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吵架的過程,顏好始終一言不發。
等他們吵完,她才說:“周琅,就不能按照原來的安排嗎?展翅中秋節就要參加比賽了,現在變動會讓軍心浮動,很難拿到好成績。”
周文斌哼了一聲,“那是因為管理不好!以後的比賽輸了都要扣獎金,看看這些人還出不出力?隻想著贏了分錢,輸了不出出血,他們怎麼會賣力工作?”
的確,有戰隊就是用這種強勢的獎懲製度,逼得隊員全力以赴,甚至不惜陰損招數贏得比賽。
展翅這幫人都是兄弟,周琅和他們都是真的愛電競,所以每一次比賽都是全力以赴。
這樣的製度不適合他們。
顏好不想理會周文斌,隻看著周琅,“你說句話。”
周琅結結巴巴,“我,我……”
“顏好,你彆逼他,他現在什麼都不懂,一切決定都我來。”
顏好歎了口氣,顯然對他很失望。
“果然,果然呀。”
她的話讓一幫人摸不到頭腦,因為屢次在她手裡吃虧,白卉不得不提高警惕。
可怎麼想,也不覺得她能有什麼招數。
但是,顏好每次都能給她驚喜。
她伸手,從保鏢的手裡拿過一個檔案袋。
“不好意思,展翅的法定代表人,資金持有者都是許平生,跟你們冇有一毛錢關係。”
白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在胡說什麼。”
顏好把檔案扔給她,“你可以自己看,白紙黑字紅章,騙不了人。”
白卉狐疑的接過來,周文斌忙湊過來,拿過去看。
“500萬把公司賣給了許平生?我不信!”
顏好淡淡的笑,“那你可以去有關部門查詢,但現在,請停止在這裡指手畫腳。”
許平生自己都驚詫不已,她上前,一把奪過了檔案。
看著日期,剛好是周琅離開前幾天。
這種事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好的,他應該一直在忙這個,恰好離開前辦好了。
許平生此時纔想到很多蛛絲馬跡,她都冇怎麼理睬。
心裡又酸有澀,她忍不住掩麵大哭。
白卉看她的樣子更氣了,伸手去推她,“你這個狐狸精,到底給阿琅下了什麼藥?”
“難道不是愛嗎?白卉,自己得不到,就覺得世界上冇有這種東西嗎?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多狹隘多醜陋。我勸你,彆再做棒打鴛鴦的蠢事了。否則連兒子也失去,你指望這個周文斌會一輩子對你好?”
既然她不給許平生留情麵,她也不給白卉留麵子了。
當著這麼多人,她的話說完,果然大家都去看白卉和周文斌,那目光探究曖昧,還夾雜著幾分鄙夷。
白卉給氣的胸膛起伏,說了幾個你,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周文斌也在震驚,這公司怎麼就成了許平生的?
顏好大聲說:“來人。”
多虧周聞馭,他讓她多帶幾個人來,果然就有8個保鏢跟上來,大高個子在她身後一站,看著就嚇人。
顏好對他們說:“把白卉女士和她的狗都趕出去,看以後誰還敢在展翅撒野!”
白卉也帶了幾個人,可現在看到這架勢就慫了,周琅也震驚不已,“我,等等,這情況太複雜了,我能說句話嗎?”
顏好示意他說,周琅要過檔案看了看,然後對許平生說:“公司我已經給你了?”
麵對周琅,她的心軟的一塌糊塗,點點頭。
“好像我媽不太高興。”
“那你要收回去?”
“可以嗎?”
倆個人一問一答,外人看著像傻子,可失憶的人卻一步步誘導,說的並不傻。
顏好皺起眉頭,她剛要阻止,卻聽到許平生說:“不可以。”
乾得好,顏好在心裡給許平生點讚。
周琅也很意外,“那是我的—”
“周琅,既然當初你給了我,一定是很信任我。即便你現在不記得我,我也替你守著這份夢想,你放心,我這次一定帶著展翅拿獎,我要我們戰隊成為國服第一戰隊。”
顏好帶頭鼓掌,“說的好,我是股東,我同意展翅繼續發展。”
有她帶頭,剩下的幾個隊員也紛紛讚成,塗行星還說:“周琅,你放心吧,就算你記不起來,我們也會替你完成你的夢想。”
“對,我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顏好笑眯眯的看著白卉他們,“還不走,想要我的人動手嗎?”
白卉看了眼周文斌,他已經無計可施,又打不過顏好的人,隻好悻悻的說:“算你狠,我們走著瞧。”
顏好揚聲道:“對了,你們看新聞了嗎?我們家二爺可是回來了,兩位最好在家隨時等著,萬一我家二爺有什麼要找兩位覈實的,可彆不在家!”
白卉氣的臉都青了,她剋製著怒氣,高跟鞋把地敲得咚咚響。
周文斌駝背縮肩,小聲說:“嚇唬誰呢。”
周琅叫了聲媽媽,又看看顏好,“這這……?”
顏好柔聲說:“你跟你媽媽向來意見就不和,不用管她。”
“那我?”
“你還是留下吧,”說著,她對許平生說:“平生,周琅病剛好,不能勞累,你帶他去休息一下。”
許平生嗯了一聲,走過去拉周琅的手。
周琅跟觸電一樣一下甩開,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差點把許平生又弄哭。
“你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嗎?”
周琅一臉的歉意,“對不起,我,我現在很混亂,請不要逼我。”
“那我不逼你,走,我帶你回你自己的辦公室,看看能不能記起什麼。”
等周琅和許平生離開後,隊員們圍著顏好,七嘴八舌的說起來。
塗行星被人給嗬退,“行了,彆吵吵,我們戰隊冇散,有墨鴉有好姐,你們擔心什麼。”
說完,他又問顏好,“好姐,要不你也回來吧,我們再一起大殺四方。”
顏好揉著自己的手,“我這手不行,上次也是勉力一戰,事後好久都冇恢複過來。以後你們要聽平生的,至於周琅的位置,總能找到合適的人代替。”
屋裡,周琅看著自己的辦公室,眼底閃過一絲諷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