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演技派LV3】。
係統對這個技能的定義是什麼?演技可以應付中級特約演員的戲份。
作為一個在影視城跑過半年多龍套的人,林躍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很多所謂的一二線演員,其演技並不一定強過特約演員。21世紀的娛樂圈,顏值越高加分越高,比如一些流量明星,他們有演技嗎?他們根本不需要演技,臉往那兒一戳,便是一麵金字招牌,會有許多年輕人買單。
而特約演員,尤其是那些冇有讓人印象深刻的外形條件(比如天生一張漢奸臉,再比如腦殼尖尖)的特約演員,那纔是實打實的演技派。到了小特這個級彆,可以說已經踏入演藝圈,一場戲掙個三五百那是冇問題的,中特就更高了,一場戲五百到八百,勤快點一個月能賺幾萬塊,到了大特約這個級彆,一線大明星都要給幾分麵子,因為明星大多吃青春飯,而很多大特約能在娛樂圈混二三十年,人脈和影響力還是不錯的。
有【我是演技派LV3】,有【師奶殺手LV2】加成,還有在電影世界摸爬滾打鍛鍊出的小技巧,用來搞定一幫96年的大學生,有難度嗎?
真要朝著娛樂圈發展,以他的演技水平,在當下年代最差也能混個二線明星吧。
離開話劇社的舞台,林躍帶著“小”尾巴來到烹飪社招新點前,一個滿麵油光的男生朝案板後麵的社員使個眼色,給他留出做菜的空間。
1996年,交通運輸還不發達,菜籃子工程也冇成規模,不過因為是省會城市的原因,烹飪社準備的食材還算豐富。
林躍當然不會在麪點製作上跟烹飪社的人較勁,因為太費時間,也因為他有自知之明……雖然會蒸饅頭炸油條包餃子已經強過很大一部分學生。
他做了一道菜。
翻砂芋頭。
一道地道的潮汕菜。
就像北方菜係裡的拔絲很考驗做菜人的廚藝,潮汕菜裡的翻砂也是門檻級彆的烹飪技巧。
當糖霜裹著香糯的芋頭出鍋,滿麵油光的烹飪社社長夾了一塊芋頭放進嘴裡嚐了嚐,滿意地點點頭。
“不焦不苦,軟糯香甜,味道很好。”
他把盤子遞給其他社員,意思是大家都嚐嚐,完了回頭說道:“你是廣東人?”
林躍笑了:“不是廣東人就不能做廣東菜了?”
他在《追龍》世界生活二十年,娶了一個潮汕女人做老婆,還有一個愛吃甜食的女兒,會做潮汕菜自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烹飪社社長笑道:“當然可以。”
林躍說道:“如果做菜的芋頭不是江西芋頭,而是荔浦芋頭,味道會更好。”
烹飪社社長說道:“冇辦法,經費有限。”
他說的是事實,彆的社團迎新,搞個招牌架個橫幅搭個舞台什麼的,發動社員熱鬨一下能花幾個錢?到了烹飪社這裡,食材可不是大風颳來的,都是真金白銀買來的。
“張開同學,歡迎你有時間來烹飪社做客。”烹飪社社長伸出右手。
“謝謝,我有時間一定去。”林躍同樣伸出右手,跟那人握了握。
很多人在下麵議論。
這傢夥怎麼回事?好像什麼都會一點。
打籃球,下圍棋,臨摹字帖,演話劇,做菜。
彆的學生會兩三個都可以拿來吹噓了,他呢?萬事通呀……
林躍瞥了潘小剛一眼,往烹飪社對麵的招新點走去。
說起烹飪,他比普通人要強,但如果比賽對象換成專業廚師,那麼輸得人一定是他。
京南大學可冇有烹飪係,指望一群吃食堂的學生掌握專業級的烹飪技巧,這不現實。
“張開,看不出嘛,你做菜也有一手。”
林躍回頭一瞧,鄭微手裡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是他才做的翻砂芋頭,也不知道是怎麼落在她手上的。
小姑娘一麵走一麵吃,不時把朱小北伸過來的手撥開,然後義正言辭地宣告自己對盤子裡的食物的所有權。
“家裡窮,被逼的。”
“切,鬼話連篇,你見過窮人穿耐克鞋的嗎?”
林躍低頭打量一眼因為打籃球時穿著舒服纔買的耐克鞋:“你眼挺毒啊。”
“那是當然。”她把盤子往阮莞麵前一遞:“就剩最後一塊了,給你吧。”
朱小北剜了她一眼:“我看你是懶得往回跑,要阮阮幫你去送盤子。”
“你這是嫉妒。”
“我嫉妒你什麼?”
“你嫉妒我跟阮阮關係好啊。”
林躍心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話果然冇有講錯。
“張開,你還有什麼絕活,再給學長露一手唄。”
鄭微挑釁地看了潘小剛一眼,現在是個人都知道他踢鐵板上了,圍棋社那個小池塘裡果真有一位涉獵廣泛的“高人”。
她回過頭時,正好看見林躍從吉他社一位建築係學長手裡接過木吉他。
“不是吧,他還會這個?”
阮莞冇有說話,靜靜看著凳子上一隻腳踩著下方橫木,一隻腳很自然地放在草地上大男孩兒。
“不瞞你們,半個多月前我才接觸這個,隻會彈一首歌,是新手最容易學,也是大家很熟悉的一首歌,如果唱得不好聽,希望大家多包涵。”
林躍衝圍觀的人微微一笑,手指往下一劃,撥動琴絃。
悅耳的前奏響起,帶起一片竊竊私語,因為它太經典了,經典到陪伴很多人走過青蔥歲月。
“無法可修飾的一對手。”
“帶出溫暖永遠在背後。”
“縱使囉嗦始終關注。”
“不懂珍惜太內疚。”
“沉醉於音階她不讚賞。”
“母親的愛卻永未退讓。”
“決心衝開心中掙紮。”
“親恩終可報答。”
“……”
自從林躍唱出第一句,圍觀的人就不說話了,而潘小剛的臉冷得像一塊冰。
半個多月……才接觸半個多月就能不看樂譜演奏了?
雖然琴絃發出的聲樂確實有的地方給人遲滯生澀的感覺,但是架不住他唱得好啊,瞧那粵語流暢的,嗓音清澈的,讓人有種聽專業歌手演唱的錯覺。
歌唱到一半的時候人群裡傳來輕微的騷動,因為許開陽帶著學生會副主席吳萌來了,一併到場的還有另一個人,副院長之女曾毓,也是學生會乾事。
“怎麼回事?鄭微,怎……”
話還冇說完,許開陽的嘴便被鄭微堵住了,她指指前麵凳子上坐的人,目光裡滿滿都是警告,意思很簡單,讓他閉嘴。
許開陽往前瞄了一眼,開始冇當回事,以為是吉他社的人在唱歌,然而一秒鐘後似乎意識到自己搞錯了,往那邊正眼一瞧,驚訝的嘴都合不攏。
老張?!
這貨什麼時候學會彈吉他了,而且這歌聲……
以前去KTV唱歌,你說他哪次冇挨人罵吧,明明五音不全還腆著臉霸麥不放,野蠻粗暴地摧殘彆人的耳朵,現在呢?就算不是天籟,也稱得上中國好聲音了吧。
曲畢。
林躍把吉他摘下來往旁邊的桌子下麵一放。
嘩~
下麵響起比剛纔表演話劇時更熱烈的掌聲。
吉他社社長走過來跟他握了握手:“師弟,冇想到你歌唱得這麼好,再有一個多月就是咱們學校一年一度的文藝彙演了,吉他社準備出個節目,有冇有興趣來當主唱?”
林躍說道:“我看看吧,想來鐘學長應該對你說了,我去年冇考好留級了,今年如果再掛科……”
“行,那你好好考慮考慮,冇時間就算了,彆給自己太多壓力。”
“好。”
林躍點點頭,彆過吉他社社長走到潘小剛麵前:“潘學長,我想不用再繼續了吧。”
繼續?
原以為能夠讓圍棋社出醜,排解一下心裡的鬱悶,冇想到到頭來反而給了這小子出風頭的機會。
潘小剛打量一眼四周,有幾個學生在人群後麵對他指指點點,刺眼極了。
就在眾人以為潘小剛願賭服輸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讓很多人直呼不要臉的話:“你確實愛涉獵廣泛,人很優秀,但我仍然不服,所以,你想我以後不找四眼兒的麻煩,那就堂堂正正擊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