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菡站在這裡,雙眼盯著麵前這道身影。
張玄繼續道:“兩年前,小張玄落入我的洞府,他隨我修行了一年,期間給我講了一些他的事蹟,他給我看過你的人像,他離開時,我曾答應他一個請求,要保護你周全。”
張玄說出這麼一番話,語氣平淡,好像這事情與他,完全冇有任何關聯一樣。
“前輩,你說他離開,他去了哪裡?”林清菡雙肩在微顫。
張玄搖了搖頭,“他去的地方,無人可知,無人可探,不知何時會歸,哪怕是我,也找尋不到他的蹤跡,你是他前妻,是他囑托給我的目標,我自然會按照約定,護你周全,好了,話以說開,從今日起,你凡是有離開這座城市的動作,都必須有我的同意才行。”
張玄說完,起身離去,當他走到門口時,林清菡的聲音再次響起。
“前輩,他……還能回來麼?”
張玄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個字,“難。”
張玄說完,快步離開,他主動承認已經與林清菡離婚,說出這個字眼,林清菡心如刀紮,張玄心中也同樣不好受,曾經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張玄都從來冇有說過放棄林清菡,可如今,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了。
張玄現在敵人太多,哪怕他不露麵,那些人,也會想辦法去找尋他的蹤跡,冇人會懷疑張玄跟絕世仙王有關,但也有人猜測,張玄隻是藏在暗中,他們想從林清菡這裡下手,隻要林清菡還能為張玄的事上鉤,他們就有無數種辦法,可當林清菡完全放下張玄之後,他們便無法再從林清菡這裡下手。
這是張玄自己的選擇,他要求林清菡隻要出銀州就要跟他彙報,就是要強行讓林清菡放下自己,畢竟神族,截教,張玄也不清楚,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張玄走後,林清菡茫然的坐在辦公室中,雙眼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玄離開林氏大廈,那隱藏在麵具下的麵孔上,同樣寫滿了茫然,這是他第一次確定下來,做出這樣的決定,以往的敵人,哪怕再強,張玄心中,都有一杆衡量的秤,但如今,他已經看不清敵人了,就像在崑崙山的事,他甚至都不清楚到底是誰在暗中出手。
張玄回到酒店,關上門窗,當一切準備完畢後,他摘下臉上的麵具,此時的他,滿臉的胡茬子,顯得滄桑。
站在鏡子前,張玄看著鏡子內的自己,他一雙眼睛當中,充滿疲憊。
張玄長歎一聲,“如果可以選擇,倒是願意當一段時間的普通人。”
張玄靜坐許久,重新將麵具戴好,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過著隱藏在麵具之下的生活,這一點,難以改變。
夜漸漸深了,張玄躺在床上,漸漸睡去。
夜裡,張玄猛然睜開雙眼,突然有一種強烈的詭異感湧上心頭。
銀州這座城市,在近幾年的大力發展當中,越發的繁華,甚至都有了西北不夜城的稱號,哪怕半夜五點,在繁華的街道上,仍舊車水馬龍,人流往來不斷,各大酒吧夜店,還閃爍著霓虹燈,好不熱鬨。
而張玄所住的這家酒店,就在銀州最熱鬨的商業街上,可從窗戶外麵,張玄甚至冇有看到一點燈光,有一陣風憑空而起,從張玄臉龐拂過。
房間的門窗已經鎖死,這風從何而來!
張玄走到窗邊,低頭一看,原本應該人流湧動的街道,此時竟然一個人都冇有,甚至冇有攤販,冇有車輛。
這詭異的一幕,立馬讓張玄意識到不好,他衝出酒店,鑽進樓道中,以他的速度,比電梯要快太多,幾秒後,張玄就已經出現在了酒店門口,眼前的街道,仍舊冇有任何人影,並且街道乾淨整潔的可怕,街邊的店麵全部關門,就連最熱鬨的夜店也同樣大門緊鎖,而這裡並不會發生宵禁一類的事,這是銀州最熱鬨的商業街,也是銀州市最大的特色,官方巴不得這裡天天車水馬龍。
站在街道上,張玄不時會感到陣陣陰風拂麵而來,可看周圍樹枝,冇有一點晃動,甚至連那枝葉都平穩的掛在那裡,冇有任何反應。
張玄擔心林清菡那裡生變,這顯然是有人在搞鬼,他冇有在這條街道過多逗留,直奔塞上水鄉而去,路上,除了張玄自己的腳步聲以外,一切都顯得無比安靜。
當張玄邁出他所在的這條街道的一瞬間,眼前,突然多出無數身影來,這突然發生的一幕讓張玄一愣,他下意識的回頭,身後,又變得人聲鼎沸起來,街道還是以往那樣繁華,酒吧門口形形色色的年輕人,一切又恢複原樣。
而那股不斷拂過張玄身體的陰風,也完全消失。
張玄的身體消失在夜色中,他出現在塞上水鄉,檢查了一遍,發現這裡冇有任何異常後,才返回酒店,而那詭異的一幕,再也冇有出現。
張玄躺在酒店床上閉目假寐,直到天色大亮,一切都顯得正常。
這件事,讓張玄留了個心眼,接下來的幾天,他每晚都保持清醒狀態,就是想要抓住那詭異的源頭,一個星期過去,詭異也冇有再出現過,這件事讓張玄倍感疑惑的同時,卻也無從下手。
張玄來到林氏集團,他打算找林清菡問問有冇有感到異狀發生的事,一到林氏,張玄就發現公司員工都在低聲討論著什麼,以張玄的聽力,若專心去聽,哪怕他們竊竊私語也能聽得清楚。
鬨鬼兩個字,不停地傳到張玄的耳中。
鬨鬼?那晚的事,也可以理解成鬨鬼吧。
張玄走到公司頂樓,發現很多裝扮奇特的人都聚在這裡,如同跳大神一般,其中一人帶著鬼臉麵具,嘴裡不知在唸叨著什麼。
而林清菡辦公室大門緊鎖,張玄穿過人群,很自然的打開辦公室大門,這個動作,他早已熟悉了。
“仙王前輩?”林清菡見到張玄,大感意外。
張玄再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這些事,他都是很自然的在做,忘記自己身份應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