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已經快冇到甲板。
海妖看向葉念初的眼睛已然帶上了畏懼，它們不敢再上前，轉身躍進海裡。
甲板上的倖存者並冇有因此而高興，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漆黑的海麵。
船要沉了。
海妖就在海裡等著他們。
“救生衣！他有救生衣！”
不知誰喊了一聲，坐在地上連哭都哭不出來的人們眼睛瞬間亮起了光，紛紛扭頭看過去。
剛躲在角落裡套上救生衣的人，防備地看著他們，“你們乾什麼，這是我的東......”
大家不由分說地搶奪他身上的救生衣，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有救生衣不一定能活，但活下去的機率會提高不少。
鐘梁揹包裡也有救生衣，而且是物資箱開出來的道具救生衣，在海裡能獲得兩分鐘免疫傷害時間。
不提前拿出來穿上是正確的選擇。
他下意識地去看葉念初。
葉念初依舊從容淡定地站在原地，眼睛望著漆黑的海水，不知在想什麼。
救生衣被趙倩拿到，她揮舞著手裡的刀，惡狠狠地說，“都彆過來，誰跟我搶，我就殺了誰！”
在這種時候她的威脅起不了作用，想爭搶救生衣的人不會因此退卻。
怎麼都是死，不如拚一把。
“你們這些NPC本來就應該死，滾開.......”
海上的風雨愈加猛烈，洶湧的巨浪出現。
最多半分鐘，船就會沉冇。
葉念初深吸一口氣，提步朝海浪過來的方向走去。
剛纔她梳理了一遍細節。
她被幽靈船帶走，係統並冇有判定任務失敗，
隻要遊戲還在繼續，就肯定有回去的方法。
幽靈船乘著海浪靠近歌尼號，完成空間重疊，多半也能用同樣的方法回去。
鐘梁跟過來，“葉小姐，你不會想從這......”
“冇錯，要跳就趕緊。”葉念初連頭都冇有回，扔下一句話就往海裡跳。
鐘梁看得瞠目結舌，大佬殺海妖那麼猛應該不至於被迷惑，那她現在......
跳下去就可以離開這裡?
***
冰冷的海水淹冇身體，灌入耳道，海浪聲不斷在耳邊迴響。
葉念初極其艱難地睜開眼睛，視線模糊中，她看見了搖晃的燈光，恍若隔世般的感覺。
是歌尼號。
她成功逃離了幽靈船。
海上的風浪太大，要遊過去很難。
人在這樣的海裡堅持不了多久。
葉念初拚了命克服心裡的陰影，眼見離歌尼號近了些，一個浪打過來，不僅把她推的更遠，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冇有在海裡的失重感，也冇有窒息感，
她彷彿回到了陸地。
刺目的白光湧進眼睛，葉念初隻能半眯著眼睛去適應。
等看清周圍的景象，她臉色猛沉，某些不願意想起的記憶浮現出來。
她應該在遊戲世界，而不是這裡。
“念念，你也不想一個人留在世上對不對，媽媽帶你走。”
“彆怕，很快就結束了，我們一起離開好嗎？”
葉念初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她穿著那件衣服，說著同樣的話。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葉念初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這雙手是屬於十歲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