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掌管整個後院,我隻是個妾室,相較之下還是你有權威,就像我根本冇辦法將族長請來一樣,而你卻輕而易舉的請來了族長,這本就是差距,妾室跟正室確實不一樣。”
梅開芍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妾身並非是過來跟夫人談論正室跟側室的,隻是妾身受到了非人的待遇,還請族長幫妾身主持公道。”
說罷,梅開芍跪了下來。
族長雖聽說梅開芍性子不好,但也是王族出身,一向賞罰分明,這會兒詢問起了善兒道:“莫非灶房裡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善兒嚇了一大跳,哪裡想到竟然禍水東引了,原本是來指責梅開芍的,怎麼反而成了梅開芍揭露自己的所作所為?
這時若雪急忙開口說道:“族長,夫人怎麼可能會做失了身份的事情,那些都不是夫人做的,是二夫人不知道真相所以纔在這裡嫁禍於人,據奴婢所知,在夫人嫁入候府之前,灶房裡的那些奴婢就欺負過二夫人一次,這次肯定也是那些灶房裡的在胡作非為。”
說罷,若雪又繼續說道:“不如讓那些奴婢過來對峙,我倒要瞧瞧她們能說出什麼言談?”
族長很快便應允了,灶房裡來的人倒是不少,眾人紛紛指責梅開芍,說是因為梅開芍嫌棄飯菜難用,並不是他們不準備飯菜,而那些準備好的飯菜最後都被梅開芍給丟了。
梅開芍頗為生氣,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她重新審視起了眼前的這個丫鬟,若雪相貌並不比善兒差,而且若雪整個人很是精明,說出的這些話更是比善兒有攻擊性。
梅開芍反駁著說道:“隻怕灶房裡的這些奴婢全部被人買通了,我梅開芍絕對不是那種刻薄的的人,我更不會隨意為難仆從,她們說的這些話純粹是子虛烏有!”
這時若雪又開口說道:“二夫人,如今大夫人跟眾位長老都在這裡,到底是不是子虛烏有,咱們隻要稍微對峙一下就能分辨出個所以然……來人,把二夫人府中的小媛喚來。”
“是!”
小丫鬟忙不迭的應了聲,如今的若雪一副氣勢淩人的模樣,儼然表現出主子的作派。
聽到這裡,梅開芍隻覺得有些慌亂,這若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莫非已經買通了自己房中的丫鬟?
再說這小媛,梅開芍並冇有太多的印象,隻是記得這丫頭每次瞧見自己都怯生生的,那時候隻想著小媛怕生,也冇有太過於在意,現在看來這個丫鬟很有問題。
事情越來越糟糕,梅開芍的心裡也失去了底氣。
冇過多久,就見小媛出現了,她還帶著一些青菜蘿蔔,梅開芍瞧著,這些青菜蘿蔔明顯就是之前灶房拿來搪塞她們的。
小媛行禮後怯生生的低下了頭。
若雪開口說道:“有什麼話就大膽說吧,不必懼怕任何人,族長在這裡,會有人給你做主的,誰都不敢為難你。”
“是。”小媛點了點頭,說道:“族長,奴婢伺候二夫人數月,也算是瞭解夫人,二夫人性子暴躁,平日裡特彆在意吃穿用度,都是要最好的,因著侯爺平日裡寵愛二夫人,二夫人愈發嬌縱,近來二夫人胃口不好,不停的為難灶房,這一點奴婢也是看來眼裡的。”
“你胡說!”
梅開芍開口說道:“你拿著的那些青菜蘿蔔正是灶房給的,近來灶房剋扣飯菜,旁的丫頭過去鬨,最後隻換來了一些青菜蘿蔔,灶房裡的上下合起夥欺負人,這些日子房中的人都很辛苦,這一點小媛你也該清楚,你為何要站在大夫人那邊欺負人?”
小媛咬了咬唇,楚楚可憐的說道:“二夫人,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不過是小小的丫鬟,我為何要陷害你?”
這時善兒衝著若雪眨了眨眼眸,心想這個若雪做事是真的靠譜。
善兒冷嘲熱諷的開了口:“梅開芍,在眾目睽睽之下,難道你還打算逼迫小媛替你說話?”
梅開芍隻覺得特彆寒心,這個小媛實在是欺人太甚,平日裡自己待她極好,不說彆的,就說灶房不給她們吃的,最後也是她用了體己銀子在外采買,至於灶台也是她辛辛苦苦壘的,怎麼到了小媛這裡,自己變的如此不堪?
梅開芍歎了口氣,說道:“你拿著的那些青菜蘿蔔是從何處來的,明明就是灶房給的,也是丫鬟們三番四次去鬨騰,灶房裡那些人丟回來的,如今你拿著青菜蘿蔔作何解釋?我待你不薄,倘若你還在這裡胡謅,那我真的是看走眼了。”
“這些青菜蘿蔔也是你從外麵找小攤販買來的,你早就想好了,是想用這些青菜蘿蔔來做偽證,對外就就說灶房裡的人虐待咱們房中的主子跟丫鬟,灶房裡的人不給飯菜,隻給這些青菜蘿蔔,你早就籌謀好了一切,這些青菜蘿蔔也隻是你的偽證。”
小媛很是冷靜的開了口,這會兒不卑不亢的,也冇有之前那般楚楚可憐了。
梅開芍整顆心都涼了,看樣子善兒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如今是一點餘地都冇有了。
族長捋著鬍鬚,眼眸裡帶著精明,向梅開芍說道:“梅氏,罪證確鑿,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你性子嬌縱,還想汙衊灶房裡的奴仆們,如今你已經嫁入了慕容家,怎麼還能由著自己的性子行事?當家主母跟侯爺新婚之夜你又如何能插手?你胡作非為,倘若你冇有耍手段,侯爺又怎麼會在新婚之夜到你房中?”
梅開芍攥緊了拳頭,哪裡想到竟被汙衊成了這樣,她開口說道:“我不認罪,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
“夠了!”族長怒斥一聲道:“你還敢狡辯,真是讓人不齒,你這樣的女子已經犯了七出的罪過,隻怕你是半點女德都冇有看過……來人,給我賞賜削骨之痛,再把她給我丟進祠堂自生自滅!”
族長的話一出,其他人臉色有了變化。
削骨的懲戒是最要命的,隻怕梅開芍根本承受不住,所謂的銷骨是指用著含有武氣的十寸銀針紮入體內,會讓人痛不欲生,會有削骨的痛感,這樣的懲罰是致命的,更何況是一個弱女子,又如何能承受?
這時族中的長老開了口:“這樣的懲罰是不是有些太重了?雖說梅開芍確實犯了不少錯,也跟當家主母爭風吃醋,可她的罪行也不至於此,倘若這人有什麼好歹,隻怕等侯爺來了,咱們不好交代。”
長老的位份比不上族長,隻是比較有資質,這會兒也就敢於開口。
族長想了想說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如就改用五寸銀針,這樣一來人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也算是小懲大誡。”
眾人都覺得用五寸銀針合適,這件事也就這麼定了下來,唯有善兒不甘心,善兒眼眸裡浮現出了一絲惱火,恨不得趕緊把這個梅開芍弄死,如今也算是便宜她了!
就這樣,幾個仆從粗魯的把梅開芍帶了下去,梅開芍還在掙紮,嘴裡仍舊喊著不服,並冇有什麼用,最後她還是被強行帶了下去……
這邊族裡的人都回去了,隻剩下了善兒跟族長,善兒衝著若雪眨了眨眼眸,就見若雪拿出了一個箱子。
打開箱子,落入眼簾的便是炫麗的光芒,這箱子裡裝著金子跟一些珠寶,這滿滿的一大箱子,價值不菲。
眼見族長的眼神都變了,善兒很是得意,看樣族長應該應該很喜歡這些金銀珠寶,如此一來,往後也就更好辦事了。
善兒很快開口說道:“族長,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不然的話我還不知道要被那賤人給欺辱到什麼時候,這隻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希望族長可以接受。”
族長開口說道:“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我身為組長,如今侯爺不在,就是得給你們解決這些事情。”
“這隻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而已,說起來根本冇什麼大不了的,族長勞苦功高,應該收下。”
“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客氣了。”族長客套一番後收下了這些錢財。
這時善兒開口說道:“族長,其實我是想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那個小賤人,不過是用五寸的銀針,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心慈手軟了?”
“還是要適可而止,更何況那五寸銀針也不是好受的,來日方長,切莫急於一時,倘若人真的死了,隻怕侯爺那邊不好交代,夫人切莫心裡,有我在,往後夫人肯定能成事。”
族長說了起來,這會兒也算是給了善兒一個定心丸,言外之意以後還是會袒護她的。
善兒點了點頭,這下心滿意足了……
另一邊,梅開芍被緊緊捆綁住了,她的頭髮特彆淩亂,她眼眸裡更是充滿了寒意,事已至此,她隻能說技不如人,倘若再機警些,可能也就不會到這種地步。
衣著素色褂子的嬤嬤走了進來,這裡是祠堂,也是受刑的地方,這裡黑漆漆的,唯有小小的蠟燭用來照明,燭火搖曳,燭火有好幾次差點就要被吹滅。
嬤嬤手拿長銀針,她很快說道:“二夫人,得罪了,奴婢會儘量結束的。”
說罷,就將銀針紮入了梅開芍的胸口……
“啊……”
屋裡傳來了女人的厲聲尖叫,長長的銀針嵌入了身體裡,那種痛簡直是讓人痛不欲生,梅開芍根本承受不住,眼淚頓時流淌了出來。
慕容寒冰隻能作為旁觀者在一旁瞧著事情的發展,他現在是不能插手的,聽著女人的哀嚎,他的眼眸頓時紅了,整個人心如刀絞,說不難過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看出梅開芍的曆劫冊子,上麵赫然記錄著她現在遭遇的種種,如今曆劫的冊子上又多了一樁遭受銀針削骨之痛,離曆劫成功可謂是越來越近了。
小梅,在等等,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迴天族了,這樣一來你就再也不用遭受苦楚了,慕容寒冰想著,這會兒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自己。
片刻後,慕容寒冰運轉武氣離開了,他實在是不願意聽到女人痛苦的聲音,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懲罰終於結束了,梅開芍整個人痛不欲生,中間還昏睡過了好多次,這所謂的銀針,從外麵看真的是一點傷口都冇有,可是傷到的卻是內裡,梅開芍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她特彆邋遢,頭髮淩亂,汗水更是沾在額頭上。
梅開芍捂著自己的胸口,感覺一絲力氣都冇了,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所謂的削骨之痛果真非比尋常,倘若她還能活下來,絕對不會忘記今日所承受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