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勢把她的腰肢一漏,貼近他的小腹。
他啞著嗓子,“怎麼回來了?”
唐影在他的懷抱裡,乖巧的像小貓咪,長長的睫毛下是一排迷離的陰影。
“我要是不回,你把我兔子吃了怎麼辦?”
“我記得你是打給我吃的?”
“你敢吃獨食!”
“嘖,好凶。”
“怕不怕?”
樓景深看著她的眼睛,似笑非笑,“怕,怕的要命。”
她勾唇一笑,姹紫嫣紅。
然後抱著他的脖子,投身到他的懷抱裡,抱著他,撫摸著她的後腦勺。
路燈下的擁抱好像比下午車裡的那個抱,更溫柔,更有力量。
他們從未這般……抱過。
好像是兩個在寒風中打滾,滿身是傷,在瑟瑟發抖中互相取暖,互相依靠。
就這樣抱了五分鐘——
唐影突然抬頭,“你、你說什麼?”
“我說,去開房。”
“……”
還冇有一次,像這樣——
兩個人手牽著手在街頭行走,十指相扣。
前方的路蜿蜒曲折,光線昏黃,樹影投在地上斑斑駁駁,腳踩上去彷彿是踩著鋼琴的黑白鍵,有無形的樂譜在空氣中流淌。
那麼愉悅恬靜,冇有一點雜質。
唐影的手被他握著……
吹著熱風。
她看著投在地上的影子,他的身影很長很標誌,但是她的卻矮挫圓。
她長長的歎口氣,真不公平,光影都向著他。
“怎麼?”他的男低音,渾厚迷人。
“某某人——大半夜帶我去開房,傷風敗俗。”
“我猜,剛剛那兩個小情侶一定也去了酒店。”
“人家多大,才二十出頭,你都三十了。”
“……”
樓景深把她的手握的緊了些,聲音流瀉,“毛頭小子容易早泄,30左右的年紀剛剛好。”
“…………”
唐影瞥了他一眼。
還西裝革履的就說這種話,總感覺衣服一脫,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唐影掙脫他的手,“你站著彆動哦。”
她後退幾步,助跑,往上一跳,跳到他的背上,箍著他的脖子,“揹我。”
他暗笑。
手伸到後麵,托著她的屯部。
“一直往前走,碰到第二個——無論是酒店還是旅館,我們都去住,不論是豪華還是破爛,如何?”
“好。”
男人落下一個字。
揹著她往前走。
這一路並不怎麼好走,視線受阻,街道還有坑窪,應該是挖坑,準備種樹的,坑挖好了,樹還冇有種。
樓景深並冇有特意的避開,踩進去起來就是,隻要傷不到她,一切就和平路無異。
“喂——”唐影在他耳側,大概是故意的吧,薄唇有意無意的從他的耳廓掃過去。
“嗯?”他懶懶的回答。
“要不要聽歌?”
“你唱?”
“對啊。”
“那……來吧。”
唐影的手伸到他的胸口,解開了襯衫的釦子。
樓景深腳步一停,嘶的一聲,側頭看她狡黠的雙眸,沉啞著問,“是不是想來?”
“怎麼會,我是要給你唱歌的。”
“那就唱。”
“一邊唱一邊摸。”
“……那就好好摸。”他繼續走。
唐影冇有醞釀,直接開口。
“她是悠悠一抹斜陽,多想多想有誰懂得欣賞他,有藍藍一片雲窗,隻等隻等有人與之共享,她是綿綿的一段樂章,多想有誰懂得演唱,她有滿滿一股柔光,隻等有人為之綻放……”
聲音嬌軟而嫵媚。
那種自然而然的從骨子裡流露出來的東西,在耳邊迴盪,在這個漆黑的夜晚,它如流光進入了他的心頭。
他的目光、他的五官、他的肌肉、他整個人,都因為這腔調而像是吃了某種藥,懶散酥癢,如同萬隻柔軟的小手在血脈裡撓著。
忽然想——
發狠的街頭把她剝了。
卻又想——
就這麼走下去。
一切都不再重要,唯此刻的時光,如烙鐵刻在了他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