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旋看了一眼門外的救護車。
“林東友冇事,就是受到驚嚇暈了過去,現在已經送往醫院救治。”
“傷亡情況呢?”
“大部分賓客都平安離開了,隻有少數幾個下樓的時候受了點輕傷。”
“那就好,對了,有冇有抓到嫌犯?”
“冇有,那些人混在賓客裡逃了。”
“知道了,留下一些人善後,其他人收隊吧。”
“QSIR……你有冇有……”
“回去再說。”
“好。”
朱旋答應一聲,結束通話後按照總督察的吩咐留下幾個人在這裡進行善後工作,剩下的人返回總部。
……
第二天上午。
QSIR翻了翻朱旋交上來的案情報告,啪的一聲丟在桌子上,寒聲說道:“黃警司對我們這次行動很失望,明明已經安排了警力,還是給那些人得手了,林東友的老婆打電話到警務處要說法,副處長責令我們儘快破案,一定要抓到那群罪犯。”
昨晚的事情幾乎成了警隊笑柄,接到臥底的通知,部署好了警力,這種情況下還被對方搞了個大新聞,更為重要的是一個人都冇抓到,這不僅僅是失職了,不客氣地講,這叫無能。
便在這時,大螢幕開始播放新聞,警務處一名總警司在跟記者介紹案情,並當眾保證一定儘快破案,給市民一個交代。
緊接著鏡頭一轉,切換到港交所的股票交易大廳,數據顯示受昨晚的事情影響,東友集團股票開盤大跌,無論是機構還是散戶,都在拋售手裡的股票。
“林躍。”QSIR望林躍的位置說道:“昨晚的事乾得不錯,黃警司說會為你請功的。”
林躍一臉謙虛地道:“冇必要吧,QSIR,這是我份內的事。”
角落裡傳來一陣竊竊私語,兩名同事十分不爽他的故作姿態。
如果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他就是去了趟洗手間,冇有被現場的動亂波及,等他出來的時候嫌犯們都跑了,從而無驚無險地把林東友救了下來,說他很幸運嗎?倒不如用“瞎貓碰到死耗子”來形容更加貼切。
林躍心說也就電影和電視劇裡敢這麼演,正常情況下,一群犯罪分子把一家資產規模十億級的企業的董事會主席綁架了,警察最應該做的是什麼?當然是要保證人質的安全,更何況還是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犯案,結果呢,QSIR放著關鍵對象不救,跑去跟藍博文,邵誌朗飆車,這麼乾被上級訓斥不是很正常嗎?
“QSIR,這是林東友的口供。”便在這時,監控室的門打開,曾敏把兩份檔案遞過去:“還有你要的東友集團的資料。”
QSIR瀏覽一遍,又把手邊資料遞給朱旋和張督察。
“根據林東友提供的口供,他懷疑昨天晚上的事是德貿集團的人乾的。”
說完這句話,他把手裡的筆放下,在桌子前麵走動片刻說道:“生意上的衝突?”
那邊曾敏將一個U盤插進電腦的數據介麵,鼠標連點幾下後,林躍前麵的大螢幕光影一閃,出現一組照片,從建築特點來看不是在HK拍的。
“兩個月前,巴西第二大城市裡約熱內盧的貧民區發生了一場爆炸案,警方到了那裡後發現當地毒販集團死傷慘重,有訊息稱現場死亡的黃種人與德貿集團有關,從現場勘查情況來看,雙方是在進行交易的時候被不明來曆的雇傭軍襲擊,而且這已經是近兩年來發生的第四起黑吃黑事件,南美地區的毒販認為德貿集團被人盯上了,為了不重蹈覆轍,正在謀求新的合作夥伴,而東友集團的董事會主席林東友便是他們的目標對象。換句話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很可能是德貿集團對東友集團開展的恐嚇行為,以阻止林東友涉足毒品生意。”
“窩裡鬥嘛。”一名探員低聲說道。
朱旋把手裡的檔案放回桌上:“頭兒,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QSIR說道:“我已經通知重案組,要他們去請德貿的高管來警局問話,接下來的時間你們仔細檢查昨晚的監控視頻,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眾人齊聲應道:“好的,頭兒。”
……
另一邊,藍博文正在德貿集團董事會應付那群高管。
“來這裡之前我做了一份業績表給大家看,不過我想你們應該冇興趣看吧,不過沒關係,我口述。以前警察監察我們的期限最長一次是三個月,就算這三個月我們什麼都不乾,算上物業的租金,水電費、員工工資……林林總總加在一起,也就是我過去三年裡為公司賺到的錢的2個百分點,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幾名高管麵麵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昨晚藍博文搞了個大新聞,現在警察盯上了德貿,毫無疑問會對最賺錢的灰色生意造成影響,本打算在董事會上將他一軍,殺殺他的銳氣,這下好,幾句話把他們懟得無話可說。
跟電影裡的情節一樣,董事會主席郭銘對藍博文讚譽有加,勉勵幾句後宣佈散會,待人走光後接通幕後老闆董先生打來的電話,對方告訴他很欣賞阿藍,準備把接下來去巴西的交易交給阿藍去辦。
郭銘對此十分不爽,彆看他表麵上很支援藍博文,實際上忌憚的很。最近幾次跟南美毒販的交易都是他負責的,結果損失慘重,這次董先生要換藍博文操刀,如果一切順利,接下來還會有他的事嗎?
一旦藍博文掌握了德貿最賺錢的生意,董事會主席易人的一天也就不遠了。
與此同時,藍博文的辦公室裡,邵誌朗一邊擺弄著鹹蛋超人玩偶,一邊吐槽董事會的老古董不乾人事。
藍博文放下魔方,拿著玻璃幕牆的遙控器往前走了兩步,用力按下中間的紅色按鍵。
隔絕工作大廳和辦公室的落地窗外麵的簾子升起,他看著對麵忙碌的職員說道:“我已經計劃的很周詳了,可是行動開始後一分鐘內警察就到了,你說……這是為什麼呢?會不會公司裡有內鬼?”
咚咚咚~
門口響起低沉的敲門聲。
藍博文說聲“進”,門打開,小英抱著一個檔案夾走進來。
“阿騰呢?還冇有找到嗎?”
小英搖搖頭。
藍博文皺起眉頭,昨晚他和邵誌朗一起回的公司,小英等人混在參會賓客中撤離,但是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們就聯絡不上阿騰了。
邵誌朗看著工作大廳說道:“你說會不會……”
藍博文知道他想說什麼,搖搖頭,冇有說話。
小英搞不懂他們在打什麼禪機,怔怔地看著並肩而立的兩道人影。
……
大約在同一時間。
西貢一個廢棄的集裝箱裡。
林躍站在靠門的地方,前方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手腳都被繩子困住,嘴巴上還沾著一塊透明膠帶。
嗤~
膠帶被撕掉。
椅子上的人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帶著畏懼瞥了一眼滿臉疤痕的男人,低聲說道:“你是誰?”
林躍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現在,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粗啞的聲音鑽入耳廓,似乎對麵的男人不隻臉被毀容,連聲帶也受了難以修複的損傷。
阿騰吞了口唾沫:“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