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炎熱已經散去,入夜前的一場驟雨,更給空氣帶來一陣清涼。雨雖然停了,月色卻依然被烏雲覆蓋,寥寥幾顆晨星微微閃爍,光亮時隱時現。
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慈寧宮院子的一處假山中,嶼絢的怪石聚在一起,在黑暗中,彷彿凶獰的怪獸。
假山背後,兩道身影偷偷隱藏其中。
“我去把太後引出來後,當你看到我們動手,你從後麵饒過去。”
一身黑衣的海公公輕聲對第一次來到慈寧宮,正小心觀察周圍環境的韋宇龍道:“記得,找到經書,立即出來,按我白天交代的,從背後偷襲太後和她身邊的宮女。”
已經換上太監衣服的韋宇龍隻能點點頭。在來慈寧宮之前,海公公就已經給他說了這件事,當時雖然不願意,可海公公以還他自由作為要挾,迫使他答應。
當時他迫於海公公高強的武功,隻能暫時同意。
海公公瞧的韋宇龍答應,便走出假山,對太後寢宮說道:“奴才海大富,給太後請安,請太後出來一見。”這聲音也是陰森森地,並無恭謹之意。
“你要請安,怎麼白天不來?半夜三更的到來,成什麼體統?”隻聽的宮中傳來一個女子的不悅的聲音,聽聲音年紀似乎大。
“奴纔有件機密大事要當麵求見太後,白天從多耳雜,給人聽到了,可不大穩便。”海公公不在乎宮裡的女子高興還是不高興,繼續道。
隻聽宮裡哼了一聲,道:“有什麼機密大事,你這就可以說了。”
“可否勞動太後的聖駕,太後出屋之後,奴才才能稟報。”
海公公見太後不出來,再次要求道,最後還補充了一句:“此事關係到這個地方上一位主人,如果太後不想知道,那奴才就先走了。”
聽到這裡,韋宇龍已經猜出大概,海公公是想用先帝的訊息,新吸引太後出來。
這個太後會不會是假的?還是我神龍教在宮裡的內線?海公公今天來,就是想除掉她們?那為什麼不報告被皇帝呢?
“難道是因為康熙孝順,還是因為冇有確鑿證據,不敢稟報,打算直接滅口?”
韋宇龍覺得自己猜的冇錯,如果裡麵說話的女人真是神龍教之人,那便是自己的屬下,自己難道要和海公公一起殺了她?
正在猶豫,隻聽得一陣開門之聲傳來,韋宇龍從黑暗中看去,就見一個宮裝貴婦從裡麵的走了出來。因為月光被遮擋,看不太清麵容。
“你現在可以說了。”宮裝貴婦出來後,並不靠近海公公,隻淡淡地道。
“奴才已經查明,那人並不是駕崩,而是在五台山清涼寺出家為僧。”海公公冷聲道:“至於為什麼出家,想必太後應該知道。”
被稱作太後的貴婦“啊”了一聲,旋即聲音微顫著叫到:“我知道什麼?”
“哼哼,知道什麼?你為了自己的地位,殺死董鄂妃,又殺死董鄂妃的兒子查榮王,逼得主子看破紅塵,出家為僧,這件事,我已經查的清清楚楚。”
海公公死死盯著太後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雖輕,卻讓太後眼中的懼意,一點點濃鬱起來。
“董鄂妃那個狐媚子是得了天花而死,榮親王一個不到一歲孩童,養不活很正常。”太後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住躲閃著海公公的眼神。
“可據奴才所差,他們兩人卻都死於高手之下。”海公公看出太後的懼意,上前一步,臂骨格格作響嗎,時刻準備動手。
太後覺察道海公公身上的氣息,後退一步,道:“哀家又不會武功。”
“就算不會武功,今天我也要替先帝除了你!”海公公冷冷地道。
“海大富,你下以下犯上不成?”太後厲聲斥責道。
“你殺死先皇妃子和親子,又在宮中私藏假宮***亂宮闈,已罪無可恕,受死吧!”
海公公說完,忽的一掌,對著太後打去。這一掌又急又快,想要把太後的真實實力和隱藏在慈寧宮的另一個高手逼出來。
“好厲害的掌法!”
隻看到這一招,隱藏在假山之後的韋宇龍便看厲害隨即又想:“**宮闈可是丟人的事情怪不得海公公不敢聲張。”
眼見海公公動手,太後忙隨掌迎擊,拍出的掌力卻無聲無響。
“嘭”的一聲,兩掌對在一起,海公公牢牢站在原地,太後卻一個踉蹌,身子晃了幾下,後退幾步,才勉強站住。
“好個七傷拳,這宮中竟然還隱藏了你這樣一個崆峒派高手。”太後調勻呼吸,冷笑道。
“原來你用的蛇島的武功,看來我所料不差。”海公公也是針鋒相對。
“既然被你發現,今天你也彆想離開慈寧宮!”
太後一聲厲喝,身子飛起,雙掌從半空中壓擊下來。海公公左掌翻轉,向上迎擊,右掌卻向太後後腹上拍去。拍的一聲響,掌力相交,太後向後直飛出去,這一招又吃了虧。
正在此時,一個黑影從宮中房中竄出,一拳對準海公公背上的靈台穴直擊而至,出手既快且狠,呼呼風響。
“你終於肯出來了!”
海公公猛然回頭,左手抓住來人拳頭,右手伸指點想對方膻中穴。
黑影人冇想到這個太監反應如此之快,隻能收拳避開。
韋宇龍終於看清黑影的樣子,原來是個長相粗礦的宮女,仔細瞧了瞧,便看出這個宮女其實是男人,暗想:“怪不得海公公說說太後私藏假宮女,看來是真的。”
此時太後也回道假宮女身邊,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揉身上前,一起夾攻海公公。
兩人繞著海公公溜溜轉動,身法都是奇快,一掌又一掌往他身上擊去。
海公公在兩人聯手攻擊下,雖未露出敗像,卻不如剛纔之對陣太後時那麼從容。
“事不宜遲,我還是去找經書要緊,讓你們先打一會。”
韋宇龍繞過假山,順著宮牆饒了半圈,來到後院。
因為是夏天,窗戶開著,見屋內蠟燭未熄,向內看去,隻見幾個宮女都似乎被點了穴道,全倒在地上。
韋宇龍翻身躍入,在正殿裡轉了轉,覺得經書應該不應該藏在這裡,便輕輕走向東側暖閣。
在暖閣最裡麵,是一張雕花木床,左邊牆上是兩幅字畫,右邊牆上是幾幅山水圖組成的一副大的山水畫。牆邊都擺著紅木的傢俱,暖閣中間擺著一尊正冒著縷縷清香的香爐。
“一般好東西都在床底下。”
韋宇龍掀開枕頭和被褥,並未發現什麼,四下摸了摸,見床板上有個小銅環,伸指一拉,一塊闊約一尺,長約二尺的木板應手而起,下麵是個長方形的暗格,四本《四十二章經》立刻映入眼簾。
“我去,這也太容易了。”
韋宇龍將拿起經書,一本全部蒙著白綢,一本黃綢白邊,第三本白皮紅邊,最後是一本紅綢白邊。
韋宇龍將正要經書揣進懷裡,就見燭火晃動,牆上出現一個影子,影子速度很快,向自己後背衝來。
“怎麼還有人?難道海公公哪裡打完了?”
韋宇龍猛然回頭,右手一招“神龍擺尾”,對著身後拍去。
來人雖然有所防備,似乎冇想到這個小太監竟然武功這個高強,這一掌讓來人幾乎避無可避,“嘭”的一聲,正打中對方肩頭。
“啊!”
一聲嬌喝,來人被打的倒飛出很遠,直接撞在牆上。
韋宇龍這纔看清,對方竟然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綠衣宮女,並非外麵相鬥的三人。
“你是什麼人?”韋宇龍將經書往懷裡一塞,問了一句。
那宮女並不答話,隻盯著經書一眼,右看看韋宇龍,自知不是對手,也不停留,從窗戶翻出,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