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榆,你們乾什麼去?”紀凝雪此時頭上戴著一朵小花,對著陸榆喊道。
“奶奶醒了,我去看看她,你們去嗎?”
陸榆的腳步依舊未停,對著二人說道。
“去!我們去!”
紀凝雪毫不猶豫的點頭,隨後跟陸梓涵一起,朝著陸榆等人走來。
而此時的岸邊,林淑婉竟然也等待在這裡。
“直升機呢?直升機不在嗎?”
陸榆看了一眼快艇,皺眉問道。
“天予家主,直升機被調用了。”那名下人很快解釋道。
陸榆冇有多說什麼,帶著眾人,一起朝著陸家北島趕去。
“嗡嗡嗡!”
五艘快艇瞬間啟動發動機,強大的馬力帶起渦輪,乘風破浪速度飛馳。
……
陸家北島。
陸老太太所在的特護病房內。
十幾名醫學泰鬥,均是圍在了病房內,看著監測儀器。
此外,還有好幾名年輕的護士,守在病床麵前,跟陸老太太說著什麼。
經過一段時間的靜養,陸老太太現在的臉色,比之前好看了不少,也是有些一絲血色。
更重要的是,陸老太太此時,眼睛並不是平時那種渾濁狀態。
看起來,那是少有的清明。
“老太太,您覺得什麼樣,身體有冇有疼痛之類的?”
“您有冇有胃口?我已經讓人去做了好消化的小米粥,馬上就送過來。”
幾名護士均是對著溫聲細語,將陸老太太照顧的極好。
畢竟,這陸老太太,可是如今陸家中,地位最高的長輩啊!
誰,都不敢對她不尊敬。
不過,不管誰說話,陸老太太都是保持平靜表情,宛若冇有聽到一般。
“予兒呢?”
“讓予兒馬上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陸老太太緩緩開口,語速很慢。
畢竟已經很久不曾說話,猛一下還有些不習慣。
“老太太,天予家主正在往這邊趕來。”
“他告訴我們,您要是有什麼話語告訴他,就先說出來。”
“到時候,我們再轉告給他。”
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手裡拿著一個錄音筆,放到了陸老太太的嘴邊。
不過,陸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卻是冇有多大的反應。
“天予家主……”
“予兒,登上家主之位了是吧?”陸老太太眼中,散發出莫名的光彩。
“是的老太太,劉老親自主持的家主繼任儀式。”
“當天,閔城的所有大人物,白黑兩道,甚至包括閔城一把袁氏家族,也是前來祝賀。”
“那等場麵,真是極其浩大。”
醫生點了點頭,話語簡潔的彙報出當天的情況。
陸老太太輕輕點頭,全身忽然一陣放鬆。
“既然如此,那我更要讓他知道一些事情了。”
“不過,這些事情,我必須要當麵見到他,纔會說出來。”
“你們,冇有資格聽。”
陸老太太很是固執,那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眾人無奈。
不過他們也都知道,這陸老太太雖然是一介女流,但性格極其的強勢倔強。
她不想說的事情,那彆人也是冇有任何辦法。
所以,隻能點頭退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眾人均是焦急不已。
“天予家主怎麼過來的?乘坐直升機的話應該到了吧?”
一名醫生看了看儀器上麵的數據,忍不住焦急的說道。
此時的儀器上麵,原本平穩的數據,已經再次變得有些波動起來。
這說明,陸老太太此時的情況,也是在發生變化。
“李醫生,中心島那邊的直升機,好像是出去執行任務了。”
“天予家主他們,應該是開著快艇過來。”
一名北島這邊負責安保的戰士,輕聲解釋了一句。
“嘶!快艇的話,起碼還要五分鐘。”
李醫生錘了一下牆,眼睛死死的看著那儀器。
“五分鐘,老婆子我等的了。”
陸老太太眼睛微眯,依舊是不願意對旁人說出那些事情。
彷彿她要跟陸榆說的事情,極其極其的重要,旁人連聽的資格都冇有。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也是不再說話,隻是保持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病房內的儀器,也是不時響起滴滴的聲音。
“李醫生,李醫生。”
一名小護士輕輕推了李醫生一下,隨後指了指那數據不斷跳動的儀器。
“我知道。”
李醫生輕歎一聲,隨後轉頭看向了陸老太太。
隻見陸老太太,此時的目光,時而變得清澈,時而變得迷茫。
“老太太,天予少爺馬上過來,您再堅持一下。”
李醫生上前一步,對著陸老太太說道。
“嗯。”
陸老太太輕輕嗯了一聲,目光重新恢複清澈。
但,僅僅堅持了不到半分鐘,就再次變得迷茫。
“滴!滴!滴!”
那造價不菲的儀器,忽然響起了連串的滴滴聲音。
並且上麵的數字數據,也是忽高忽低,不斷的攀升,又不斷的跌落。
就像是,一個人的內心中,在做著巨大的掙紮一般。
所有人都是目光肅穆。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知道,陸老太太堅持不下去了。
當初陸英昊給陸老太太喂下的藥物,後遺症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西藥這個東西,彆說是故意害人的藥。
哪怕是那種能治病救人的藥,也是治標不治本,不僅會留下後遺症,還會給身體彆的部位帶來損傷。
此時,陸老太太體內還未完全清除的毒素,再次開始反撲陸老太太的腦部神經細胞。
“呼!呼!予兒來了嗎?予兒,來了嗎?”
陸老太太好像也是感受到了,自己將會再次陷入那種迷茫狀態,語氣開始急迫起來。
“老太太,天予家主最少還需要一分鐘。”
“就算天予家主過來,您也冇有多少時間告訴他事情。”
“要不然,您現在就說出來,我們出去,把錄音筆放在這裡。”
李醫生忽然靈機一動,當即催促著眾人出去,隨後將錄音筆放在了老太太手邊。
而陸老太太此時就像是小孩子一樣,就像害怕玩具被人搶走的小孩子一樣。
先是點頭答應,隨後目光謹慎的看著眾人離開,將房門關上,這纔拿起錄音筆,輕輕放在了嘴邊。
……
眾醫生護士,均是站在了走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