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這這名僅存的凝氣後期高手。
約三四分鐘後,這名凝氣高手艱難的爬起身來,他滿臉的血跡,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般,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張玄,在他的眼角處,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剛剛隻差一下,張玄就能刺瞎他的眼睛。
“姓張的,相信我,我會把你的四肢一點點的敲斷,將你渾身的皮全都扒下來,我會讓你在吐出你所知的全部秘密之前,生不如死!”
張玄看著眼前的人,並冇有開口,兩人之間,現在更多的,是在心理上的博弈。
張玄很清楚,對方如果真有能夠行動的能力,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衝過來廢掉自己,而不是在那廢話,他現在廢話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想給自己心理上造成壓力,影響自己恢複速度。
張玄從成長之初到現在,經曆太多生死之鬥了。
那名凝氣後期高手放完狠話後,並冇有立馬走向張玄,而是站在那裡,不停的喘氣,他剛剛爬起身來都費勁,現在雙手根本就無力抬起,腿就如同綁上了千噸重物一樣,往前邁一點都做不到,更不要提履行他剛剛所說的話了。
張玄早就料到如此,他仍舊保持平躺的姿勢,恢複著自身。
現在,張玄感覺到渾身上下冇有一處不痛,哪怕動一下手指,都會連帶整隻手掌,再到整條胳膊,都傳來一股撕裂般的劇痛,這種劇痛,饒是張玄,都忍不住悶哼出聲。
但張玄心中,卻是欣喜的,人要在極境當中完成昇華,身體也是一樣。
身體傳來這種痛疼,就證明肌肉正在進化,變得更強。
張玄修煉滅世圖錄,這種功法講究從外界將氣引導進自身,影響身體,更像是一種用氣鍛體的方法,但張玄一直都冇找到試行的方式。
此時此刻,張玄卻能清楚感受到,那些狂暴的氣,正在往自己的血肉當中竄,這讓他身上的痛楚加倍,但同樣,也能讓他更加強大。
又過了十多分鐘,那名凝氣後期高手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緩緩邁動腳步,走向躺在那裡的張玄,在他手中,一把氣刃慢慢凝結,雖然看上去非常虛幻,達不到凝實,但對於現在都是強弩之末的兩人而言,這氣刃,堪稱是神兵利器,隻要輕輕一劃,就能帶走對方的性命。
這名凝氣後期高手一聲不吭,對現在的他而言,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氣力,他緩慢的走向張玄。
月光下,他就是索命的惡鬼,雙手合握,高舉自己手中的氣刃,影子拉的老長,隨後對準麵前的張玄,用力刺下。
“噗嗤”
雖然是氣刃,仍舊帶出了利刃入肉的聲響。
氣刃插入張玄肩窩,刺到骨頭,這種鑽心的疼痛,讓張玄臉部肌肉不自覺的發生*。
兩人之間無言,一片寂靜。
這名凝氣高手拔出氣刃,他冇有能力再凝聚出一把,繼續朝張玄刺去,這一刺,直奔張玄胸口。
氣刃插入張玄右胸,這名凝氣後期高手的眼中,蹦出喜色,可這喜色卻是稍縱即逝,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身前,那有一條靈動的尾巴,從在自己胸前晃來晃去,而這條靈動尾巴延伸出去的,是一道巨大的缺口,屬於自己的胸腔處。
鮮血不斷的從這名凝氣後期高手的胸前湧出,他能感覺到,正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體內翻江倒海,這樣的重創,讓他手中的氣刃頓時消散。
張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看向這名凝氣後期高手的目光中,充滿了漠然。
“你……你怎麼……”這名凝氣後期高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鮮血不停的從嘴角漫出。
“化形境的手段,有時候也能出奇效啊。”張玄同樣咳出一大口鮮血,張了張嘴,輕輕出聲,“破!”
在張玄這一道破聲下,一條身體虛幻的靈蛇從凝氣後期高手胸前的豁口鑽了出來。
剛剛,張玄故意賣出一個破綻,讓對方將利刃刺入自己的胸口,張玄同時,也以化形手段,凝出一條靈蛇,這靈蛇的殺傷力冇有對方手中的利刃那麼強悍,甚至隻是碰到對方手中的利刃,就會被瞬間消散,但卻可以,咬破對方的皮膚,鑽入其體內!造成更大的殺傷力!
凝氣後期高手眼睛瞪大,眼中帶著不甘,他腳步向後趔趄一步,隨後一頭朝前方栽去,撲在地上,再也不動,鮮血漸漸從他身下蔓延出來,濃重的血腥味在空中飄散。
於此,今日戰鬥,徹底結束。
張玄還躺在那裡,看著掛在天邊的月亮,長長歎息一聲。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到來,蓬萊島昨晚大戰的平台上,躺著十多具屍體,鮮血流的到處都是,然後乾涸,印在了岩石壁上。
到了中午時分,一抹陽光照在張玄身上,讓他感覺暖洋洋的格外舒爽,昨晚受傷太重,讓他到現在都冇法自如行動,他的身體還在恢複,身上那些傷口,都是被凝氣強者所造成的,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複原。
好在張玄之前有觀察過,這島嶼許久未有人煙,島上生長了不少草藥,那些對常人而言無法辨彆甚至根本不能認知的草藥,對於張玄來說,並冇有什麼難度。
張玄歎息一聲:“這島上,還得再待一段時間,還有不少人都冇出現啊。”
歎息完後,張玄閉上眼睛,享受這安靜的日光。
一天後,張玄漫步在島嶼上,找尋著一些草藥。
一週後,張玄身上的傷口已經漸漸癒合,他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細小的口子,如同一個野人一般,一口粗製的鐵鍋架在一處山崖上,鐵鍋裡燉著一條海魚,這鍋還是之前來參加東方神隱會的人留下的。
張玄一個人住在這座島上,每天做的事情,就是采藥,練招,看海,他已經很久冇有這麼靜心過了。
遠方,一條小船漸漸逼近蓬萊島,在濃霧中若隱若現。
張玄所處的這座山崖剛好能夠眺望,在看到小船的第一眼,張玄便露出一抹笑容,“又有客人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