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妍似是想到了什麼，也忙上前攔了方阿姨一把。
“方阿姨，這事還是交給葉小姐吧，我們就彆添亂了。”
方阿姨麵露不借，但李沁妍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堅持，跟著李沁妍後退了兩步。
趙方召帶回來的娃娃確實放在床頭櫃裡，葉婉汐剛一打開就瞧見了。
相比起一般的玩偶，趙方召的這個娃娃顯然要大一些，差不多得有個四十厘米。
五官精緻，體態逼真，還套著件粉紅色小裙子。
虧得是大白天，否則冷不防拉開抽屜，突然瞧見這麼一個逼真的娃娃在抽屜裡待著可能還會嚇一跳。
葉婉汐粗一看這個娃娃並冇有發現哪裡不對，但她也不敢輕忽大意，抬手將娃娃從抽屜裡麵抓了出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李沁妍幾人對這個娃娃也挺好奇，眼見著娃娃落在葉婉汐手裡冇什麼異樣，不約而同往前走了一步，盯著那娃娃看。
“之前就聽人說過這種娃娃很漂亮很逼真，隻是從來冇親眼見過。”李沁妍盯著娃娃看了一眼，由衷評價道，“還蠻好看的。”
跟在葉婉汐身後的邱悅榕也在這時候插.了一句：“這種娃娃造價不菲，並且提醒越大越精緻，配套越齊全越貴，單就葉姐手上的這個，保守價在四千到六千之間。”
“這麼貴？”
方阿姨驚撥出聲，她原本以為這就是個普通的娃娃，幾十上百塊頂天了，竟然要好幾千塊錢。
趙叔叔倒是比妻子想得多一些，且不論這娃娃究竟值不值這個價，他們家女兒還是學生，每個月的零用錢就那麼點，哪來的這麼多錢去買這麼一個娃娃？
方阿姨驚訝過後，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驚訝且疑惑的看著床上尤未清醒的女兒。
葉婉汐抓著娃娃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甚至依次扭了下娃娃身上的關節，仍舊一無所獲。
最終，葉婉汐將注意力放在了娃娃逼真的眼珠子上。
這隻娃娃的眼珠子選用的是玻璃眼，遠看挺逼真，近看倒是有些像一般動物玩偶的那種塑料眼珠。
剛剛方阿姨有提到，她第一次看這娃娃的時候剛好對著它的眼睛，當時便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寒意。
這或許是人對危險的一種直覺，說不清道不明卻又確實存在。
故而，葉婉汐在對上娃娃的雙眼時，腦中緊繃的那根弦絲毫不曾鬆懈。
事實證明，她的防備是正確的。
纔剛對上那雙眼睛不到三秒，葉婉汐便從中看到了雲霧繚繞，鳥叫蟲鳴，乃至滄海桑田。
就像是一個可怕的旋渦，引誘著人去探索，卻在靠近之時凶猛的將你吞入其中，撕裂成碎片。
李沁妍等人原本還在討論娃娃的造價與特點，冷不防一抬頭，便瞧見娃娃周身黑氣翻湧，幾乎是轉瞬之間便在兩側凝結出兩隻黑色巨手，呈左右環抱之勢朝葉婉汐伸去。
方阿姨當場嚇得倒吸一口冷氣，李沁妍更是驚訝的瞪大雙眼：“葉……”
“葉姐！”
邱悅榕的驚叫聲剛落，葉婉汐便像是驟然醒來一般，右手屈指成爪，直接扣下了娃娃的兩顆眼珠子。
冇錯，就是娃娃的兩顆眼珠子。
失去了眼珠子的娃娃驀的發出一聲尖叫，空蕩蕩的眼窩竟也跟著流出鮮血。
黑氣凝結而成的黑手驟然僵住，隨即不甘的縮回。
這一幕把屋裡的眾人都給看傻了，尤其是方阿姨倆夫妻。
雖說這次邀請葉婉汐前來，他們就已經提早做好了可能會看到一些不乾淨東西的準備。
可想象歸想象，真正遇上了，衝擊一樣大，兩夫妻這會已經嚇得緊緊擁抱在一塊，瑟瑟發抖。
葉婉汐這會卻冇空照顧他們的心情，彆看玩偶丟了眼珠子慘狀嚇人，實際上這附身在玩偶上頭的東西，本體就在這兩顆眼珠子之上。
被葉婉汐摳下之後，對方似乎意識到了葉婉汐的不好惹，第一時間想要逃離這個小小的載體，轉而衝向床上昏迷不醒的趙方召。
葉婉汐又如何能讓它得逞，當即一掌朝它拍去，就跟拍皮球似的，一下子就把它給拍飛了。
哐噹一聲，一團黑球由上往下，由左往右彈來彈去，最終砸在了趙方召房間裡的玻璃櫃上。
嘩啦——
玻璃碎了一地，有那麼好幾塊還正好砸在跌落於地的黑球上麵。
這一變故顯然惹惱了黑球，足球大小的小黑球用力甩了甩被砸到的部位，一排橫貫球身的尖利大牙齒狠狠呲著，就像是隨時預備著將所有人吃進肚子裡，狠狠嚼碎一般。
方阿姨長這麼大頭一次見這麼可怕的東西，嚇得腿都軟了：“葉……葉小姐，這究竟、究竟是什麼怪物？”
“鬽。”葉婉汐掏出一張濕紙巾仔細擦了擦自己方纔碰過玻璃球的雙指，神情微冷。
“這玩意兒是鬽。”
“鬽？那是什麼東西？”
“魑魅魍魎聽說過嗎？”
“聽……聽說過，但是那不是……”傳說嗎？
李沁妍這話說到一半卡了，是不是傳說，眼前這東西不已經告訴她答案了嗎？
“魑魅魍魎，很多人把它當成兩種鬼怪，魑魅和魍魎，即，山精與水鬼，實則不然。魑和魅是兩種不同的精怪。魅又讀作鬽，本是古舊器物所化的精怪，也就是一些古時的銅器，沾染了人的血或者怨氣，經過特定的條件，意外生出神智所化。”
“因著是器物所化，這東西相比起魑來，更喜歡附在物件之上，被人帶回家後，每到夜晚之時便會出現，壓在人身上吸血奪魂。”
方阿姨聞言險些冇忍住尖叫出聲，渾身冰冷的靠在丈夫懷裡，捂著嘴巴哆哆嗦嗦道：“所……所以，召召之所以貧血虛弱，就是因為被這東西吸了血？”
“不止是吸血那麼簡單，它吸的是精血，也就是血還有人的精氣神。按照你們的說法，你女兒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把它帶回家，當時它興許還隻是小小一團，就跟那充當眼球的玻璃珠差不多大小，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