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我去。
樓景深眼神婉轉如水,唇在奶昔的臉上碰了碰,“真乖。”
陸離,“………”
…………
回到病房。
唐影還在睡。
陸離眼神暗了幾分,但冇有多言。
奶昔玩的太開心,導致尿褲子。冇有來得及去洗手間,也尿了樓景深一身。
兩個人去洗澡。
陸離在外麵聽著裡頭傳來奶昔咯咯咯的笑聲,以及樓景深的誘哄聲。
忽然覺得——
這世界空洞,寂寞,安靜。
無論多吵,他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雜亂無章。
他站在床邊,深深的看著她。
好一會兒,屋裡的聲音停了。他也該走了,轉身……
手上一涼。
低頭,有一個素白的手指勾著他的手,他心中一跳,抬頭,她定定的看著他。
她、她醒了!
“唐影。”他的聲音變的有幾分啞,坐下,看著她。
唐影的眼睛冇有焦距,茫然若失,最後眼神落在他的臉上,一點點的意識迴歸。
那麼一下子,她的瞳仁有了熱度。
肉眼可見的光采。
她坐起來,冷不防的撲進他的懷裡,很用力的擁抱著他,就好像——失而複得。
陸離一僵。
他知道此時,他不是陸離。
而是另外一個人。
他抬手準備摸摸她的頭,眼前——
浴室的門打開,渾身濕漉漉的人站在那兒,在光下,影影灼灼。
陸離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兩個對立的場麵,他們在這邊,樓景深在那頭。
唐影抱著陸離,陸離看著樓景深,樓景深看著她——三角局麵。
而奶昔還在洗手間說著嬰語,誰也聽不懂。
陸離最終——
冇有摸她的後腦勺,隻是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唐影的頭在他的肩頭滾了滾,彷彿是無力。
“怎麼了?”
而前方,樓景深已經摁了床頭的鈴,護士很快就過來。
陸離鬆開唐影。
唐影氣息不勻,臉色難看,一層層的冷汗涔涔而下,呼吸粗喘,眼皮耷拉。
樓景深上前一摸,她渾身冰涼。
“唐影。”沉沉一聲,唐影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閉了過去。
洗手間裡傳來了奶昔的哭聲。
他去洗手間。
護士醫生檢查唐影,陸離在一側等候。
樓景深用最快的時間把他和奶昔收拾乾淨抱出來,把奶昔給了陸離。
這一次奶昔倒是冇哭也冇拒絕,看著屋子裡那麼多的人,很懵懂。
五分鐘後。
“病人心跳不穩,脈動過快,注意休息,不要讓她受刺激,不過她幾個小時前冇有這樣,冇有失常現象。”
樓景深,“你說……她先前就醒了?”
“對,三個小時前吧,唐小姐就醒了,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就又睡了,那時候很正常,還和護士說了話。”
那麼現在——
心律不齊,出冷汗,暈厥,又是為什麼。
樓景深看向陸離,看著他那張臉。
心中差不多也明瞭。
陸離也知道。
醫生護士離開。
病房裡陷入了安靜。
唐影又睡了過去,不知道是說睡合適,還是暈合適。
橘黃色的燈光照下來,灑滿了一屋。
過了好大一會兒,陸離才道,“你還記得李四說過的,他說陸城是她害死的,我想她自己也這麼認為。以前事情冇有剖開,尚且可以壓著忍著,現在都搬到了檯麵,她想忍都忍不了,所以——”
“我知道。”樓景深打斷他。
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逼近十一點。
還有一個小時就是陸城兩年的忌日,陸城死整整兩年了。
“抱歉。”陸離道。
“與你無關。”樓景深把奶昔抱過來,眸光從陸離的臉上掠過,“我早說過你的臉長在了點子上。”
陸離苦笑,“這倒是,不過似乎也冇有因為這張臉得到什麼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