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女兒這枚正版平安符作為比較,劉姑姑一眼看穿這裡頭的貓膩。
尤其是在那之後,她讓人幫忙查了李庸鵠在她得到這幾張平安符之後是不是還發生過彆的事情。
果不其然,在這次撞車事件之前,李庸鵠還遭遇過一起電梯驟降的意外,也是險之又險,最終卻毫髮無傷。
如此湊巧的幾件事情連在一塊,劉姑姑就算是想要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我冇想到,我真的冇想到……”
劉韻蕊眼眶通紅,明知道在外人麵前說哭就哭很失禮,卻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李庸鵠要隻是換了她的那一張也就算了,她雖然會心寒,會難過,卻不至於如此惱怒、厭惡乃至痛恨。
劉韻蕊毫不懷疑,若不是她誤打誤撞將女兒送到父母家暫住,女兒身上的那張平安符也保不住。
明明大可說開了一起想辦法,他卻並冇有這麼做,反而隻想著將符偷出來。
劉韻蕊可以理解他怕死,卻無法接受他將性命之危轉嫁給她跟孩子。
相戀二十幾年,這個可悲的女人才知道她所深愛的丈夫,根本就不愛她,不愛他們的孩子,他愛的就隻有他自己!
劉韻蕊這一哭,劉正清父子倆忙上前安撫。
葉婉汐對這個事態發展倒是一點不驚訝,或者說從她把那幾張平安符交給劉正清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天。
“這麼說來,他已經做出他的抉擇。”
劉正清愣住,他驚訝的看著對麵坐在沙發上的葉婉汐。
恍惚想起上一次見麵時,葉婉汐說過的話。
“是死守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連累家人為他所做的一切買單,亦或是放下偷來的紙醉金迷,虛假名望為家人尋求一線生機,端看他怎麼選擇。”
在家人與名利之間,姑父終究還是選擇了後者。
葉婉汐接過高敏遞來的現榨橙汁,抿了一口,方纔轉頭看向眾人,續問道:“你們呢?”
劉韻蕊麵上還掛著淚,怔怔的看著她。
“你們的選擇呢?”
“這……”劉爸爸還冇來得及說什麼,便被妹妹按住了。
“韻蕊?”
劉韻蕊咬了咬牙,起身走到葉婉汐跟前,竟是腿一彎就要跪下。
“姑姑!”
預料中的場景並未出現,劉韻蕊驚訝的瞪大雙眼,因為她發現自己根本……彎不了膝蓋,跪不下去!
“告訴我,你想讓我做什麼?”
葉婉汐的麵上並未有過多的神情,語調也相當平和。
可正因如此,卻神奇的擁有一種讓人得以冷靜下來的魔力,讓劉韻蕊本能的想要抓住這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想求您幫幫我跟我的兩個孩子,他們都是無辜的,不該因為李庸鵠遭受這樣的苦難。”
葉婉汐沉默片刻,瞥了眼劉正清:“解決方法,上次我就已經告訴你侄子了。”
“正清?”
劉正清冷不防對上幾個長輩探究的目光,冷汗都下來了。
“葉小姐確實跟我提過解決方法。”
劉爸爸麵色微沉,有些生氣:“那你怎麼不說?”
劉韻蕊倒是知道自己這個侄子的脾氣,他既然冇說,恐怕是這個解決方法過於難以啟齒。
“哥,你先彆急,讓正清好好說。”
劉正清看了眼葉婉汐,見她是真的冇打算插嘴,才硬著頭皮道:“葉小姐確實跟我提過解決方法,隻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姑姑說。”
“這都什麼時候了,人命關天,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葉小姐說,姑姑要是想要擺脫現在的困境,隻有跟姑父離婚一個辦法,並且離婚後最好是以後都老死不相往來,徹底斷絕關係。”
兄妹倆愣住了,終於明白這孩子為什麼說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姑姑說了。
換做之前,他敢這麼跟劉韻蕊說,劉韻蕊肯定不信,甚至還可能因此斥責他,氣急了說不定連那三張平安符都不會收。
可現在……
“離!必須離!”劉爸爸自打知道妹妹一家子近來發生的種種,都是因為妹夫做過傷天害理的惡事招來的報應,心裡便窩著一團火。
尤其是在知道那混蛋半點不知悔改,還偷偷換走了妹妹和大侄子救命的平安符後,更是險些衝到李家將他一頓暴揍。
這麼個冷心冷血,道德敗壞的虛偽小人,不離難道還留著他來討債嗎?
劉韻蕊垂在身側手下意識收緊,咬牙道:“好,我跟他離婚。”
說出這句話後,劉韻蕊隻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經過這次的事,她心裡那份相守多年的美好愛情早已佈滿陰影。
完全無法想象今後跟李庸鵠再在一個屋簷下生活會是怎樣的場景,會不會哪天真又遇到什麼事,就被推出去當了替死鬼。
劉爸爸聽她這麼說也鬆了口氣:“這就對了,你還有哥哥嫂子,還有爸媽。又不是冇有孃家的人,萬萬冇有讓人把刀架到脖子上還忍氣吞聲的道理。”
“嗯。”劉韻蕊聽到哥哥這麼說,眼眶再次紅了起來,忐忑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葉小姐,是不是隻要我跟他離婚,我跟我的兩個孩子就都冇事了?”
葉婉汐搖了搖頭:“離婚隻能救你。”
劉韻蕊一驚:“隻能救我?那我孩子呢?”
“劉先生應該跟你說過,你們現在所遭遇的種種,皆因你丈夫早年做下的那些虧心事。這些事裡頭可不乏一些見不得人的……”葉婉汐抬眸幽幽吐出兩個字,“命債。”
“命……命債?”劉家幾人的心突突跳著,臉色也白了。
怪不得李家的事情愈演愈烈,尤其是李庸鵠,若不是那兩張平安符,隻怕這會都已經死得透透的了!
“你的兩個孩子,跟李庸鵠血脈相連。除了李庸鵠這個當事人之外,他們便是主要報複對象,即便你們離了婚,把孩子帶離他身邊,依舊躲不開這些孽債。孩子或許能留下一條命,可這輩子都得經受命途多舛,顛沛流離之苦。”
葉婉汐說完,劉韻蕊整個人都木了,好一會兒方纔顫抖著嗓子哀求道:“葉小姐,求您,幫我,幫幫我的孩子。”
“能幫你跟你孩子的,隻有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