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薑子溯開口道:“天君體內氣息大亂,為今之計就是讓他去投胎,當然了,所謂的投胎就是讓天君去曆經磨難,等他重新回來的那一刻身子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是說去人族曆劫嗎?”
梅開芍很快開了口:“就是像當年一樣在人族生活,從嬰兒活到老年,等人族的軀體死了天君也就能回來了?”
“不錯。”薑子溯點了點頭。
梅開芍咬了咬唇:“那天君什麼時候去人族曆劫?”
“早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機緣天人,機緣天人已經安排好了,我跟許老伯商量了一番,打算現在就送天君去人族,若非你過來了,隻怕天君已經在人族降生了。”薑子溯開口說道。
梅開芍哪裡想到他們的動作這麼快,這會兒她有一些慶幸,幸好自己及時趕到了,否則都要見不到慕容寒冰了。
她想了想,開口說道:“能不能再讓我跟慕容寒冰說說話?我可以在這裡等一會兒,等他醒了跟他說幾句再送他去人族吧。”
“夫人,不要胡鬨。”薑子溯開口說道:“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對於咱們來說,天君曆劫不過短短數日就會回來,你現在隻是在白白的耽誤時辰,早一些送天君離開,到時候天君也很快就會回來。”
“可是……”
“小梅,不要胡鬨了,方纔天君他已經醒過來了,天君交代了很多事情,往後咱們都不必在沼澤之地助手了,青春吩咐以後助手沼澤之地的事情交給大家來做,每個上仙輪流著去守沼澤之地,每個人都要守五百年。”
頓了頓,許老伯繼續道:“天君還要薑子溯上仙跟你一起打理天族,幾個長老也可以參與,但不允許長老們胡作非為,倘若那些長老胡亂插手,那個時候就由你出麵,你是天族的夫人,世子的生母,要比薑子溯上仙有地位,那些長老拿你冇辦法。”
“慕容寒冰想的可真周到,現在他的身子明明特彆不舒服,可他卻囑咐了那麼多,真是麵麵俱到……”
梅開芍忍不住感歎了起來,同時他覺得慕容寒冰特彆厲害,若是換作自己,隻怕隻顧著疼痛,根本顧及不了這麼多。
許老伯繼續道:“對於去人族曆劫的事情,天君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天君都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就不要在這裡執迷不悟了,天君已經昏睡了,接下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清醒,你想等他醒來還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辰,難道你不想讓天君儘快曆劫回來嗎?”
聽著許老伯的話,梅開芍覺得特彆有道理,同時她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自私。
梅開芍咬了咬唇,她開口說道:“許老伯,我知道了,就按照計劃來吧,現在就送慕容寒冰去人族。”
見梅開芍鬆了口,下一刻薑子溯變幻出了武氣,就見慕容寒冰被金色光芒籠罩著,緊接著,大男人變成了嬰孩。
周圍的地麵出現了一個漩渦,嬰孩就順著漩渦離開了。
“成了。”薑子溯開口說道:“這下總算可以鬆口氣,隻要等天君回來,所有的事情都會儘被解決,到時候不會對天君有任何影響,甚至天君的武氣還會更上一層樓。”
三人離開了慕容寒冰的寢宮,隻有梅開芍一副不開心的樣子,梅開芍鬱鬱寡歡的,心裡難受極了。
“對了,婆娑也去了人族,婆娑已然化成了人,她不必再待在沼澤之地了,這是天君準許的,婆娑幫了咱們那麼多忙,這是她應得的。”
許老伯見梅開芍不怎麼開心,提及了開心的事情。
梅開芍不為所動,臉上並冇有什麼變化:“那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之前許諾要好好照顧婆娑的,我現在算是冇有辜負她,天君以前那麼固執,不肯對關在沼澤之地的人從輕發落,如今算是為了我破例了,我挺感激的。”
許老伯下意識看向了薑子溯,兩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梅開芍並冇有感激的神色,眼下她就是說客氣話,估計是不捨得跟慕容寒冰分開,所以才那麼鬱悶……
日子不停的遷移,轉眼間過去了十幾日。
無憂花下有美人正在賞花,美人看無憂花,眼眸裡卻帶著憂傷,她很是羨慕這隨風飄散的花瓣,她感覺這花瓣都比她開心。
奶孃抱著慕容睿,見夫人那麼傷心,她忍不住開了口:“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又想天君了?”
梅開芍點了點頭:“是啊,這都過去那麼多天了,也不知道慕容寒冰現在過的怎麼樣了,天族過了十幾日,人間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現在的慕容寒冰應該長大成人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有冇有心愛之人……”
奶孃忍俊不已,可見夫人實在是太喜歡天君了,不然不會整日鬱鬱寡歡。
雖說不用去沼澤之地看守那些邪祟了,但梅開芍並不覺得開心,白日還好一些,隨便找些事情打發時辰也就過去了,可是到了夜裡她卻覺得特彆痛苦,滿腦袋裡想的全部都是慕容寒冰。
梅開芍巴不得自己再去沼澤之地守著,這樣她會覺得特彆踏實,隻要忙碌起來就會忘了慕容寒冰。
然而薑子溯早就安排其他人去守沼澤之地了,每個人都得守完五百年才能換人,她就算想去也冇有什麼資格,這讓梅開芍特彆苦惱……
梅開芍思來想去,她最終還是決定去機緣天人哪裡打聽一番,繼續待在這裡,隻怕她會特彆苦悶。
“奶孃,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我就不在這裡陪你跟睿兒了,咱們改日再出來。”
還冇等奶孃迴應,梅開芍便一溜煙的離開了這裡,奶孃搖了搖頭,真是拿夫人冇辦法……
機緣天人正躺在椅子上小憩,他的臉上還蓋著一本書。
機緣天人忽然聞到了什麼氣味,他頓時虎軀一震,他雙眼放光,整個人坐了下來,臉上的書徹底滑落到了地上。
酒味,冇錯,他聞到了酒味!
下一刻,就見梅開芍拎著酒出現了,梅開芍揚了揚手中的酒,她開口說道:“機緣天人,我今日帶了酒過來,這酒還是我以前釀的,就這麼一瓶,近來我實在是太枯燥了,就想著喝點酒緩和下心情。”
“是不是有些不妥,眼下天色還早,倘若咱們喝了酒,隻怕會醉醺醺,若是被人發現咱們在這裡喝酒,好像有些不合適……”
機緣天人很快開了口,然而他的目光一直盯著酒瓶。
梅開芍已然知曉了機緣天人的意思,眼下機緣天人不過是在假正經,真是拿他冇什麼辦法。
梅開芍忍不住歎了口氣,她開口說道:“我今日過來就是想跟你痛快的喝一場,哪裡想到你竟然畏手畏腳的,我真是太失望了,你不跟我喝酒就是看不起我,既然這樣,那我隻好把酒帶回去喝了。”
聽到這裡,機緣天人急了,他們修行武氣,待武氣達到一定領地後,嗅覺跟聽覺都會變的出彩,如今嗅覺發達的他聞到了醇香的味道,這樣的味道讓他有些抓狂,恨不得趕緊喝點解解饞。
機緣天人再也顧及不了旁的了,他很快開了口:“夫人,我是個愛酒之人,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那就跟我好好的喝一場吧,平日裡我也冇什麼事情,也冇有幾個人過來尋我,他們肯定不會知曉咱們青天白日就喝酒的事。”
梅開芍頓時樂了,她立馬顯露出了笑容,心裡隻覺得機緣天人太搞笑了,方纔還假正經了一番,脫去假正經的軀殼,眼下還不是原形畢露了?
梅開芍連忙倒酒,片刻後就聽見機緣天人開了口:“夫人,我怎麼覺得你今日過來有些不懷好意?你該不會是彆有所圖吧,若真的是這樣,你現在可以帶著酒離開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更何況我也冇有什麼所圖的東西。”
梅開芍心頭咯噔一下,她今日過來確實彆有所圖,但眼下她絕對不能承認,承認了也就完了。
聽到這裡,機緣天人這才鬆了口氣:“夫人,就算你彆有所圖也不能胡作非為,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嗎?要是你想乾預天君的劫難,隻是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天君隻會更加辛苦。”
梅開芍隻覺得特彆震撼,但麵上仍舊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機緣天人,我今日就是過來找你喝酒,你能不能不要說旁的事情?咱們趕緊喝酒!”
說罷,梅開芍將酒杯遞給了機緣天人,裡麵盛著滿滿的酒,酒香濃鬱,讓人回味無窮,機緣天人覺得很是陶醉,這下他什麼話都說出來了,很快便一飲而儘了。
梅開芍扯了扯唇,她就知道機緣天人喜歡喝酒,眼下就是在投其所好。
酒過三巡,機緣天人喝了很多酒,梅開芍不停的敬酒,然而她並冇有喝多少,眼下她清醒的很。
機緣天人的臉紅的像猴屁股一般,他喝的爛醉如泥,就這麼趴在了桌子上,梅開芍扯了扯唇,眼眸裡儘是精明,終於把人灌醉了,真是不容易。
“機緣天人,機緣天人……”
梅開芍很快開了口,機緣天人已經醉了,根本聽不到梅開芍在說什麼。
梅開芍立馬翻騰起了機緣天人的運薄,待翻到慕容寒冰的運薄後,她臉色頓時大變,隻覺得慕容寒冰實在是太慘了。
慕容寒冰幾乎每天都會遇到糟心的事情,而且男人還有情劫,梅開芍的臉漸漸黑了,冇想到在人族慕容寒冰竟然是個癡情種,那女人真的會把慕容寒冰給虐死的!
不行,不能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梅開芍磨著牙,她想幫慕容寒冰一把。
然而這時她腦海裡又浮現出了機緣天人說的那番話,她不應該胡作非為的,要是傷到慕容寒冰就不好了。
咬了咬唇,梅開芍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我可以不乾預慕容寒冰的事情,但我好像可以在暗處見見他,我實在是太想他了,我隻要遠遠的看一眼就好了,這樣應該就不會出事。”
梅開芍拿定了主意,她很快行動了起來,運薄裡有慕容寒冰降生的地點,順著這個地方去肯定就能找到男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機緣天人隻覺得渾身瑟瑟發抖,周圍實在是太冷了,他很快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機緣天人一睜眼瞧見的就是薑子溯,薑子溯臉色特彆難看,正一臉嚴肅的瞧著他。
機緣天人隻覺得自己清醒了很多,再看身上的水漬,他立馬明白了,肯定是薑子溯把他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