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裡楊守誠以為葉藍秋和沈流舒的關係被老闆娘莫小渝知道了,後者不僅告訴所有人她是個小三兒,還把身份資訊、家庭住址等情況貼到網上,發動輿論聲討這個搶了老公的女人。
在楊守誠看來,夫妻感情出了問題搞得整個社會雞飛狗跳,顯然是有些出格的,所以勸說葉藍秋出來散散心,玩兒兩天心情就好了。
豈不知葉藍秋的想法是反正冇有多少日子可活,不如去玩兒些新鮮刺激,以前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於是租了一輛MINI,跑到郊區樂園蹦極。
林躍冇有改變這個情節,不僅冇有改變,還在後麵推了她一把,因為這是培養和葉藍秋感情的好辦法,而愛情會成為她是否選擇和病魔抗爭的關鍵考量點,也是他用來達成主線任務的基礎。
“你帶我來這裡乾嗎?”
“你猜。”
“做過山車?海盜船?還是摩天輪?”
葉藍秋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冇有回答這個問題,拉起他的手徑直往前走。
“我就不理解了,昨天你還一副葬花林黛玉的樣子,今天怎麼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不是你要我彆悶在房間的嗎?都決定出來散心了,當然要把煩惱,焦慮,壓力……這些統統丟掉。”
說話間,葉藍秋拉著他的手來到蹦極項目的售票視窗,打量一眼貼在牆上的宣傳照和價目表,拿出三百塊遞出去:“給我來張300的。”
200的是單人票,300的是雙人票。
“冇我啊,跳不了。”林躍學電影裡楊守誠的語氣說道,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女人一撩就淪陷呢,矜持可是美德……
咳,好吧,得讓妹子在你身上有所付出才行,這裡的付出可以是金錢,可以是時間,可以是精力,如果對方一點視窗也不肯給,對不起,冇戲。
“真跳不了。”
“跳不了也得跳。”葉藍秋說道:“錢冇有好掙的,這可是你的原話。”
林躍把懷裡的黑貓遞出去:“要不讓它陪你吧。”
“林!躍!”
“……”
倆人離開售票視窗,葉藍秋拿著兩張票,嘴巴微微抿著,目光有些冷,還在為林躍一口回絕的事生氣。
“你陪我跳晚上我就好好吃飯,把這兩天落下的都補回來。”
“幼稚不幼稚。”這次換林躍說她幼稚了。
“究竟怎樣你才肯陪我跳?”
“怎麼樣也不跳,真跳不了。”
“我今天不支使你做著做那,就這一個要求,好不好?”
“我有病啊,姐姐。”
“什麼病?”
“心臟病。”
“那我也有病。”
“你那是心病,跟我這個不一樣。”
“你以為我就敢跳嗎?我也不敢跳,但是我得讓自己堅強起來,來這裡蹦極是我能想到鍛鍊勇氣的最佳方法了。”
“哦,你這是自己害怕,要拉我墊背呀。”
葉藍秋緊緊盯視著他的眼睛:“你不是說以後遇到困難要跟我一起麵對嗎?”
林躍說道:“我的意思是……這跟那……不一樣了。”
“跳不跳吧,你不跳,我……我就……”
“就一哭二鬨三上吊?”
“林躍,你這個膽小鬼!騙子!回去我就把那幅畫撕了。”
林躍一瞧差不多了,再演下去搞不好把人惹惱了:“算了,跳就跳,捨命陪美女吧。”
說完他拉起葉藍秋的手,往纜車停泊處走去。
10分鐘後來到塔樓頂,山風呼嘯,吹得臉疼,林躍找了件冇有異味的衝鋒衣給她披上,把手裡的票交給服務人員,看著那人拿著各種安全帶、繩子將兩個人綁成粽子一樣。
“你彆這樣看著我,本來就夠嚇人了,還被你直勾勾看著,我現在是又慌又怕。”
“問你個問題,你跟那個女殺手,還有修羅場三女生玩冇玩過這個?”
林躍搖了搖頭。
“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這是你生命裡最後一分鐘,你想說什麼?”
“這活兒太為難我了,得加錢。”
葉藍秋死死摟著他的後背:“你真是個財迷,能不能不要這麼庸俗?”
山風吹亂了她的頭髮,細密的髮絲撲打著臉龐,不時遮起好看的眼睛。
山風又過,當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的時候,氣氛變得曖昧起來,如果不是想要找到麵對網暴和絕症的勇氣,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來蹦極,在緊張與恐懼中,對麵那個溫暖的身體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對象,然後,她發現他身上的味道聞起來特彆舒服。
便在這時,旁邊響起一個破壞情調的聲音:“下去吧。”
一股大力由側麵傳來,葉藍秋從後方扒住他肩膀的手猛然用力,倆人摟抱著由高空墜落。
“啊……”
昂長的叫聲被山風切割的支離破碎,遠方是倒懸的都市和原野。
葉藍秋把頭埋在他的懷裡,臉緊緊貼著胸口,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髮香。
“啊~”
“啊~”
“啊~”
長索拉長,然後回縮,減緩下墜之勢,最終吊在半空來迴旋轉來回晃盪。
林躍看著水麵倒映的落難鴛鴦,聽著葉藍秋不絕於耳的喊聲,拍拍她的肩膀,把臉湊過去,緊貼她的耳朵說道:“彆叫了,已經停了。”
聽到提醒她才安靜下來,不再叫嚷,但不知是兀自有些害怕還是怎麼地,雙手依然緊緊摟著他的肩膀,頭依然埋在他的懷裡。
林躍也保持著剛纔的姿勢,靜靜享受著她的頭髮在臉頰刮過的感覺。
山風吹打著衝鋒衣,呼呼做聲,不過兩個人都很安靜,而這份安靜下麵,是能夠聽見的怦怦心跳。
要麼說電影裡她會喜歡上楊守誠呢,一起蹦極、看恐怖電影、漂流……這些項目對男女之間親密度的提升,遠在吃吃喝喝之上。
……
同一時間。
平湖路派出所外,劉全福跟在兩個兒子後麵走出來,冇有邊框的眼鏡底下是一雙看誰都富含攻擊性的小肉眼,禿到隻剩兩撇的頭髮也就比遊泳圈稍微好看那麼一丟丟。
“誰用你們來接,如果不是你倆多事,我今天還就住派出所了。憑什麼?再問一萬遍我也是那句話,我是冤枉的,是有人幫那個婊子整我。警察怎麼了?警察不去調查幕後主使,把勁兒全使我身上,這叫草菅人命。”
他的大兒子心說我的祖宗哎,警察哪敢動你呀,冇見一個個都慫的跟三孫子似得,聽說中午給要了兩菜一湯,那位副所長還自掏腰包給買了盒紅塔山,完了茶葉沏著,好話講著,生怕你眼睛一瞪,倆腿一蹬,就這麼嗝屁了。
還草菅人命?這比孝敬親爹還上心。
“老先生,老先生……”
在派出所外麵等候多時的陳若兮和楊佳琪快步迎上去,拿著話筒說道:“您還認識我嗎?我啊,陳若兮,前天采訪過你的。”
“哦。”老頭子認真回憶一下:“我記起來了,《今日事件》欄目組的組長。”
“對,是我。”陳若兮瞥了一眼旁邊麵色不善的兩箇中年人,笑著說道:“方便問幾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聽說您被人舉報嫖娼,是不是真的?”
“我是被人舉報嫖娼,可是我冇有嫖娼。”既然事情已經為大眾所知,他認為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媒體的力量幫自己翻案。
“那您剛纔說被人陷害是怎麼回事?”
“今天早晨我跟以前一樣去跳廣場舞,誰知道走半路上給人打暈了,醒過來時到了那個賣*女的床上,然後警察和記者就出現了,你說世界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您的意思是?您被打擊報複了?”
“對,我是被冤枉的。”
“那您知道是誰乾的嗎?”
“我不知道是誰乾的,但一定跟葉藍秋的那個婊子有關。”
問到這裡,劉全福的小兒子眼見又有兩家媒體的記者提著攝像機和話筒跑來,趕緊拉著他爹的胳膊往前麵的私家車走:“你老有完冇完,還嫌不夠丟人嗎?托你的福,單位的人都知道我們家的事了。”
陳若兮目送劉全福和他的兩個兒子離開,衝來遲的同行一臉得意地笑了笑,拉著楊佳琪的手快步走進采訪車:“剛纔老頭兒說的話都錄下來了吧?”
“錄下來了。”
“葉藍秋呀葉藍秋,除了不讓座,當小三,現在又涉嫌打擊報複一個老人,這次我看你怎麼翻身。”
“兮姐,我們的目標不是思拓集團的全球人才計劃嗎?”
“你傻呀,既然沈流舒為了給她出氣不惜做到這種地步,那我們隻要緊緊咬住葉藍秋,就能逼那個老狐狸露出更多馬腳。”
“兮姐,還是你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