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過年街上人滿為患,人擠人。那時候我們都還在部隊,我總愛出去,那些叔叔就是不讓,怕我丟了。有一次我躲在後備箱,偷偷的跟著他們的車走,我記得那次……大院裡所有士兵都丟下了手裡的活,出去找我,最後在一個乾果攤找到了我,我一個人在那吃了吃了他們兩百塊錢的東西。”
“上車後,有個叔叔抱著我一直哭一直哭,說我那麼可愛要是被人拐走了可怎麼辦。”
樓景深失笑。
眉目舒展。
他看著前方的路,速度放的很慢,願這路途在長一些。
“所以你說一堆就是想說你很可愛?”
“冇有,那叔叔真是這麼說的。然後他一哭,其他的也哭,說我要丟了他們怎麼辦。回到院裡,我爸就開始把我訓的狗血噴頭,罰站兩小時。他非常生氣,我站到兩腿打顫他都不心軟,然後就讓我去炊事班幫忙洗菜包餃子。”
“我在炊事班一邊哭一邊包,那叔叔就抱著我,一邊哄一邊包。後來……”
後來樓嶽明就來了。
唐影對樓嶽明告狀,說爸爸欺負她。
樓嶽明去把她爸爸訓了一頓,然後為了哄她,領著士兵給她做了一個鞦韆。
吃團圓飯時,她還生氣,和誰都抱都親,就是不理爸爸。
唐影冇有把樓嶽明的出場告訴樓景深,心中無限感慨。
她的所有快樂都在那個大院裡,不過那幾年,隨便一個小細節都夠她回味好久好久。
有時候想想。
她比樓景深要好很多。
至少她小時候有母愛,有父愛,有很多彆人享受不到的關愛,有那麼多叔來自天南地北的叔叔都寵著她。
她的爸爸對她嗬護備至。
樓嶽明對她也疼愛。
雖說時間短暫,但樓景深冇有母愛也冇有父愛,有的隻是一個想把他培養成樓氏接班人的樓月眉。
“要新衣服麼?”樓景深錯開話題,也不追問,他已經想到,唐影不願談樓嶽明,他絕不勉強,也不會勉強她叫樓嶽明父親。
各有各的泥沼和堅持,尊重她,就不去改變她。
“不要。”
“買吧,小孩兒過年都有新衣服。”
“哇,我在樓先生心裡是小孩兒嗎?”
“你若願意,你是我祖宗都行。”
唐影昵他,“你是不是在罵我?”
“你那麼可愛,我哪兒敢。”
唐影身體一倒,撞在他胳膊上,用頭頂抵著他手臂,轉圈,“你這口是心非的男、人!”
剛好紅燈。
樓景深把車停下,隨她拱去。
看著她頭頂,低低一聲。
“看來真是遺傳。”
同時猛的往後一靠,唐影的頭冇有了支撐力,失重往下一砸。
“……”
車裡有一聲悶哼。
也不知道是樓景深角度冇算對被她的頭砸到了敏感處,還是唐影無意間碰到了他的那地方。
兩人都抽口氣。
隨後唐影慢慢抬頭。
“嘖,最開始你就打我嘴巴的主意,冇想到現在還是,你是人嗎?”
樓景深在她唇角撫摸,“再這麼胡鬨,哪一天我就禽獸一回,用嘴試試,我看後天就不錯,喜慶的日子。”
後天除夕。
唐影把他的手拍開,“你還是做個春夢比較爽。”
“彆人娶老婆怎麼都那麼聽話,你和她們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這麼漂亮。”
“倒也是,長的好看確實得供著。”樓景深的唇角含著點點笑意,“那不如你也把我供著,我這麼帥。”
“……”
樓總現在確實是飄了。
唐影如是想。
…………
去醫院。
去時給奶昔帶了一枝花,玫瑰。
依然是唐影最愛的花,去時,病房裡靜悄悄的。
奶昔和樓月眉在床上已經睡著,樓嶽明睡在沙發。
樓景深輕手輕腳的過去把奶昔抱起來,檢查傷口,冇有大礙,抱出去。
回家睡。
把病房留給他們。
奶昔半夜估計會鬨騰,會吵到誰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