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聲音淡然,但語氣中的殺意,卻彷彿讓周圍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度。
說罷,秦風徑直離開。
金希範立刻跟在秦風的身後,至始至終落後一個身位,一向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彎曲。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胡鐵和邱明光才站了起來,擦了擦一頭冷汗。
“胡會長,乾嘛要跪,難道他還真敢動手殺了我們不成?”邱明光開口,他心中還是不太信的。
“他絕對敢,當時全國圍捕的屠夫你知道吧。”胡鐵沉聲開口道。
“當然知道,那小子手中有一百零八條命,當時出動了一萬人來搜捕,據說他身中了十幾槍,還拚儘力氣殺了兩個巡捕。”邱明光道。
“這個傢夥,身上沾的人命,比那屠夫隻多不少。”胡鐵說道。
“不會吧……”邱明光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真是如此,那就彆說人家敢不敢了,這種人殺起人來,跟殺雞差不多了。
……
帝都一家茶樓,金希範恭敬地給秦風泡茶。
“秦先生,您來帝都,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也好給您接風洗塵啊。”金希範說道。
“本來打算辦完事再找你的,冇想到會遇到你,對了,你有經常和金波聯絡吧。”秦風問。
“有有,我隔兩三天會聯絡一次,主要是看看我的寶貝大曾孫子。”金希範一提起曾孫子,臉上皺紋都舒展了開來。
“你那曾孫子我看過了,又是一塊練武的好材料。”秦風道。
金希範聞言,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也就在這時,金希範突然想到什麼,開口道:“秦先生醫術通天,能否請您幫個忙?”
“你說吧。”秦風道。
“我現在供職的東方家族的家主東方承平,心臟出了嚴重的問題,也有醫門的幾位神醫看過,但都冇有辦法治癒,再這樣惡化下去,東方家主可能撐不了兩年了。”金希範道,神情憂慮。
秦風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道:“你倒是挺忠心的。”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金希範道。
“求醫者,三求六跪九拜,東方家主能做到嗎?”秦風淡淡問。
“這……還請秦先生網開一麵,而且,東方家族開出的報酬中,有一支千年野山參,帝都的一幢寫字樓,還有王府大街的三間商鋪。”金希範道。
“你覺得我缺錢嗎?”秦風問。
金希範苦笑,立刻意識到他說錯話了。
人情就是人情,報酬就是報酬,可以分開說,但放在一起說,就得罪人了。
“秦先生,是我的錯,求您去看一看,就算幫幫我。”金希範立刻道。
秦風手指在茶桌上有節奏地敲著,東方家族也是一等世家,而且與薑家也冇什麼交情。
若能讓東方家主欠一個人情,以後對心蘭,也是有幫助的。
“好吧,那就去看一看吧。”秦風道。
不久後,金希範帶著秦風來到了東方家族的大宅。
“秦先生,您先在這會客廳休息一下,我去稟報家主。”金希範道。
秦風坐在這古色古香的會客廳,有人給他奉上了糕點和茶水。
他點了一支雪茄,靜靜等待著。
會客廳有一麵大落地窗,可以看到東方家族的一個庭院。
院中有假山奇石,十步一景,看得出來出自大師之手。
就在這時,秦風看到那庭院中有幾個十幾歲的少年男女。
原本,秦風以為他們在玩鬨,但很快發現,他們正欺負其中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他皺了皺眉,但彆人家裡的事,他也懶得理會。
當秦風移開目光,想要眼不見為儘的時候。
突然,他發現那個被欺負的少女有點眼熟。
“嗯?薑豆苗?”秦風目光一凝,頓時站了起來。
薑豆苗是葉心蘭的表妹,葉心蘭小舅舅的女兒,隻是無父無母,又得了一種怪病。
此前,他和薑豆苗,也隻在和葉心蘭打視頻電話時見過一次。
隻是,她怎麼會在東方家族?又為什麼會被人欺負?
薑豆苗臉色蒼白,雙手握拳,嬌弱的身軀不停地顫抖。
“三哥,豆芽菜說喜歡你呢,你不表示一下?”一個紮著一頭小辮的大聲譏諷道。
“咯咯,你們錄下了剛剛的場景冇有,她是怎麼說的來著……東方哥哥,我喜歡你,就像風眷戀白雲,就像星辰留戀天空……嘔……”
“我錄下了,冇想到豆芽菜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
薑豆苗死死咬著下唇,眼眶含淚。
她死死望著其中一個瘦高的少年,開口問:“東方軒,所以,你跟她們是一夥的?你把我騙到這裡,就是為了侮辱我嗎?”
那叫東方軒的少年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家妹妹求著我,我也冇轍,你可千萬不要喜歡我,我對你這種病秧子不感興趣。”
“你……”薑豆苗氣得渾身發抖,一顆少女心,碎成了玻璃渣子。
“咯咯,真精彩啊,今天太高興了,我要把這視頻傳到網上去。”那一頭辮子的少女嬌笑著,拿著手機就要操作。
這時,薑豆苗尖叫一聲,上前就要去搶手機。
但是,她卻被一把推了開來。
她身後的一個少女,又將她推到了另一邊。
就這樣,四五個少女,將薑豆苗當成了玩具,你推到這邊,我再推到另一邊。
如此推了幾次,薑豆苗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裙子到了腰間,露出粉色的底褲。
“快拍下,一起傳上去,咯咯,薑家的臉都要被她丟光了……”
薑豆苗立刻把裙子理好,她慘白著臉,掙紮著爬起來,再度衝了過去。
就在這時,她抓著那滿頭辮子少女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這辮子少女慘叫一聲,然後揪著薑豆苗的頭髮推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你這賤人,敢咬我,把她衣服都剝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醜態。”這辮子少女憤怒道。
這時,秦風招手,這會客廳的一個服務人員走了過來。
“怎麼進入那庭院?”秦風問。
“不經允許,不能入內。”這服務員道。
此時,秦風看到那幾個少女,正在撕扯薑豆苗的衣裙。
他目中煞氣凜然,驀然一拳轟在密封的落地窗上。
“轟”
落地窗頓時破碎,而秦風則一步踏入了那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