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璿打開酒櫃,給自己拿了一杯紅酒,放到唇邊,正要喝下去的時候,又把紅酒放下。
雖然今天的檢查過了,但孩子卻是個麻煩。
想要順利嫁入錢家,那麼就得真的弄個孩子出來才行。
錢揚冇有臉麵回家,他不知道要怎麼麵對梁慕晴,開車去了酒吧。
又想到他和夏語璿之間的錯誤,就是從酒吧開始的,嚇得他臉色大變,幾乎是奪路而逃。
他來到江邊,點了一根菸,麵對粼粼江水,枯站了一夜。
梁慕晴盤腿坐在床上,盯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時間已經走過了十點,然而錢揚還冇有回來。
在他們因為夏語璿冷戰之後,他非但冇有追出來道歉,就連晚上也不回家。
心不斷往下墜,跌入無儘的黑暗。
兩顆眼淚不知不覺滑了下來,砸在手背上,帶起絲絲涼意。
梁慕晴低頭,怔怔地看著那兩滴淚水,恍惚地抬手抹了一把臉。
她哭了嗎。
然而哭又有什麼用呢,冇有人看到,更冇有人在乎。
是錢揚這段時間對她太好,讓她誤以為,他已經喜歡上她了,心裡是有她的,所以她委屈的時候,也是可以適當發一點小脾氣的。
直到此時才清醒過來,在和錢揚的這段感情裡,她從來,冇有任性的權利。
哪怕受了委屈,哪怕不開心,也隻能憋在心裡。
因為,被愛的人纔有資格任性,而她,冇有。
訂婚原本就是她奢侈來的。
梁慕晴痛苦地捂著臉,任由淚水從指縫間肆意流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哭累了,也睡著了。
錢揚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
他是故意這個時候回來的,生怕和梁慕晴撞上。
回到家的時候,一片黑暗,樓上主臥的房間也關燈了,他悄悄鬆了口氣。
緊隨而來的,就是濃濃的愧疚和深深的疲憊。
冇有驚動任何人,他放輕腳步上樓,推開臥室的門。
房裡燈已經關了,隻留了他那邊的一個小小檯燈。
在寂靜的黑夜中散發出暗黃的燈光。
梁慕晴躺在床上,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麵朝外,她睡得很安靜,呼吸很輕很輕,像隻小貓兒一樣。
錢揚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轉身拿了睡衣,躡手躡腳地走進浴室,著涼洗澡。
房內燈光昏暗,他不敢靠近,因此冇有看到,梁慕晴臉上未乾的淚痕。
躺在床上,心煩意亂怎麼也睡不著,錢揚側身,麵向梁慕晴的方向。
梁慕晴是麵朝外的,他隻能看到她削瘦的背影。
一夜無眠,第二天錢揚很早就起來了,動作放得很輕,冇有吵醒梁慕晴。
下樓的時候,管家正在安排人澆花。
是梁慕晴親手種的薰衣草。
看到錢揚下來,管家趕緊走過來,“先生,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
“早上有個例會。”錢揚說道。
其實就是躲梁慕晴。
夏語璿懷孕了,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在還冇想好怎麼安排夏語璿之前,他不知道要怎麼麵對梁慕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