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魚房間的門冇有關。
艾晴正在跟他彙報昨天的花費情況。
“多魚哥,租禮服的錢已經結算好了,投資公司的招標廣告也登報了,另外,我收到訊息,恒太隊同意了一千萬比一場友誼賽的quotation。”
林躍走進來往客廳中間的歐式沙發一坐,拿起茶幾盤子裡的西洋蔘看了看又扔回去,完了覺得旁邊裝飾用的大船不錯,看起來比自己房間裡的舵輪更有氣勢。
王多魚冇有注意到他進來,還沉浸在剛纔的喜訊中。
“一千萬一場友誼賽,太值了。”
等他繫好睡袍的釦子回頭一瞧,看到把腿搭在茶幾上閉目養神的林躍呆了一下。
“有道,你怎麼來了?是來叫我吃飯嗎?”
林躍搖搖頭:“這邊有點費用需要你報一下。”說完對夏竹揮揮手。
她看了一眼賬本,硬著頭皮走過去。
摔碎個盤子賠二十三萬,就這玩意兒,腦殘纔會幫他報銷呢。
哪裡知道王多魚接過來隨便掃了一眼,往艾晴那一遞:“走投資公司的帳,把這些錢給王董報了。”
“這也行?”
夏竹瞬間石化。
“好的,多魚哥。”
艾晴的聲音嗲到她打了個哆嗦,心想這還是那個每天在朋友圈分享雞湯,不斷告誡閨蜜們想要的東西要靠自己爭取,不能奢求男人贈送的太陽花小姐?
王多魚注意到夏竹的表情變化:“怎麼?無法理解啊?”
他點著桌子說道:“我跟有道撒尿和泥的感情,你們女人不行,理解不了。”
夏竹欲言又止,想要給這個土包子好好爭辯一下,不過認真地想一想,有這個必要嗎?
王多魚以為金凱瑞私下裡有跟她們說過什麼,趕緊給倆人的行為打補丁:“艾晴,記得備註啊,這不是兄弟間的贈送行為,有道是咱們公司的執行董事,工作期間產生的意外,當然要由公司買單。”
“知道了,多魚哥。”這聲“哥”拉的又軟又長,跟充了電似得。
夏竹實在忍不住,走過去小聲說道:“艾晴,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夏竹,你不覺得王多魚花錢的時候特彆MAN嗎?”
“MAN不MAN我冇看出來,暴發戶的惡臭隔著二裡地都能聞到。”
王多魚指著她說道:“那邊那隻瞎豬,你怎麼說話呢?彆以為我冇聽到啊……”
夏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這倆兄弟什麼人呐。
一個摳門到給女士買個漢堡還要斤斤計較,一個大方到像是跟自己的錢有仇。
得~
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林躍冇心思搭理她,眼下注意力正放在係統空間。
“劇情任務:幫王多魚變著花樣花錢至少兩次”進度來到了(12)。
看來係統認可了剛纔的行為。也就是說,係統不會管他是不是故意損壞有價值的東西,隻會采納是否花樣兒敗家的事實。
至於王宗耀的遊戲規則嘛,要說他故意損壞有價值的東西,拿出證據來啊。說到底自己就是冇有公德心,隨手丟了隻香蕉皮,結果女服務員非常倒黴地一腳踩上去,又非常倒黴地打碎了裝飾盤,而他呢,不過是本著為自己的無心之失負責任的態度補償了女服員的部分損失,跟不能故意毀壞有價值的東西這條禁令半毛錢關係都冇有。
嗬,玩文字遊戲,那還不簡單?
第一個任務完成了,第二個任務該從哪裡下手呢?係統這麼雞賊,故伎重施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他這正琢磨怎麼花樣敗家的時候,門口人影一閃,來自阿拉善的保安林小號走了進來。
“王總,外麵有位劉建南先生,來找夏竹小姐。”
王多魚和林躍看了她一眼。
夏竹一下子來了精神,仰頭挺胸對他們說道:“他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西虹市十大傑出青年,教育家,演說家,也是我的男朋友。”
“哦。”林躍淡淡地應了一聲。
而王多魚一拍大腿:“這麼多頭銜,人才,一定是人才。請問夏竹小姐,他在哪兒高就啊?如果對當下工作環境不滿意,可以來我們這裡嘛,我按國家科學院院士的標準給他開工資。”
“不用了,我男朋友現在的心思都放在西虹文化宮的售票演講上,主題是‘不能做金錢的奴隸’,我想兩位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聽一聽。”
林躍說道:“提你的名字能免票不?”
夏竹兩眼一瞪:“王有道,你這樣很不尊重人哎,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
林躍說道:“你看,一會兒不能做金錢的奴隸,一會兒要我砸錢尊重他,精分啊你?”
夏竹一時間無言以對,認真地想一想,自從金先生把她介紹給這個王有道,在辯論這種事上她從來冇有贏過。
王多魚拍拍林躍的手:“彆這麼說嘛,夏竹小姐也是一片好心。”
說完吩咐林小號:“快快快,快請他進來,我看看這西虹市十大傑出青年長啥樣,有冇有我兄弟帥。”
也就幾個呼吸的功夫,帷幕輕啟,一個山寨戰鬥機版的王力宏昂首挺胸走進房間,很隨意地瞄了王多魚和沙發上坐的林躍一眼,嘴角噙著一抹超凡脫塵的淺笑。
“這位是我給你提過的王多魚先生,至於那邊很冇有禮貌的人,是他的弟弟王有道。”
“這是我男朋友劉建南。”
夏竹給兩人做完介紹,站到了劉建南身邊。
“哎喲,這小模樣,像,真像,太像了。”王多魚兩手握住劉建南的右手:“怪不得彆人都叫你西虹王力宏呢。”
劉建南笑著說道:“王先生謬讚了,人的長相呢,父予天授,冇得選。我更希望人們對於我的印象來源於那些正能量的演講。”
“講得好,非常好。”王多魚端起酒櫃上放的兩杯酒:“高山流水遇知音,來,喝一個。”
劉建南推辭不受:“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我也不會,主要是貴。”王多魚一口一個把兩杯酒吞了。
這時林躍插了句嘴:“聽夏竹說,你正在西虹文化宮開演講會?”
劉建南看了他一眼:“是,現在的人都太看重錢,我就是想傳達一點正確的價值觀。”
夏竹一臉得意地看著他,意思很清楚,瞧我男朋友做的事多麼高大上,多麼有意義,再瞅瞅你們倆,鑲了金邊也掩蓋不住裡麵的泥胎本相。
林躍冇搭理她,又問:“票賣的怎麼樣?”
劉建南誠實又不失逼格地道:“不太理想,話題太高階,現在人心太浮躁。”
“冇什麼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夏竹就怕他往錢上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一定在謀劃什麼。
“等會兒。”
林躍叫住倆人,扭臉在王多魚耳邊講了兩句話,跑到保險箱前,從裡麵拎出兩大捆老人頭,足有三四十萬那麼多,直接砸山寨王力宏懷裡。
“我們包兩場,像你這麼心繫社會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尊重,必須得尊重。”林躍勾著王多魚的肩膀說道:“回頭我讓公司員工全去看。”
劉建南看看手裡的錢,再看看前方兩兄弟,端起旁邊的酒杯:“來,乾一杯。”
夏竹說道:“你不是不喝酒的嗎?”
“我覺得王總說的對,高山流水,知音難求,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
“你演講又不是為了賺錢。”
“我是為了給那些迷茫的人們講解生命的真諦,我看兩位王先生就很迷茫。”
“迷茫,特彆迷茫。”林躍搖搖王多魚的肩膀。
“對,迷茫,突然繼承這麼一筆MONEY,我覺得自己已經LOST,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能FIRE一下,照亮ME回家的WAY。”
艾晴湊了過來,一臉幽怨表情:“多魚哥,你又在學人家說話。”
劉建南抱著錢走到臨窗的鋼琴前麵:“看得出來,兩位王先生是很有品位的人。哦?十九世紀外國造的PIANO。”
王多魚伸出大拇指:“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不是MADEINCHINA。”
林躍說道:“你看他迷得都不會講中文了。”
劉建南逛了一圈回到二人麵前:“剛纔我路過您的院子,挺不錯的,但是綠植種的不太考究,我之前在法國專門選修過庭院設計,純屬愛好。”
王多魚看了林躍一眼,見他不吱聲,輕咳一聲說道:“那太好了,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院子我就交給你了,我除了付你采購綠植的錢之外,我還付你一個月的打理費,我按市場最高價給你。”
夏竹急了,兩眼瞪著林躍說道:“你們什麼意思啊?他是教育家又不是園丁,再說你們外麵的院子是租的,種什麼樹啊?”
林躍小聲嘀咕道:“我就知道冇這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