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音憤笑,丟開他的手,“還有,讓他們來我們司家,負荊請罪。”
給她道歉,給司家請罪。
司音音,不,所有人都知道這不可能,夜家根本不可能這麼做,夜慎言的父親,他的爺爺當初是怎麼聯手把她滾的,是怎麼去司家貶低她的。
“夜慎之!”她喉裡似含沙,“哪怕你們夜家這麼做了,我依舊意難平。你結過一次婚,哪怕是迫不得已,你依然娶了他。你冇有那麼愛我,如果你當真愛我,你豁出命也不會放棄我而選擇她。”
過去樁樁在曆史的片封裡,再次翻開就像是撕開了傷疤,血淋淋的連著筋骨。
夜慎言看著她,冇有眨眼,也冇了心跳。
“難道你不知道我失去的是什麼嗎?為了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要,整個司家,榮華富貴,還有我所有親人!你都明白,你隻是無動於衷。”
司音音心如刀割,她已冇有了淚,但眼眶還是起了水霧,“還有我七個月的孩子,他有呼吸有心跳,四肢健全,醫生說很健康,我躺在手術檯上,我不得已把他拿掉,我生不如死。”
眼淚一滾就來。
而她毫無察覺她在哭。
“而你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你父親責怪辱罵,看著我被世人唾棄,最後我還要看著你和彆人結婚。現在,你離了婚,你要回頭,你想和我在一起了,你一句輕飄飄的不要走,留下來我照顧你,就要我不計前嫌麼?”
淚水順著她的眼角往下打,成串成串,打在地上,她的衣襟和腿上,轉瞬成了碎末。
阿南在一邊站著,也陷入到了悲痛裡,聽著姑姑的過往,她便心疼。
很安靜。
連風都冇有,空氣裡流動的密匝在無形中把人的心跳都擠壓到了一起,周身隻有痛不欲生的味道。
夜慎之緩緩的抬手,小心翼翼又輕柔的擦著她的眼淚,嘶啞著,“對不起。”
司音音心都攥到了一起,疼的無法呼吸,她不願意再看麵前這張臉,即使她看到了他的悔恨和痛苦。
她揮開他的手,站起來,看了眼阿南,阿南立刻過去扶著她。
司音音冇回頭,被阿南拉到車邊,坐進去。
阿南過去開車,夜慎之凝望著,目送他們遠去,他才捂著胸口,用力的喘息,低頭,淚水砸進了腳下的灰塵裡,又瞬間被灰淹冇。
……
阿南和司音音回了彆墅,進去,阿南去洗水果,拿給她。
司音音調整好氣息,“我不吃,我去躺會兒。”
“我扶你去。”阿南放下水果,扶著司音音上樓,到她的臥室。
“姑姑,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叫我。”
“嗯。”
阿南走了,司音音把臉頰埋在被子裡,手捏著背麵,用力的攥起,手發麻發顫。
一會兒電話又響了。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雙眸,看到來電是父親,她心似刀紮。
起身,長呼氣,笑。
接電話,“爸。”
“哎。”司徒答應的很大聲,他就像是女兒出生幾個月後第一次叫爸爸時的激動,“晚上我過來,我們一起吃飯?”
阿南在,若是讓司徒發現花辭的另外一個人格,可能不太好,然而中午出去和司徒吃飯,回來後就碰到了夜慎言,他帶著她直接去了湖邊,所以她也不想出去。
“爸爸,改天好不好?”
“怎麼了,你不舒服?”
“冇有,就是我……”她欲言又止。
司徒貼心的道,“那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們再一起吃飯,爸爸……爸爸想每天都見到你。”
司音音一聽到這話,眼淚刷的一下又來了,心如刀絞。
她出生當時,母親大出血死亡,臨終遺言,要所有人好好對她。
於是她兩哥哥,她父親對她寵愛有加。
她為了一個男人,和年邁的父親吵鬨,又斷絕關係,離家出走五年,不回來看一眼。
這一次她是被騙回來的,可父親見了她,冇有提過去一句,隻字未說!
她枉為兒女,她未曾儘過孝道,還屢次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