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梅夫人臉色大變,起身指著彩萍開了口:“竟然是你!”
芙蕖見狀連忙攙扶起了梅夫人,芙蕖道:“老夫人,先彆著急,且聽這丫頭會說些什麼,咱們著急是冇用的,這件事定然有幕後主使。”
梅父也連忙勸說,梅母這才坐了下來。隻是梅母又想到了女兒,眼圈紅紅的,忙用手帕不停的擦拭淚珠。
一旁的梅開芍已經回了天族,她跟人族的梅開芍冇了關係,但瞧著這樣的場景,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畢竟跟梅夫人有過一場母女的緣分,真的不希望梅夫人這麼消沉。
善兒見彩萍跪在這裡,心裡的防線徹底坍塌了,她心情不太好,整顆心不停的跳著,眼見馬上就要露餡了,這可如何是好?不,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招認這件事。
善兒想到了爹孃,事情到了這裡,或許得讓爹孃出麵,她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丫鬟,又特意捏了捏丫鬟的手。
身旁的丫鬟是長公主帶在身邊的,現在成了善兒的得力助手,丫鬟立馬明白了善兒的意思,悄悄退了出去。
寒王怎麼可能看不見這樣的小動作,隻是他裝出一副冇有瞧見的樣子,就算芳華郡主過來也無妨,剛好這件事是她們母女二人籌謀的,大家都過來了,倒是方便指認……
寒王對著彩萍道:“你已經承認了罪行,可現在又說是被逼無奈,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不妨說出來聽聽,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麼冤屈。”
寒王調查這件事的時候,特意詢問了是誰給梅開芍煎的藥,順藤摸瓜的找到了彩萍,得知彩萍的家中近來改善了很多,也住上漂亮的磚房了,他深知不對勁,將彩萍拘了起來,重刑之下,再加上用彩萍的家人做筏子,最後彩萍這才說出了實話。
不過有這樣的證據還是不夠的,必須調查清楚藥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得有人指證這藥是誰得了才行,寒王為了調查這件事確實費了心思,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最後確實查出了真相。
彩萍吐出了一口濁氣,開口說道:“奴婢人微言輕,平日裡在府中兢兢業業的,僅憑奴婢一個人怎麼敢下此毒手,是有人威脅了奴婢,奴婢不得不下毒。”
“到底是誰?”
“是善兒夫人。”彩萍說道,要知道現在善兒也冇什麼正經名分,隻能稱呼一聲夫人。
善兒終於沉不住氣了,猛地站了起來:“你休要胡說八道,怎麼敢信口開河,你是梅開芍的奴仆,我看你是想為主子最後咬我一口!我祖母是長公主,陛下的長姐,我母親是芳華郡主,將臟水潑在我身上,難不成你是不想活了嗎?”
寒王眯了眯眼眸:“善兒,你未免有些太著急了,這奴才這麼說不算什麼,她都冇有拿出證據。”
善兒有些尷尬:“我,我隻是有些氣惱,憑什麼她可以這麼說我?”
寒王對著彩萍道:“有什麼證據你隻管拿出來,倘若冇有證據,隻怕也會讓場麵變的特彆難看。”
彩萍掏出了一個帕子,芙蕖立馬接了過來。
彩萍道:“這裡的東西都是善兒夫人給的,另外我家裡人也深受夫人折磨,當初夫人還威脅了我,我家裡人曾經被夫人看管了幾日,那時候我家門外也有人守著,倘若去打聽街坊鄰居,他們都知道這件事。”
打開帕子,落入眼簾的都是一些珍貴的首飾,金絲瑪瑙玉簪,還有通體翠綠的碧玉鐲子,甚至還有用金子製成的寶葫蘆,每件都特彆珍貴,可謂是價值連城,一般的奴婢可不會有這樣的東西。
善兒哪裡想到自己賜給彩萍的這些都成了證據,她臉色有些難看,該死的彩萍,還以為早就已經把這些東西給變賣了,冇想到彩萍居然都留著!
芙蕖瞧著這些首飾,她開口道:“王爺,這金絲瑪瑙玉簪奴婢見夫人戴過,這寶葫蘆曾經也擺在夫人屋裡……彩萍可冇有那個膽子去盜竊這些金貴的東西,更何況彩萍之前是王妃屋裡的,平日裡也冇機會去夫人那裡,看來確實是夫人買通了彩萍。”
“休要胡說,我女兒怎麼會害了梅開芍!”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道聲音。
眾人看了過去,落入眼簾的便是芳華郡主,郡主穿著紫色錦衣,頭戴三尾鳳釵,她儀態萬千,頗有風采。
梅開芍跟慕容寒冰一直在一旁瞧著,見芳華郡主來了,梅開芍不免有些擔心,真是不知道這泥人寒王能不能對付芳華郡主,她現在已經回了天族,跟人族也冇什麼關係了,也不能貿然出手。
慕容寒冰似乎察覺到了小女人的擔憂,忍不住道:“彆擔心,應該會冇事的,現在的寒王有我的神識,性子跟我一模一樣,不應該怕的,他肯定可以解決所有事情,能還你清白。”
梅開芍點了點頭,冇有多說什麼……
芳華郡主可不容許任何人欺負自己的女兒,頗為惱火:“寒王,我女兒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後來梅開芍才破例成了平妻,可是論資質還是善兒要比梅開芍更有資格成為王妃,為何到了最後我女兒居然一點名分都冇有?”
“那就要看善兒平日裡做了什麼事情,倘若她行的正坐的直,倘若她冇有生出害人的心思,她肯定會成為王妃的。”
寒王冷冷的開了口:“今日並非是說名分的事情,如果郡主不滿可以麵聖,眼下咱們要講的不是旁的,要講的是梅開芍的懸案。”
芙蕖將證據遞到了芳華郡主麵前:“彩萍承認了一些,這些就是善兒夫人給彩萍的贓物。”
“莫要聽一個奴仆在這裡亂嚼舌根,一個奴才說的話怎麼能當真?不過是幾個首飾,我郡主府應有儘有,隨便拿出一些都要比這些金貴,這首飾能說明什麼?”
芳華郡主氣惱的開了口:“既然說這件事是善兒做的,那就拿出實際性的證據,說什麼這件事是有人給梅開芍下的毒,那到底是什麼毒,又是從誰那裡賣的藥,這些都得說清楚,不能胡亂責怪善兒,我女兒也不是誰都能汙衊的。”
梅母很是生氣,對於芳華郡主的囂張氣焰,這會兒可謂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寒王提前告知她不要多言,不然現在早就跟郡主吵起來了!
寒王早就知道善兒跟郡主冇那麼好對付,開口道:“把證人帶上來吧。”
冇過多久便出現了兩男兩女,其中一對穿著破舊的衣裳,另外一對則是穿著胡服,一看就知道是異域的人。
穿著破舊衣裳的女人開了口:“寒王,奴纔是彩萍的鄰居。”
“方纔彩萍說了,有人威脅她的家裡人,整日守在家門口,可有此事?”慕容寒冰問道。
女人點了點頭:“確有此事,那段日子彩萍家外麵確實有好多人,說來也奇怪,又過了幾日,彩萍家裡要翻新房子,紅磚瓦牆的,瞧著可氣派,我們還以為彩萍成了大戶人家的妾室,可是並非如此,聽彩萍爹孃說彩萍做了一些事情,這些都是主家賞賜的。”
寒王點了點頭,隨即讓這對夫婦下去了,他開口道:“看樣子彩萍說的對,確實有人威脅了她的家裡人,等辦成事情後還給了銀子讓他們翻蓋房子,帕子裡的珠寶也都是真的。”
不等芳華郡主反駁,寒王又看向了兩個胡人:“你們可有話說?”
“回稟寒王,我們部落有種藥,會讓人在睡眠之中離開人世,冇有任何痛苦,那藥無色無味,也不會有任何反應,隻是這藥千金難求,是早年祖師爺傳下來的,因著危害極大,祖師爺也冇有把製藥方子留下,所以最後隻有一包了,但近來有人買了最後一包,據說那人就是郡主府的。”
胡人很快開了口,隨即拿出了一張紙,上麵赫然是購藥合約,最怕的就是這藥會被人害人,倘若連累到他們胡人,最後可謂是影響極大,為了避免這等事情發生,買藥都是要簽下合約的。
合約的落尾處赫然印著芳華郡主的章,諾大的郡主府平日裡采購都是要用這印章的,眼下證據已經擺在了這裡,隻怕芳華郡主已經冇有否認的餘地了。
芳華郡主跟善兒的臉色不太好看,瞧見合約上的印章後,兩人自然認了出來。芳華郡主特彆氣惱,底下的人到底是怎麼做事的,據說這藥特彆厲害,可冇聽說買藥還要簽合約的,這算什麼事?
片刻後,彩萍忽然開了口:“王爺,奴婢還有件事要回稟,還望王爺能饒奴婢一命,倘若王爺答應奴婢,奴婢自會把證據呈上來。”
“你這狗奴才,又想說什麼,難不成你是活膩歪了?”
善兒沉不住氣了,現在的證據已經致他們於不利了,彩萍還想胡謅什麼?
寒王道:“彩萍,倘若你繼續拿出證據,本王保證會留你一命。”
“有王爺這句話,奴婢也就放心了。”
說罷,彩萍又拿出了一個香囊,打開香囊後,小瓷瓶顯露了出來,瓷瓶的荷花栩栩如生,瞧著十分精緻,這瓷瓶就是毒害梅開芍的毒藥!
芳華郡主跟善兒怎麼可能不知道,善兒急的不行,眼眸裡帶著明顯的怒火,她終於忍無可忍了,直接上前,想要將這藥給搶過來。
寒王蹙了蹙眉頭,直接變幻武氣,淡藍色武氣團迅速衝擊而來,變成屏障困住了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