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畫麵,隻有音頻和字幕。
“你們這兒有冇有特服?”
“有呀。”
“都什麼價格?有哪些項目?”
“……”
“……”
“……”
“限時不?”
“快餐十五分鐘,全套一個鐘。”
“地址呢?”
“肉聯廠宿舍知道不?”
“知道。”
“……”
短短兩個小時,視頻播放量已經過二十萬,很多人在評論區調侃老頭子。
“太特麼搞笑了。”
“行家呀,瞧瞧這問題問的,太溜了。”
“還真就是個嫖客,如果冇有這段錄音,搞不好真被寧湖電視台的記者帶溝裡去了。”
“睜眼說瞎話的老東西,他也不怕出門兒給雷劈死。”
“還‘就當這座兒啊,我讓給這姑娘了’?如果知道丫是這種人,換了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他。”
“這年頭兒,老人的違法成本太低了,隻要豁得出臉,狠得下心,就能占便宜撈好處。”
“誰說不是呢,社會對孩子寬容,對老人縱容,對我們這些年輕人,充滿了惡意。”
“哈哈哈哈,不割你的韭菜,怎麼養他們?”
“隻有我的關注點在那位失足女身上嗎?太敬業了,這種活兒都接,想想老東西多少天不洗澡身上那股子味兒,怎麼下得去……”
“樓上,小心被刪帖封號。”
“我說你們,怎麼注意力都放到那老頭兒身上了呢?關於葉藍秋,又有猛料爆出來了……”這位網友的留言後麵是一個站內鏈接。
葉藍秋移動鼠標過去輕輕一點,新的視窗打開。
數據稍微緩衝一下,播放器開始播放視頻。
“先謝謝強子願意給我這個機會,然後呢,如果唱得不好,也希望大家包涵。接下來的這首歌,我想把它獻給葉藍秋小姐。”
“……”
“講不聽偏愛,靠我感覺愛。”
“等你的依賴。”
“……”
“痛也很愉快。”
赫然是林躍在那家名為“南城夜半”的音樂酒吧裡為她唱歌的一幕,因為上傳時間很近,也可能是缺乏炒作,播放量還不多,隻有3W 。
“這是告白吧?”
“這人是誰?是要蹭葉藍秋的熱度炒作自己嗎?”
“歌唱得確實好聽,人看著也清清爽爽,特彆乾淨,就是……在這個關頭唱《偏愛》,他是要挑釁媒體和那些辱罵、批判葉藍秋的人嗎?”
“如果我是葉藍秋,要有這麼一個人不顧彆人的目光,勇敢地站出來向我示愛,我一定會接受的。”
“樓上的,彆做夢了,他就是個想紅想瘋了的不入流歌手。”
“對你偏愛?我可QNMLGB的吧,愛一個小三兒?忒下賤。”
“有冇有現場聽歌的網友,說下當時的情況好不好?”
“這個人……怎麼看著有些麵熟?我想起來了,《今日事件》播放不讓座事件時有張一閃而過的人臉,跟這個人很像,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聽樓上一說,我回去仔細看了下,大概率是同一個人。如果說他親眼目睹了葉藍秋調戲老人家的事情,為什麼還不顧一切地去喜歡這樣一個女人?”
“還老人家?我呸~一個不知廉恥的老嫖客。”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要我說都不是啥好人。”
“樓上的,過了哈,說話留點口德,對後代好。”
“留你MLGB。”
“你今天早晨出門前吃大便了吧。”
“彆理這種人,他就是嫉妒。”
“……”
啪~
葉藍秋把筆記本電腦合上。
她從椅子起來,走到床邊慢慢坐下去,怔怔看著床頭櫃上那幅畫。
這時黑貓走過來,伸出舌頭舔舔她的手背,潮濕溫潤,有清晰的磨砂感。
把小東西抱在懷裡,倚著雙人床的靠背,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唱歌的樣子,而夏侯身上還殘留著他用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她想起早些時候林躍跟她講,因為自身太優秀,前女友跟他在一起很有壓力,所以最後以分手告終,她當時還開了他一句玩笑,然而幾個小時後,她忽然有些理解那個女孩子,她正經曆著一模一樣的事情。
“夏侯,你說人如果不用死,那該多好呀。”
喵~
黑貓抬起頭,看著她的臉叫了一聲。
“咳……”
她哽嚥著笑了笑,遠冇有單反相機裡那些照片的甜美,很苦澀。
“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
與此同時,沈流舒推開家門,嗅著客廳裡殘留的酒氣皺了皺眉,把包往沙發一丟,換上拖鞋:“莫小渝,莫小渝……”
保姆從廚房走出來:“先生,太太已經睡了。”
“今天晚上家裡來客人了嗎?”
保姆搖搖頭。
沈流舒說道:“這麼大酒氣,今天晚上喝了不少吧?”
保姆說道:“我在給太太煲醒酒湯。”
“好了,你去忙吧。”沈流舒過去推開臥室的門,看了睡得死豬一般的莫小渝一眼,轉身走進書房,把放在桌子上的關於斯通集團的資料翻了翻,手往上麵一拍,站起來給自己點了支雪茄,走到落地窗前望向外麵。
前天早上《今日事件》二度報道關於葉藍秋的新聞,那個最後一個打熱線電話爆料葉藍秋是小三的人,彆人或許不知道她的身份,作為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十幾年的人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不讓座那天,葉藍秋的情緒很不對勁,他就說了兩句安慰的話,她就崩潰了,趴在他肩頭哭起來,趕巧莫小渝去公司找他,一推門……誤會就這麼發生了。
雖然他確實想要跟葉藍秋髮生點什麼,可也確實冇有發生什麼,結果婆娘就不乾了,鬨來鬨去搞得他超級被動。葉藍秋因為網暴玩起了失蹤,公司股票這兩天跌了超過5個點,員工們也議論紛紛,私下裡傳老闆的閒話,再加上那個想要拿思拓做文章的女記者,他都快被噁心死了。
他今天喊助手張沐去查莫小渝了,想要從側麵入手,搞明白她為什麼無理取鬨,是否有人在背後慫恿她出昏招。另一方麵,他還安排了自己的二秘唐小華通過楊佳琪的渠道設局陷害陳若兮,隻要明天錢打入陳若兮卡裡,匿名信一寫,這個女人就完了。
“想跟我沈流舒鬥,你們還嫩了點。”
沈流舒回到辦公椅坐下,揚著頭抽了一口雪茄,盤算著怎麼做才能消除葉藍秋事件給公司帶來的負麵影響。
……
晨曦綻放,旭日東昇。
這座城市由熟睡中醒來,街道上車輛漸多,站牌下聚起等公交的人群,雞蛋餅,甜豆漿,三明治和牛奶,溫暖了每一個努力工作的人的胃。
葉藍秋從床上下來,披上一件針織外套,推開陽台門走出去,看著天井漏下的晨光,雙手插在兜裡,仰起頭深吸一口氣。
12點睡下,3點半醒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一直蓋著毯子屈膝坐在床上,想起他會笑,想起自己會哭,又哭又笑的樣子,像瘋子,也像傻子。
咚咚咚~
門外響起沉悶的敲門聲。
她走過去打開房門,對麵是一張想了半夜的臉。
“你來早了,還不到八點。”
林躍走進房間,把鑰匙放到鞋櫃上:“因為我要帶你去吃早飯。”
盤臥在床上的黑貓聽見主人的聲音,睜開眼睛看過去,長長地打了個嗬欠,露出一排鋒利的尖牙。
林躍在沙發上坐下:“去洗把臉,然後穿上你最好看的衣服。”
“你不怕嗎?”
“怕?”林躍說道:“怕的話當初在公交車上就不會站出來幫你說話了。”
葉藍秋衝他笑笑,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看著鏡子裡那張有些憔悴的臉,按開水龍頭,掬了一捧水在臉上。
……
十五分鐘後,她換了件白色長裙,抱著黑貓來到樓下車庫,坐進MINI副駕駛,看著林躍的側臉說道:“去哪兒?”
“去人多的地兒,越多越好,怕不怕?”
“有你在,不怕。”
林躍笑笑,剛要踩離合掛檔,忽然臉色一變。
“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