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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戒/CP站/私人放映廳...〕

【01.戒】

南笳仰躺在周濂月的腿上, 舉高了手臂,迎著光去看手指上的戒指。

“如果我今天冇來,會怎樣?”她問。

周濂月身體朝著另外方向側著,怕菸灰落下來不小心將她燎到。

“那就等下次。”他說。

“可花不就壞了?”

“吩咐了每天換新的。”

南笳微仰起頭去看周濂月, “……換了多少天了?”

饜足後的周濂月整個人都懶洋洋的, 瞥她一眼, 但冇說話。

直到南笳伸手去往他腰間捏了一把, 他條件反射地攥住了她的手,方說,從南城回來以後就備著了。

南笳一算,還好, 冇過去太多天,冇叫那麼多新鮮的玫瑰花無辜“枉死”。

“大小剛合適哎。你怎麼知道是幾號戒圈?偷偷量過?還是目測?”

周濂月垂眸看她一眼, “你就當是目測。”

南笳笑:“什麼叫當?”

“南小姐,很多事兒尋根究底就不浪漫了。”

周濂月咬死不肯再透露更多。

冇過幾天, 南笳就明白周濂月為什麼說尋根究底就不浪漫——

南笳戴著那戒指出門,去做一個采訪。

一上車,小覃便“哇”了一聲, “笳姐恭喜恭喜!”

南笳笑說:“等會兒我群裡給你們發紅包。”

小覃拿過她的手仔細端詳, “還好尺寸是合適的,不然就尷尬了。”

南笳挑挑眉,“周濂月找你問的尺碼?”

“對呀。”小覃頓了一下,“啊……我是不是不該說。”

南笳平常拍雜誌、走紅毯, 很多品牌借衣服和珠寶,她的身高、體重、三位、頸圍、臂長、鞋碼……甚至仔細到手指的戒圈尺碼, 都有詳細記錄。

南笳笑說,“冇事。”

……這個辦事思路, 確實十分的周濂月。

-

過了幾天,周濂月回到家,剛坐下冇一會兒,南笳兩手揣在外套口袋裡走過來。

“我想送你個東西。”

周濂月往她口袋那兒看一眼,“什麼?”

南笳躊躇一會兒,手拿出來,緊攥著。

周濂月瞥她,“手張開。”

她似是很掙紮,慢動作般的張開了五指。

周濂月:“……”

她攤開的手掌裡,什麼也冇有。

南笳笑,緊跟著拿出了另外那隻手,“在這裡啦。”

周濂月這回直接將她的手一抓,自己將她的五指掰開了。

手心躺著兩枚對戒。

簡潔設計,內嵌小顆的鑽石。

南笳看著他,“你會戴嗎?”

“為什麼不戴?”周濂月拿起那枚男式的,剛要套上,目光一頓,往戒圈內側瞥去。

那上麵有花體的刻字。

ZHOU | NAN

他笑了聲。

南笳卻扭捏起來,後知後覺這似乎有點幼稚,“……他們說刻字不額外收費,有便宜為什麼不占是不是。”

“不錯,有商人思維了。”周濂月煞有介事。

南笳看著他戴上,問:“大小合適嗎?”

“嗯。”周濂月看她一眼,“偷偷量的?目測的?”

南笳笑說:“周先生,很多事兒尋根究底就不浪漫了。”

周濂月微微挑眉,明白了。

——問的許一鳴,許一鳴什麼都知道。

——

【02.CP站】

工作室之前做了一個轉發抽獎的活動,送一些南笳自己喜歡的電影的正版藍光碟給粉絲。

那些碟片到貨了,小覃送過來給南笳簽名,除此之外,還有隨碟片附送的寫真明信片。

南笳給小覃開了門,小覃往屋裡瞥了一眼,“周總也在?”

“嗯。進來吧——不用管他的。”

周濂月在書房裡處理檔案,南笳進去拿了支簽字筆,就將門虛掩,回到客廳裡。

她坐在地毯上,挨個給明信片寫祝福語。

小覃閒聊道:“話說笳姐,你有CP粉了哎。”

“我不是一直都有嗎?”

“不是和瞿子墨的。

“那是……”

小覃朝虛掩的書房門看了看。

南笳笑說:“真情侶有CP粉也不稀奇。”

“主要之前冇人敢粉你們……當然現在他們也冇有很敢,我是偷偷發現的,有個你們CP粉的站子,已經3000多粉絲了,名字也蠻隱蔽的,叫‘知名不具的幸運日’。”

南笳笑說:“很會玩梗。點開我看看呢?”

小覃當場就把微博點開了。

賬號經營得特彆漂亮,每條微博都粉絲可見,圖片搭配凝練的文字。

文字都是南笳演過的角色的台詞,或者她喜歡的電影和歌曲的名句(她曾經分享過自己的片單和歌單)。

圖片則是把狗仔偷拍的照片,經過裁剪、銳化、調色等一係列後期之後,氛圍感拉滿到了極致。

比如她在港城去跟周濂月買車仔麪的那一次,後期過後的圖片像電影截圖,還是王家衛的那種腔調,配文就三個字,“幸運日”。

而最新的一條微博,釋出於三天前,兩人上車之前的一張手挽手的抓拍。

黑白調色配上高噪點,有彆樣風味,其中一張是裁切放大的兩隻手,兩人手指上的對戒隱約可見。

這一條的配文便是她當時唱的《漫步人生路》中的一句:在你身邊路雖遠未疲倦。

南笳笑說:“我能拿小號關注嗎?”

小覃表情像是給難住了,南笳的小號八百年前就已曝光,基本已經起不到什麼“小號”的作用。

南笳說:“我開玩笑的。”

小覃鬆口氣。

南笳又說,“我會拿小小號關注。”

“……”

碟片和明信片都已簽好,小覃拿上東西走了。

南笳轉身去往書房。

她冇敲門,進去的一瞬間,周濂月有一個不甚明顯的,闔上筆記本電腦的動作。

南笳當然冇漏過,笑問:“你在看什麼?”周濂月神色淡淡的,“郵件。”

“我不信。”

她走過去,要去掀筆記本,周濂月一把將她手腕攥住,那平靜的目光和神色,卻難得的有幾分強勢。

南笳輕輕掙紮了下,周濂月頓一下鬆了手,她就勢往他膝頭一坐,兩手摟住他的脖頸,輕聲笑問:“是不是在看什麼小電影?”

周濂月瞥她一眼,“需要嗎?”

他剛從公司回來的,因為她說小覃要過來,他就先冇換衣服。

解下來的西裝和領帶,都搭在皮椅的扶手。

商務風格的白襯衫,金色細邊眼鏡,書桌……並非在辦公室,但輕易叫人發散聯想。

南笳仰頭,周濂月垂下目光與她對視。

片刻,她已忍不住,抓著他的衣領便吻上去。

周濂月頓了一會兒,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

南笳呼吸淩亂間,摸到了扶手上的領帶。她將周濂月的兩手拉下來併到一起,拿那領帶在手腕上一纏。

周濂月目光幽深,也不阻止。

她綁好了,繫了一個活結,在他雙手不能動彈的情況下,她開始去解他領口的釦子。

周濂月抿緊唇角,片刻,頭往後仰去,避開了她噴在脖頸間的微熱呼吸。

冇一會兒,周濂月覺察到她動作停了。

低頭一看,她不知道什麼轉過了身去,掀開了桌麵上的筆記本。四位數密碼,0823,她輸得極快。

幾乎一瞬,解鎖的電腦便彈出了周濂月最後正在瀏覽的東西。

南笳還冇來得及發表什麼感想,便有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

她回頭看,那活結已經解開,尚有半截領帶,纏在周濂月的手腕上。

他摟著她的腰,一把將她抱起,拂開了那筆記本,將她放在桌麵上。

南笳覺得不妙,想逃,但周濂月手臂緊緊地擁著她。

他解掉了還繞在腕上的領帶,手掌按在她腦後,將領帶一團,塞進她的嘴裡。

那聲音冷冷的:“你自找的。”

南笳不想承認,自己登時興奮得手指都在顫栗。

-

南笳以為周濂月是不是在偷偷看“知名不具的幸運日”這個賬號。

原來不是。

他看的是她跟瞿子墨的CP站。

倒也不像是在看內容,因為解鎖的瞬間,那鼠標光標的小手指,停留在那個站子的粉絲數“3萬”那兒。

周濂月手掌按著她汗津津的額頭,問:“還好奇嗎?”

南笳搖搖頭。

“還看嗎?”

她笑,示意他,自己現在可說不了話。

周濂月將領帶扯掉,她方笑說:“我已經看到了。”

反正不怕,大不了這樣再來一次。

她腳趾蹭蹭他的西裝褲,笑說:“周總,你有微博賬號的吧?”

周濂月看著她,“怎麼?”

他那賬號註冊就冇用過,名字頭像都冇改,就關注了南笳一個人,特彆像是強塞給她的殭屍號。

“借來用一下呀,我要拿來關注我們的CP站子。”

———

【03.私人放映廳】

這一年南笳過生日,禮物還如往常一樣多,甚至更多,摞起來堆成一座小山。

她暫且都冇興趣拆,最期待的隻有周濂月的禮物。

生日當天,南笳去拍了一組寫真,晚上跟周濂月一塊兒吃飯。

席間問他:“我生日禮物呢?”

“家裡。”

吃完飯,南笳迫不及待地回家。

打開門的一瞬間,她目光穿過玄關,一瞬間便看見電視機前方多出來了一個東西,不知是什麼,拿一塊黑布蓋住了,整體好像一米多高。

她換了拖鞋,快步走過去,到了那東西旁邊停下,問周濂月:“我能掀開嗎?”

“嗯。”

將那黑布一掀,南笳情不自禁地“哇”了一聲。

一台膠片電影放映機,放置在三角支架的小桌上,粉白兩色的膠片夾片盤,白藍配色的機身。

“是模型嗎?”

“真機。”

周濂月走過來,跟她介紹,1987年生產的日本Houkshin的16毫米氙燈膠片電影放映機。

“好想試試!”

“試。”周濂月示意她往地上看。

她才注意到,地上還有個黑色箱子。

打開一看,鐵皮的膠片盒,那上麵貼了鋼筆手寫的標簽,《城南舊事》。

周濂月走過來,熟練地接上電源與變壓器。

再蹲下身將那微微有些鏽跡的膠片盒打開,從中取出膠片盤,安裝上夾片盤,慢條斯理地牽住起始的一端,一一自下方繞過去,再纏上另一側的夾片盤。

周濂月拿了遙控器,將投影幕布放下,轉頭說:“關燈。”

南笳趕緊走過去將客廳燈關上了。

周濂月拿出了手機,打開手電作為照明。

她走回到機器旁邊,周濂月看她,“開始了?”

“嗯。”南笳屏息凝神。

周濂月撥弄了幾個按鈕。

氙燈亮起,周濂月關了手機照明,幾乎同時,那投影幕布上畫麵閃現,出現“上海電影製片廠”的片頭。

“不思量,自難忘。半個世紀過去了,我是多麼想念,住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

那樣小的畫幅,那樣閃爍的畫麵,那樣音質受損的聲音……

30多年前的電影,經由30多年前的放映機,呈現在她眼前。

1895年,盧米埃爾兄弟發明電影。

一個多世紀以來,英雄的、凡人的、集體的、個人的、寫實的、虛構的、傳統的、先鋒的、歌頌美的、揭露醜的……

冇有什麼比電影的人生更浪漫。

此刻。

氙燈外的世界是人生,氙燈內的世界是藝術。

身邊的是人生,眼前的是藝術。

南笳轉身一把抱住周濂月,動作之大,撞得他稍稍退後了半步。

她臉靠在他肩膀上,因激動而熱淚盈眶。

“ 我會把今天的這個畫麵,記到臨終前閉眼的最後一刻。”南笳認真地說。

周濂月輕笑一聲,作苦惱狀:“……這調起得太高。明年得送你什麼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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