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改天試試,你喝一口看看,除了花,這茶還有什麼特彆之處。”拾月從不會拒絕陌桑的要求,因為陌桑從不會提出無理的要求。
陌桑當著拾月的麵,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茶盅裡茶水喝完,回味一下口中的茶香道:“你這用的是竹瀝水泡的茶,所以除茶香和茉莉花的香,還有一絲絲淡淡的竹子清香,聞著濃烈,入口時卻是異常的清爽。”
“再來一杯。”
把杯子遞到拾月麵前。
拾月把茶壺一放:“偏不給你。”說完朝陌桑勾勾手指。
陌桑不樂意地撅起起嘴,還是放下杯子乖乖地走上前。
拾月指指自己的腳邊,陌桑馬上走過去,坐在他腳邊:“你今天還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拾月熟練地把她因為跳舞而有些散亂髮髻拆開,用手梳理整齊,按著陌桑喜好的樣式,用一根質地上乘的髮帶係起。
看著垂在胸前的一段冰藍色髮帶,陌桑驚喜也驚訝地道:“我記得這條髮帶,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它就係在你的頭上,上麵還繡著一枝你最喜歡的白茶花。當初也是因為這茶花,我孃親才安排你住在綠園。”
拾月聽到她的話,微微抬起頭45度角,看著天空微微一笑:“是呀,可惜那時候綠園那株茶花,它根本不開花,隻是一株茶樹。”
大約是再次提到母親,陌桑的麵色微微一白,不過很快就消失。
拾月也冇有察覺到,繼續輕聲道:“花費了好些心思,今年終於讓它開花了,你孃親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的。”
陌桑冇有接話,而是把頭枕在他的腿上,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拾月的手輕輕落在她的頸項上輕輕摩擦。
他能感覺到她的脈搏在跳動。
她能感覺到他不算暖的溫度。
他的溫度總是不太夠,陌桑在這個時候會不由自主想起宮憫的。
想不通那麼冷的一個人,他的手卻是那麼的暖和,暖得她在觸到他的一瞬間,血液循環也不由加快。
或許這就是她昨天會麵若桃紅吧。
濃濃的睡意襲上,陌桑無所顧忌地放任自己睡去。
或許隻有在拾月身邊時,她纔可以睡得無所顧忌。
拾月拿起放在一邊的白色狐裘蓋在她身上,兩手重新放在琴絃上,一曲屬於這個世界的樂曲。
琴聲如深山裡的泉水緩緩地流淌而出,口中輕輕念出陌桑念過的詩:“向晚意不適,驅車登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明明還不到正午,公子怎麼說是昏。”
彌月的聲音突然響起,看一眼已經睡去的陌桑,忍不住笑道:“郡主總是這樣子,有好好的床不睡,非要睡在公子身邊。”
拾月收回手,臉上的溫柔也收起,淡淡道:“或許她隻有睡在我身邊,才能真正的安心入睡,如果不是這裡太冷,我也想讓她在這裡再多睡一會兒,你先抱她回去,再來推我回書房吧。”
“是。”
彌月冇有猶豫,抱起陌桑往玉閣走。
看著他們走遠後,拾月彈了一起歡快的樂曲,彷彿每一片葉子都在快樂地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