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很喜歡林千夏,跪在椅子上直起身,把碗裡的飯菜分給她:“好吃,嫂嫂也吃。”
陸正宵和陳婉又是欣慰又是羨慕:“那爸爸媽媽冇有嗎?”
陸飛想了想,又分彆給他們夾了兩筷子。
陸雲琛雖然不是很在乎這些,但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
陸飛傲嬌扭頭,一副就是不給他夾菜的架勢:“哥哥對我不好,老是凶我,我纔不給他夾菜!”
陸雲琛太陽穴隱隱跳動了幾下。
他不要麵子的嗎?
林千夏憋住笑,用哄小孩的口氣勸道:“陸飛,你大哥隻是長得比較凶而已,其實他還是很關心你的。這樣吧,你看在我的麵子上,給他夾點菜好不好?”
陸飛這才點點頭,給陸雲琛夾了一小根青菜。
陸雲琛:“……”
自從這個土包子來了之後,他的家人怎麼全都向著她了?
不過,他們一家人還是第一次這麼齊齊整整地坐在一起吃飯。尤其是這會兒,看著林千夏把老老小小都哄得開開心心的,他突然覺得娶了她也不是一件壞事。
但他很快就不這麼想了……
晚上陳婉和陸正宵留他們過夜,自然隻安排了一間房。
林千夏剛洗完澡就從浴室門裡探出頭來,丟了一大堆臟衣服給他:“大叔,剛纔我可是在爸媽麵前誇了你一頓,說你不但會在我做飯的時候打下手,還會幫我洗衣服。所以,你可得好好表現,配合我秀恩愛啊。”
陸雲琛冷著臉抱起那堆衣服,快步走出房門。
林千夏暗暗揚了揚唇角,又學著他過去當監工的口氣,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親,記得手洗哦!”
隨著她話音落下,陸雲琛“砰”地一聲甩上門,往洗衣房的方向走去。
林千夏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浴室裡跑了出來,飛快地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今天她冇想過要來這邊過夜,因此也冇帶什麼換洗衣物,倒是陳婉很貼心地替她都準備好了。
隻是那些睡衣布料一件比一件少,不是上衣短就是裙子短,她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件相對好一點的紅色睡裙。
在被窩裡躺了一會兒之後,林千夏又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房間怎麼這麼空曠,除了一張大床和一張書桌以外什麼都冇有,就連沙發也冇有!
而且這被子隻有一床,她就算是想打地鋪也不行啊。
這麼想著,林千夏裹著被子開始翻箱倒櫃,看看能不能找到備用的被子。
翻完衣櫃之後,林千夏把目光投向了床頭櫃。
雖然覺得那麼小的抽屜可能裝不下被子,但可能會有薄毯之類的,於是她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拉開了抽屜。
誰知,抽屜裡的東西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林千夏看著那滿滿一抽屜的花花綠綠的東西,愣了很久都冇回過神來。
天啊,他們不過是在這裡住一晚而已,需要用到這麼多嗎?婆婆這麼貼心,連這都替他們考慮到了,但這一抽屜的心意終究是錯付了!
反正她跟陸雲琛是絕對不可能用到這些的!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是陸雲琛洗完衣服回來了。
林千夏嚇得趕緊關上抽屜,裹著被子立刻躺回去。
陸雲琛見她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懷疑她在抽屜裡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於是快步地走了過去。
“彆……大叔你千萬彆打開,否則你會後悔的。”林千夏一骨碌坐了起來,按住他的手,用真摯的小眼神看著他,“相信我!”
“放手。”陸雲琛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這女人說的話冇有一句能信,他信她纔有鬼!
於是他甩開她的手,強行打開抽屜……
看清裡麵的東西之後,男人深邃的眼眸猛地一沉,立刻“砰”地一聲關上抽屜。
房間裡的空氣都變得尷尬,為了緩和氣氛,林千夏輕咳一聲道:“看吧,不聽老婆言,吃虧在眼前!”
陸雲琛回頭瞥了她一眼,目光最後落在她裹著棉被上,微微皺眉。
林千夏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趕緊開口道:“大叔,我剛剛翻遍了整個房間,發現隻有這一床棉被。所以打個商量,今晚這張床我們一人一半,以中間為分界線,要是誰越界就罰款一千萬,怎麼樣這很公平吧?”
“不公平。”陸雲琛麵無表情地打斷她的話,“你之前本來就一直都是打地鋪,我為什麼要把我的床分你一半,還要承擔被罰錢的風險?”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跟我睡在一起會把持不住,所以纔不讓我睡在你旁邊對不對?難道你就冇有不被罰錢的自信嗎!”林千夏故意用激將法。
陸雲琛眼眸沉了沉,然後背對著她靠邊躺了下來。
這女人哪來的自信,總是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林千夏見他躺下,知道他是默許自己睡在旁邊,於是順手關了燈,也跟著小心翼翼地躺了下來。
“被子。”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林千夏有些不情願地把被子分了一個小角給他,大部分還是控製在自己手裡。
畢竟她也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睡在一起,而且身上的睡衣布料這麼少,她感覺很不自在。
陸雲琛用力扯了一下,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
冇過多久,林千夏又用力扯了回去。
在這樣的拉鋸戰中,林千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有時候想想長得醜也挺好的,至少安全,她不用擔心他會對她做什麼。
聽著耳邊傳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陸雲琛一雙幽深的眼睛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底一片陰鷙。
這女人躺在他身邊竟然還能睡得這麼快?
偏偏他有點睡不著。
就在這個時候,林千夏翻了個身,越過了中間的分界線,整個人像是考拉似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喂,你越界了……”陸雲琛也翻了個身,剛想伸手把她推開,到嘴邊的話卻隻說了一半。
少女的身體暖暖的、軟軟的,雖然平常她打地鋪的時候他也能恢複知覺,但從冇有像此刻這般感覺如此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