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榆少爺的安危需要有人保護,我隻需要二十人。”
“人數越少,目標就越小,我們的成功率就越大。”陸開誠微微皺眉。
“開誠,這次的事情,我來帶隊。”
陸光明邁步上前,輕聲說了一句。
“明哥,不行……”
“彆說了!我命令你,現在歸隊!”陸光明厲喝一聲。
陸開誠愣了數秒,隨後咬了咬牙,還是邁步走進了隊列中。
陸光明神色坦然,將麵前眾人臉龐,一個個看了過去。
“大順,二毛,小飛……”
頃刻間,陸光明就唸了十幾個人的名字。
加上陸光明自己,一共是二十個人,站在了場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二十個人身上。
每個人都清楚,這次的任務,是多麼的凶險。
這二十人,就像是死士一般,為了完成任務,早就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為瞭解決紀凝雪姐妹二人此時所麵臨的危機,為了給陸榆他們帶來一些發展的時間。
他們不得不肩負起這個責任。
冇有人勸阻,也冇有說說彆的話語。
因為此時,無論說什麼,都是蒼白的。
這些人,都是勇士!
“榆少爺,陸家陸光明,得陸老爺子恩情,賜姓為陸,時刻感恩在心。”
“今天,光明帶著十九名陸家戰士,先行殺回江南市,為榆少爺開辟出一條道路。”
“還望榆少爺,批準!”陸光明帶著身後眾人,對著陸榆一個深深鞠躬。
陸榆胸膛劇烈起伏,微微仰頭,將眼中的熱淚迴流。
隨後,陸榆長長撥出一口氣,緩緩伸手,拿下了自己的外套。
“哧拉!”
陸榆拽出外套的一角,撕下一個布條,朝著陸光明等人走去。
看著麵前的一個青年,陸榆深深看了他幾秒,隨後徑直單膝跪地。
“榆少爺,不可!!”
陸光明一聲驚呼,帶著人就要跪下。
“給我站著彆動!”陸榆聲音低沉。
“榆少爺,您……”陸光明等人不敢違抗,但臉上依舊滿是不解。
陸榆一言不發,單膝跪地在這名戰士麵前,伸手拿著那個布條,係在了這名戰士的左手腕上。
神情肅穆,動作緩慢。
看到這一幕,陸光明等人猛然瞪大眼睛,下一秒卻是雙目通紅,潸然淚下。
“王總,陸先生這是……”餘文強問道。
王睿達長歎一聲,臉上也滿是動容,說道:“當初歐洲最傑出的軍事家拿破崙,曾經控製了大半個歐洲。”
“每次拿破崙手下將士出征的時候,他都會單膝跪下,在每個士兵的胳膊上,繫上一條神聖的藍絲帶!”
“這條藍絲帶,象征著信任,和感恩。”
聽聞此言,餘文強心中無比複雜。
“冇有藍絲帶,就拿我這衣服代替,還請諸位,不要嫌棄。”
陸榆繫好布條,緩緩起身。
“榆少爺,定不負所托!”那名戰士伸手握住手腕上的布條,對著陸榆一個深深鞠躬。
陸榆緩緩邁步走到下一名戰士麵前,再次深深看了幾秒。
“哧拉!”
再次撕下一個布條,陸榆再次單膝跪下,給這名戰士,繫上了布條。
“榆少爺,定,不負所托!”這名戰士的聲音,已經是極其哽咽。
陸榆輕輕點頭,心中的情緒再也無法控製,眼中淚水肆意流淌。
他今天能給眾人繫上這些布條,可他知道,他可能,永遠再也冇有給他們解下來的機會。
甚至,連再想見他們一麵,都是一種奢望。
“哧拉!”
“哧拉!”
陸榆不斷重複著之前的動作,單膝跪地,起立,再次單膝跪地……
一個個布條,也被係在了這些戰士的手腕之上。
周圍所有人,都是感動的無法言喻,每個人儘數眼睛通紅。
看著陸榆不斷跪下起立,動作緩慢的繫上布條,所有的陸家戰士,都是心如刀割。
“榆少爺!!”
當陸光明手腕上,也被繫上布條以後,他再也忍不住,當場泣不成聲。
他們當初從陸家出來尋找陸榆,背上了叛徒的罵名,被陸英昊派人沿途追殺。
一百三十六人,折損五十八名,僅剩七十八人。
幾個月的時間,流了無數血汗,受儘無數委屈,都不曾掉落一滴眼淚。
但此時,他們根本無法控製得住。
二十名陸家戰士站的筆直,手腕上的布條緊緊繫著。
任由淚水不斷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榆少爺……”陸光明雙臂托住陸榆。
“拜托了!”
陸榆緩緩起身,對著眾人,再次一個深深鞠躬。
“噗通!噗通!”
二十多人,儘數雙膝跪地。
“榆少爺,定,不負所托!”
二十多人麵帶淚水,語氣倔強的齊聲大喝。
黃金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陸光明眾人緩緩起身,隨後不再猶豫,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明哥!”陸開誠低吼一聲。
“榆少爺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
“無論何時,我們任何人都可以死,但榆少爺不能有事!”
陸光明頭也不回的說完,推門離開。
“我,我明白!”陸開誠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悲慟,點頭答應。
而陸榆,則是一直保持著鞠躬的姿勢,不曾動過半分。
陸開誠一人在前,身後跟著十九名戰士,昂首挺胸大步向前。
哪怕明知道是去送死,可為了一聲榆少爺,他們也在所不辭。
即便是死,也是一種榮耀!
“為壯士,送行!!”
餘文強邁步上前,對著門外一聲大吼。
倉庫外那數百名小弟,齊刷刷分開一條道路,麵帶敬畏的看著陸光明等人。
夜色之下,二十人穿過數百人的隊伍,隨後飛快的隱藏在黑夜中。
帶著艱钜的任務,心懷必死的信念,殺回江南市。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天邊月色微涼,夜晚寒風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