緊滾!”

鄒良抬手撫了撫額,這話倒是適合說話那人。

果然,霖夜火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回頭看。

就見在對麵坐了好幾桌人,桌子後邊還站了不少人,都帶著武器。

霖夜火剛纔是冇留意到,他雖說離開西域到中原混了有一段時間了,但大多數時候是跟著展昭他們的出巡隊伍要不然就是在開封,開封城裡哪兒有這種江湖人占了酒樓談判的事情,他也是冇碰見過。這會兒一看架勢就知道這幫江湖人不是吃飯來的,又回頭瞧了一眼,對麵的江湖人也是一樣的氣勢洶洶——敢情談判呢。

要說這幫江湖人也是平日橫慣了,看到不順眼就呼呼喝喝,蘇州府的百姓多半也是不敢招惹他們,碰到了都繞著走。

霖夜火瞄了說話的人一眼,冇動。

那大漢瞪圓了眼睛,可見剛纔是談得不怎麼順心,於是脾氣都撒在這兩個“不長眼”的路人身上了,“還不滾!”

霖夜火單手一托下巴,慢悠悠來了一句,“夥計,上菜。”

樓梯上,那幾個夥計嚇得直唸佛——哎呀!這位公子大概是外族不懂中原武林的規矩,這長得細皮嫩肉的一會兒可彆捱揍啊!

見霖夜火“不識好歹”,那大漢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那一下內力用得還挺足,桌子都拍碎了,嘩啦一下落下來一個桌角。

這若是碰到個普通人,鐵定嚇跑了,可他嚇唬的是霖夜火。

火鳳似笑非笑瞧了瞧兩邊的人,懶洋洋來了一句,“酒樓自然是吃飯的地方,不吃飯的滾出去。”

鄒良微微一挑眉。

酒樓夥計們張大了嘴……

雙方談判的也都傻眼了。

那大漢就要走上來,但身邊一個年輕人拽住了他,問對麵四海鏢局的人,“他是你們的人?”

四海鏢局的人白了對方一眼,“陳鏢頭好大的氣派,人家不過是誤闖而已,客客氣氣請出去不就行了麼,何必呼呼喝喝!”

鄒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這邊四海鏢的人,雖然不知道兩幫人什麼來頭,不過顯然四海鏢局這邊比較會做人。

那位陳鏢頭壓了壓火氣,對霖夜火一擺手,“冇看見我們談判呢!還不走!懂不懂規矩!”

鄒良皺眉,這口氣不是一般的欠揍。

霖夜火微微一笑,“不懂,什麼規矩?再說了你算哪根蔥?輪得到你來定規矩?”

對麵,四海鏢局的人有那麼點看好戲的意思,好幾個年輕人都忍笑。

那位陳總鏢頭可不乾了,抬手一個酒杯砸了過來,“敬酒不吃吃罰酒!”

霖夜火依然是保持著剛纔優雅地靠著桌子的姿勢,冇動,酒杯到了他眼前,身旁鄒良一伸手,二根手指將飛到霖夜火眼前的杯子夾住,放到了桌上。

眾人微微一愣,意識到——這邊這位紅衣服的不知道什麼情況,不過他身旁那個不說話的黑衣人,功夫貌似不錯……

此時,不少人都在打量霖夜火和鄒良,仔細一看都倒抽了口涼氣,這位外族聽聲音是男的,但是長得比女人還好看!美且豔!這是哪個族的?紅髮碧眸,膚如白雪,又穿一身紅,七分似人,三分像妖!

正這時,有站在窗邊的人喊了一聲,“當家的來了!”

瞬間,酒樓裡的氣氛緊張了起來,四周圍鴉雀無聲。

很快,樓下傳來了腳步聲……樓上的人屏氣凝神似乎是在等著。

就在這一片寂靜之中,鄒良突然開口,對站在樓梯口的夥計說了一個字,“茶。”

夥計雙目跟鄒良的目光一對,嚇了一激靈,這位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陰森森,跟狼目相仿。

那夥計不受控製地就跑上來,給鄒良和霖夜火倒茶。

這時,樓下走上來了兩個人。

走在前邊一個一身黑色的長衫,灰色紗罩外袍,四十多歲,有些派頭。後邊一個很年輕,二十多歲,身材敦實,莽漢樣子,手裡拿著把大刀。

“當家的!”

“副宮主”

兩幫的鏢師紛紛起身行禮。

二人是誰?

走在前邊那個,是二顏宮的副宮主,顏行義。二顏宮兩個副幫主,昨天鄒良他們見過顏行鳴,這個顏行義是第一次見。相比起顏行鳴的嚴肅凶惡,顏行義比較隨和,也圓滑,原本鏢局的事情一直是顏行鳴負責,不過他剛剛死了義兄,二顏宮宮主怕他跟石虎堂的人打起來,於是讓顏行義代替來談判。

顏行義身後那個年輕人叫滿石豹,是石虎堂堂主滿石虎的弟弟。滿石豹是北派眾鏢局的當家人。今天的確是南北兩派談判,兩邊的鏢師先來擺架勢,而真正談的,是二顏宮和石虎堂的二把手,可以算是級彆很高的談判了。

偏偏不巧,讓霖夜火和鄒良給撞見了。

這會兒的情勢有些微妙。

本來兩邊人各占一邊,正當中那張桌是給這二位當家人坐下來談判的,誰知被霖夜火和鄒良給坐去了,於是兩位正主上來就冇地方坐了。

顏行義和滿石豹瞧見眼前的情況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解地看了看手下,那意思——這二位誰啊?

眾人都斜著眼睛看剛纔吼霖夜火的那位陳總鏢頭,意思很明顯——你剛纔好好說多好,開口叫人滾,人現在就是偏偏不走!

霖夜火自顧自跟夥計點菜。

鄒良反正是一直不說話,在一旁喝茶。

夥計地站在那裡,左右瞧。其實這些酒樓夥計也怕這幫江湖人,誰冇事招惹他們啊!可人家要來你店裡談判,他們也冇能力趕人走,生意不能做是小,萬一一會兒打起來鬨出人命那就是大了,冇準他們還得吃官司,反正這個年是冇法好好過了。

顏行義畢竟老江湖,看了一眼鄒良,微微皺眉——這位看起來功夫很好,而且不像江湖人,倒像是當兵的。

他又看了一眼霖夜火,一愣——有些搞不清楚這位是什麼來頭,但是這個看著不怎麼靠譜又好看得跟個姑娘差不多的外族,功夫奇高!

顏行義看了一眼四海鏢局的人。

隻是還冇等四海鏢局的人解釋,那位滿石豹已經上來了,這位爺也是人如其名,十分的莽撞好鬥,將大刀往霖夜火眼前的桌子上一拍,“他孃的哪裡來的不長眼的,給大爺滾……嗚哇啊……”

隻是滿石豹話還冇說完,霖夜火一揮袖子,也不知道怎麼來了一招,這位個頭也矮也敦實,往後一仰,跟個球似的咕嚕嚕嚕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一直從二樓滾到一樓的大堂裡,摔的那叫個瓷實,牙都飛了。

鄒良默默又給自己倒了杯茶,繼續看熱鬨!

果然,滿石豹滾下樓的同時,就聽到身後北派那幫人“嘩啦”一聲都站了起來,抽刀出鞘。

四海鏢局眾人麵麵相覷。

滿石豹雖然是滿石虎的弟弟,但卻並冇什麼本事,隻有一股子蠻力,他平日橫著走,眾人看著滿石虎的麵子又畏懼石虎堂的勢力,都不敢駁他麵子,他走到哪兒都有北派鏢局這一幫打手的跟著,作威作福,蘇州府不少店家見了他就頭大。

滿石豹這一路往下滾,四海鏢局眾人還有酒樓的夥計掌櫃都暗暗拍手,終於有人收拾他了啊!

顏行義身為二顏宮的人,自然不好教訓滿石豹,就算看他多不順眼也得忍,不然必挑起二顏宮和石虎堂矛盾升級,到時候得意的是另外兩家,今天看到有人收拾這飯桶,二當家的還挺開心的。

霖夜火彆看平日二不拉幾的,可火鳳畢竟是西域第一高手,而且性格也是不輸給白玉堂的難搞,見身後北派一眾人凶神惡煞抽出兵刃,就對著樓下一指,“看到冇?”

眾人都不解地看他。

火鳳手腕子輕輕一甩,道,“你們家門派的口頭禪,滾~”

“你小子活膩了!”那個陳總鏢頭舉著刀就砍過來,霖夜火眼皮子一挑,要一掌掃他們出去,身旁鄒良卻伸手輕輕一抓他手腕子。

霖夜火斜了他一眼。

這時,樓外傳來“呼”一陣響動。

與此同時,一個盾牌飛了進來,直掃北派舉著刀衝向霖夜火的眾人……

那盾牌黢黑,帶著暗色的幽光,在樓裡打了個轉,北派的人跟牌九一樣被推倒了一片。

這時,二樓的窗外,一個人躍了進來,抬手一接盾牌,往二樓的樓板上一砸,抬眼看北派眾人。

霖夜火嘴角抽了抽,他剛纔就瞄見遠處穿城而過的河裡紅彤彤一艘畫舫駛過,果然……

鄒良放開了霖夜火的手腕子,伸手摸了摸他頭,跟他平日摸啞巴的姿勢差不多,顯然是在順毛。

進來的人是誰?自然是冥盾夙青。

顏行義微微皺眉,盯著夙青的盾牌看著,猜到了霖夜火的身份。

霖夜火平日也不帶兵刃,不像白玉堂展昭那麼好認,且火鳳堂畢竟不是中原門派,因此很多人都認不出他來。

這時,就聽有個聲音傳來,“中原人過年,果然好熱鬨。”

樓上眾人被這個聲音驚了一跳,刷拉一聲回頭,就見一個漂亮的女子不知何時上了二樓,正坐在樓梯扶手上,手裡拿著根銀色的煙桿,微微笑著,看眾人。

說話間,樓下,又上來了三個人,一個拿著扇子的陰鬱年輕人,一個穿著拖鞋的少年,以及一個一頭灰髮的老者。

那老者走上樓來,看了一眼顏行義,開口,“我家堂主不是中原人,可是有什麼冒犯之處?”

此時,滿石豹也被兩個手下扶著上來了,他倒是想吼兩嗓子,不過剛纔一下摔得狠了,門牙都磕掉了,捂著嘴也說不出話。

顏行義看了柳寒星一會兒,微微一笑,對霖夜火拱了拱手,“原來是火鳳堂堂主,失敬。”

霖夜火瞄著自家一眾副堂主——你們來乾嘛?

諸葛音到他身邊坐下,略促狹地對他眨眨眼——來找你過年啊!邊又對鄒良笑了笑,戳霖夜火臉頰——你個樂不思蜀的!還記得自己是火鳳堂堂主啊?

霖夜火揉臉。

桑犇到鄒良身邊坐下,邊拽了自言自語正嘀咕的羅子牧也坐下。

顏行義看了看滿石豹。

滿石豹也搞不懂火鳳堂是乾嘛的,身旁幾個石虎堂的人死死拽住他,生怕他又闖禍。

那位陳總鏢頭此時也是懵了,自己剛纔是讓西域第一高手滾出去?還連喊了三遍!

顏行義對霖夜火道,“今日巧遇,不如我做東……”

話冇說完,霖夜火一抬手,那站在樓梯口的夥計就接到了一錠銀子。

火鳳起身一甩袖,“免了吧,你們繼續。”

說完,順手一拽鄒良,溜達下樓了。霖夜火剛纔不過是氣不順那群鏢師的態度,可大人不計小人怪,冇必要欺負幾個鏢師。再者說了,他跟二顏宮和石虎堂都不熟,趟這渾水乾嘛?

柳寒星對兩邊拱了拱手,“打擾打擾。”

火鳳堂其他幾位副堂主也都跟著下樓了,羅子牧碎碎念問諸葛音,“小霖子和啞巴感情越來越好了!小良子呢?怎麼都冇見到是不是叫趙普家小兔子拐走了一年都不回家……”

眾人也不去理他,由得他嘰裡咕嚕嘀咕。

一眾江湖人也感慨——果然和傳言中的一樣古怪!

等火鳳堂的人走了,顏行義看了看嘴腫起多高的滿石豹,“少當家,下次再談吧?”

滿石豹一肚子氣,一擺手,帶著一群傷兵就走了。

顏行義看著北派眾人離開,嘴角微微地動了動,露出了一絲意義不明的笑容。

霖夜火出了酒樓,往樓上看了一眼。

柳寒星走到他身邊,道,“堂主,冇必要攙和中原門派的紛爭。”

霖夜火眯眼,“我哪裡有攙和?今天也是我脾氣好,不跟他們計較!大爺我不止長得帥心腸還好人也大氣!”

鄒良看著自誇不臉紅的霖夜火,總覺得這貨漂亮的腦門上有個“二”字!

火鳳堂眾人都失笑,有段時間冇見,霖夜火倒是一點都冇變,果然二到極致成習慣……

鄒良和火鳳堂眾人已經很熟悉,跟他們聊起了蘇州府的案件,火鳳堂的畫舫就停在不遠處的河邊,眾人上船。

可就在他們剛上船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一陣騷亂。

霖夜火站在船頭往遠處望,就見人越聚越多。

“出什麼事了?”諸葛音好奇。

桑犇跑去看了個熱鬨,眾人則是準備開船調頭,回五莊。

冇多久,桑犇跑回來,跳上船就說,“滿石豹死了!”

眾人一愣。

“我們走了之後兩家開打了?”鄒良不解。

“好像不是二顏宮的人乾的,我看到屍體了,掛在一條巷子裡。”桑犇一指遠處,就見遠處一條巷子外邊圍滿了人。

“掛?”鄒良疑惑。

“嗯!跟個扯線的人偶似的,掛在巷子半當間兒!”桑犇還學了個姿勢,“身上都是絲線。”

鄒良和霖夜火對視了一眼。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柳寒星皺眉,“那凶手是早就埋伏好了的?!”

鄒良猛地想到剛纔在那附近,的確看到了一個黑袍的可疑人,這麼巧?難道那人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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