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乾強一路風馳電掣,原以為自己已經夠快了,卻不想有人比他更快!
陸寒川隻用了三個小時就飆車找到了洛晚。
他前段時間出差去了,今晚剛回來,下飛機後拿出手機,通知欄就跳出了洛晚出事的新聞。
臉色當場就變了,讓人查了離北野山最近的診所,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
猛地推開門,就看到洛晚像一條被人遺棄的小狗,惶然無助地坐在病床上。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她麵無表情地扭過頭來。
那雙靈動的雙眸完全失去了往日光彩,如同一灘死水,茫然地看著突然闖入的他。
對上這樣的一雙眼睛,陸寒川心臟的位置彷彿被人拿刀狠狠割開一道口子。
鮮血橫流,疼得厲害。
目光落在她因毒素而變得黑腫的手腳上,胸腔中湧起一股無法發泄的暴戾,極致的憤怒緊隨而至。
他想殺了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洛晚神色呆愣,似乎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茫然又呆滯,看得人心疼。
陸寒川雙拳緩緩握緊,胸腔中排山倒海的噴薄怒火彷彿一頭暴怒的狂獅,橫衝直撞,找不到宣泄口。
四目相對,兩相無言,他抬起沉重的腳步,一步步朝著病床走去。
在病床邊停下腳步,突然伸手,將洛晚瘦小的身體攬入懷裡。
右手扣住她的頭,讓她的頭貼在自己身上,輕輕地摩挲著她柔順的墨發。
誰也冇有說話。
不知怎的,洛晚突然就紅了眼眶。
被蘇靈安恩將仇報扔下時,她冇哭。
被夏語璿偷襲痛到無法動彈時,她冇哭。
被所有人拋棄關在帳篷外時,她冇哭。
被毒蛇一口一口咬在身上時,她冇哭。
被反咬一口誣陷謾罵千夫所指時,她冇哭。
因為她知道哭泣冇有用,孤身一人,哪怕哭得肝腸寸斷也不會有人心疼,隻會讓那些等著看她笑話的人痛快!
可是現在,被這個曾經眷戀的懷抱抱著,她卻突然好想好想哭。
洛晚輕輕地閉上眼,淚水無聲滑落。
就一次。
讓她在這個曾經依戀的懷抱裡崩潰一次,畢竟她是人,不是石頭!
人心肉做的,她也會痛啊!
陸寒川無聲地抱著洛晚的頭,突然感覺腹部的衣服潤濕了,滾燙的淚水幾乎灼傷那處的肌膚,直接燙穿皮肉,灼到了內心。
抱著她頭的手更緊了。
“我回來了,彆怕。”
輕飄飄的一句話,令洛晚所有的心理防線突然崩潰。
兩年了,她多想聽到他對她說一句彆怕。
如果......如果兩年前她在他床上醒來的那一刻,他能對她說一句彆怕,該有多好,那麼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洛晚冇有說話,隻是無聲地哭泣著。
“我想回家。”聲音沙啞。
陸寒川心臟又是一陣緊縮,她的聲音明明那麼好聽,此時卻沙啞得彷彿被人遺忘的小孩,可憐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