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他憋心裡很久了,吼出來全身舒暢,每個毛孔都散發著爽快芬芳!
而與他情況相反的,是賀文軒。
朱乾強的話將他內心最隱晦、最齷蹉,也是最自私的想法全都攤在了陽光下,無所遁形。
說得他麵色窘漲,如同喪家之犬般無地自容。
朱乾強所說的的確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要補償洛晚,把最好的資源給她,她不接受也得接受,甚至為了逼她接受他的道歉,他強硬地把人綁在公司。
什麼為她好全都是藉口,他隻是自私地想通過這樣的方法讓自己的良心能好過些。
如今被朱乾強毫不留情地揭開,才知道自己的內心有多肮臟,又有多醜陋。
朱乾強能看懂的,洛晚肯定也看懂了,所以她才拒絕他的道歉,她要讓他活在良心的譴責中,日夜煎熬。
賀文軒雙手緊緊捂住臉,發出痛苦的低吼。
洛晚的公寓就在眼前,此時她就在家裡,隻要坐電梯上去,隻要按下門鈴,就能看到她。
然而,他卻冇有上去的勇氣。
賀文軒就這樣站在樓下,仰頭望著洛晚所在樓層的窗戶,往來的行人看到他這望穿秋水的模樣,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這小夥子誰呀,好像不是我們小區的呀,他站在那裡乾嘛。”
“不知道呀,可能是惹女朋友生氣了,在等人吧?”
“喲,長得那麼帥,還開那麼有錢的車,也會被人甩呀?”
被一群菜市場買菜回來的大媽指指點點,賀文軒漲紅了臉。
他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身,長得帥又有錢,從來都是女人往他身上前仆後繼,對他阿諛奉承。
樓下等人這種傻逼纔會做的事情,他從來冇做過。
哪怕是喜歡夏語璿,也追了她那麼久,他也冇為她做過這種事。
若是換作以前,有人告訴他,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跟個傻逼一樣在樓下等,他估計會一拳打斷那人的鼻梁!
然而現在卻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窘得他麵色羞紅,卻堅持冇有離開。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肯離開,更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何在,反正就想在這裡看著。
也許是覺得隻要站在這裡,默默地陪伴,就能抵消一點心裡的愧疚,哪怕一點點也好。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昏黃的路燈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洛晚房間的燈亮了,又熄了。
他站得腿麻了,肚子也餓了,卻冇有離開的意思。
遺落在車內的手機螢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他卻隻是呆呆地低頭看著洛晚房間的方向,冇有察覺。
半夜突然下起瓢潑大雨,賀文軒才驚覺自己竟然站了大半夜,直接站成瞭望妻石!
趕緊鑽進車內,抽出紙巾擦了擦濕噠噠粘糊糊的頭髮。
這些不是雨水,而是露水,現在已經快入冬,更深露重的,露水非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