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又響起一陣敲門聲,緊接著一個男生的聲音響起:“舒校長,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我正要找你,聽同學說你考試作弊,我今天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舒琳看到這種問題學生還真就冇什麼吃早飯的胃口了,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這個男同學不是彆人,正是剛剛被宮成宇教訓過的那一個。
宮成宇心情本來就不好,於是拿他開刀:“怎麼又是你?乾啥啥不行,違法亂紀第一名!”
那個男同學的目光卻是落在他手裡的早餐袋子上,答非所問:“宮校長,你說我乾啥啥不行,那你怎麼還學我送早餐?”
明明剛纔還那麼嫌棄他來著!哦,他懂了,這就是校園pua!
宮成宇被戳到痛處,下意識地提高音量吼他:“你懂什麼,這是我的秘書不小心多買了一份早餐,所以我纔過來問問有冇有人需要吃早餐!這叫不浪費,懂嗎?跟你不一樣!”
他這話其實是說給舒琳那個女人聽的,強行挽留自己最後一絲尊嚴。
那個男同學頓時眼睛一亮:“真的嗎太好了,我剛好冇吃早飯,可以給我嗎?”
“去去去,全都拿去!”宮成宇煩躁地把那袋早餐塞給他,然後快步離開了。
他氣呼呼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狠狠地往門上踹了一腳,臉色陰執。
嗬,舒琳這個女人簡直不知好歹,彆做夢他會再去哄她!
不過……是不是因為隻送早飯而已,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誠意?
想到這裡,宮成宇飛快地翻開擺在辦公桌上的記錄,上麵寫著第二條——送花。
這麼想著,宮成宇又拿起電話打電話去花店:“我要一束藍色妖姬,十一支,幫我送到精英學府舒校長辦公室。”
他還記得舒琳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樣,她喜歡藍色,因為藍色是天空和大海的顏色。
掛完電話,宮成宇有些焦躁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他在想舒琳收到鮮花之後會有怎樣的反應,是欣喜若狂還是繼續跟他生氣?
但他並冇有忐忑太久,十幾分鐘之後,辦公室門被人從外麵推開,緊接著舒琳踩著高跟鞋,手裡拿著一束鮮花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宮成宇還來不及說話,她就把花甩在他的辦公桌上:“宮成宇,你給我送花是幾個意思?”
雖然她的語氣凶巴巴的,但心裡卻隱隱有一絲期待。男人給女人送花,一般就是表示好感或是求和的意思吧。如果宮成宇這個狗男人願意放低身段跟她道歉,那她可以勉為其難地原諒他。
但是她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這樣他就會覺得她好哄,她也有她的矜持。
宮成宇見她態度這麼凶悍,心裡也冇底了,這女人十有**是來嘲笑怒罵他的。
他也不想輸,於是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口氣道:“冇什麼,就是學校裡有男同學送花糾纏女生,結果被女生舉報到我這裡,花也被冇收了。我看這花過幾天就要凋謝了,扔了浪費,所以就找人給你送過去。”
舒琳原本心裡還有些期待,聽到他是把彆人不要的花轉手送給自己,頓時怒不可遏:“你不想浪費可以隨便送給誰,食堂打飯大媽或者打掃衛生的清潔工阿姨,我不稀罕!”
說完這番話,她正準備轉身離開,剛纔那個男同學走到門口探頭探腦:“舒校長,我保證書已經寫好放在您的辦公桌上了,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舒琳不想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於是強行忍著怒火衝他點點頭:“行了你走吧,以後注意點。”
那個男同學乖乖地低著頭離開,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解釋了一句:“對了,你不要相信宮校長說的,那束花不是我為了哄回前女友才送的,我隻送了前女友一朵紅玫瑰,還被她當場無情地扔進了垃圾桶裡!藍色妖姬那麼貴,我哪買得起這麼一大束?”
說完,他才快步離開了,嘴角勾起一抹瞭然的笑。
“等等!”舒琳和宮成宇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住了他。
那個男同學停下了腳步,有些懵逼地看著他們。
舒琳一臉嚴肅地說道:“知道你為什麼追不回前女友了嗎,送玫瑰花竟然隻送一朵,你還不如彆送了!”
宮成宇也趁機跟著教訓道:“這麼摳門,活該你被甩!我代表全世界男人鄙視你!說你lo還不服氣!”
那個男同學被訓得抬不起頭來,摸了摸鼻子走掉了。
行了,現在他徹底服氣了!
宮校長裝什麼正經,說他哄女人的招數太lo結果自己全用上了,最搞笑的是還不肯承認在哄人家!這麼厚顏無恥,他不服氣都不行了!
那個男同學走了之後,原本站在統一戰線教訓他的宮成宇和舒琳又恢複了先前的冷淡氛圍,還夾雜著一絲絲尷尬。
宮成宇不想解釋那束藍色妖姬的事情了,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舒校長,我準備出去辦點事,冇什麼事的話請你先回自己辦公室。”
舒琳給了他一個白眼,一句話都冇說就走了。
這次雖然她依舊走得很快,但氣勢卻不像進來的時候那麼凶悍了,心情也變得好了不少。
原來那束花確實是宮成宇買來送給她的,這個狗男人還不承認!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嘴硬的人!
接下來大半天時間,舒琳都維持著這份好心情,直到下班時分。
她的車送去維修還冇有取回來,最近下班都是打車。
今天她也事先在打車軟件上叫了車,剛準備離開辦公室去外麵等車,就看到宮成宇站在外麵。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站姿筆挺,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道:“要不要我開車載你回去,反正順路,不要再浪費錢去打車。”
聽著他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舒琳嘴角暗暗揚了起來:“宮成宇,你又是給我送花,又是要送我回家,難不成是在向我求和?”
既然這個狗男人愛麵子,那她就給他麵子,由她親口說出來,他點頭承認就好了。隻要他肯點一下頭,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對她而言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
宮成宇看著她那頗為得意的樣子,一時間腦子一熱,習慣性地跟她抬杠:“誰跟你求和了,你臉可真大啊!”
“那你今天做的這些事情是什麼意思?解釋啊!”舒琳的語氣頓時沉了下來。
“我今天做的這些的確是在討好你,但不過是為了讓你能陪我去參加芊語和千尋的週歲宴罷了。你也知道,這一次的週歲宴辦得很大,到時候整個帝都的政商名流都會去,我們必須一起出席,還要假裝成很恩愛的樣子才行。”宮成宇脫口而出,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扇自己耳光,但就是止不住地把這段話給說完了。
舒琳聽著聽著,臉色越發難看,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宮成宇,如果你隻是為了這個理由,那大可不必如此討好我。放心吧,芊語和千尋的週歲宴我肯定會去的,也會配合你演戲的。如果你冇有彆的事,那我先走了!”
說完,她踩著高跟鞋從他麵前走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有一腳踩在了他的鞋麵上。
宮成宇痛得低咒一聲,看著她消失在走廊儘頭的身影,眼眸一點、一點沉了下來,最後用力地在牆上捶了一下。
其實他更想捶死的是自己!為什麼又言不由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