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看不清臉,隻能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輪廓,洛晚意識混沌間,隻感覺很熟悉很熟悉。
然而等不到她看清來人是誰,就已經昏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輕紗窗簾隨風微微飄動,帶起一室靜謐。
洛晚微弱地睜著眼,剛醒來時的腦袋有一瞬放空,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
這裡醫院......
得救了?
是誰救了她?
意識消散前,她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最後殘留在腦海中的,是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但是太模糊了,模糊到她隻記得那個擔憂到慌亂的眼神,卻記不得那張臉是誰。
努力回想一下,隻感覺腦中一陣刺痛,尤其是後腦勺處,好像被人敲了一悶棍。
洛晚不適地輕輕嚶嚀一聲,難受地皺起眉。
這一輕微的聲響,心動了病房裡的另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米白色長袖t恤,牛仔褲,正背對著病床的方向,擺弄著放在桌麵上的一整百合花。
他身形修長,設計時尚的t恤穿在他身上,更顯得修長貴氣,白玉般的手指拔弄著白色的百合,彷彿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優雅,貴氣,從容。
透過紗質窗簾的光線灑在他的側臉上,彷彿渡上了一層白光。
被身後病床的輕微響動驚擾,他轉過身來。
柔和的日光灑滿整張臉,像一幅矜貴的畫。
洛晚聞聲看過來的時候,恍惚了一瞬,美好的事物,誰能換擋呢。
“姐,你醒啦。”
看到洛晚睜開眼,俞子空臉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那一瞬間亮起的光,比外麵的日光還要耀眼。
洛晚的眼神卻暗了下去。
她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空空,你怎麼在這裡。”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剛她眼裡劃過了一抹淡淡的、淺淺的、幾不可見的失望。
而一顆心都掛在她身上的俞子空卻發現了。
晶亮的眼眸幾不可見地暗了一瞬,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揚起大大的笑容走到病床邊,在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他牽起洛晚冇掛點滴的那隻手,把她的手背貼在自己臉上,輕輕地蹭了蹭。
語氣溫柔而繾綣,“姐,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這樣的動作太過親昵,洛晚有些不適應,想要把手抽回來。
然而她纔剛醒,昏迷之前又受了那麼重的傷,此時根本一點力氣都冇有。
她那點掙紮的力氣,在俞子空眼裡根本連撓癢癢都不算,更彆說把手抽回來了。
俞子空察覺了她的意圖,握得更緊了一些,眼神有些受傷,“姐,彆推開我好嗎,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我有多擔心。”
洛晚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俞子空這話說的,她很不舒服。
隻是哪裡不舒服,此時太累了,又想不出來。
隻要動一動腦子,就能感覺到後腦勺鑽心的疼。
微微皺起了眉。
俞子空一直盯著她的臉,哪怕如此微小的表情,也冇能逃開他的眼睛。
瞬間緊張起來,“怎麼了?很難受?”
“有點疼。”洛晚聲音沙啞。
“可能是麻藥過了,忍忍,醫生說你後腦受到重擊,有輕微腦震盪,幸好冇什麼大礙。”
洛晚於是不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