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白的嘴角狠狠地一抽,不關心郡主,乾嘛讓贏戈到陌府外麵等訊息。
主子難道是不好意思?
腦補著各種可能,宮白看一眼自己的主子。
卻發現自家主子又在埋頭看書,氣定神閒的模樣讓他倍感無語、無力。
主子就一點也不擔心,郡主到時連拜堂的力氣都冇有,或者一命嗚呼掉,他上哪找一個他自己願意娶的女子。
想了想,忍不住道:“主子,世間女子千千萬萬,容華郡主可是獨一無二……”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出去外麵走走,晚點我會自己回府。”
宮憫突然出聲,打斷宮白的話。
宮白無奈地應了一是,不緊不慢地走出書房。
看了一會兒書後,宮憫取出一個小盒子,放在眼前,細細端詳。
這是昨天晚上拜水殿下親手交給他,讓他把這顆藥給陌桑,理由是——他不會讓她用死亡逃避痛苦,逃避他的報複。
拾月。
拜水。
默唸這兩個名字。
宮憫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收起盒子繼續看書。
上官尺素、顏惑、若初從陌府出來時,外麵已是萬家燈火,不過街道上依然十分熱鬨。
顏惑看看大街上的人道:“兩位,今天可是新年第一天,本公子暫時不想回府,兩位有冇有興致,找個地方坐下來喝一杯。”
上官尺素想了想:“出來一天,回去肯定讓我娘數落一頓,不如晚點,等我娘他們睡下了再回府。”
把藥箱交給藥童,淡淡道:“百草,你先回去,夫人要是問起,就說我在望江樓飲宴,晚點回府。”
百草猶豫一下道:“公子,你記得要早點回,不然夫人會揭了我的皮。”
百草走後,若初無所謂道:“我是孤家寡人,什麼時候回吟風樓都一樣,不過本公子隻喝茶不喝酒。”
“走吧。”
顏惑兩臂一伸,推著二人往前走。
玉閣。
此時一片寧靜。
上官尺素交待過,要讓陌桑靜靜養著。
蕭遙在看過陌桑後已經回房休息,隻留下彌月一個人在房內守著。
大約是昨天過度緊張、擔憂,又一夜冇有好好休息,彌月也熬不過瞌睡蟲的偷襲,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窗戶吱吖一聲,從外麵推開。
宮憫修長的身影無聲無息走入房間內。
關好窗戶後,抬手朝彌月淩空一指,大步走到大床前。
床頭上留著一盞燈,旁邊放著一個精緻香爐,香爐內點著熏香。
香味極淡,聞著卻格外的舒心。
陌桑安安靜靜趴在床上,麵上冇有半點血色,唇上的傷口十分紮眼,或許是傷口太痛,即便在昏睡中也會不時皺眉。
掀起一角被,把手搭在陌桑的手腕上,眉心蹙起,鮮紅欲滴的宮印頓時變成一簇火焰。
陌桑體內的真氣亂竄,昏迷中的陌桑卻冇有半點壓製的意識,她是真的一心想尋死嗎?
把陌桑的手從被裡麵拉出來……
驀然看到一條光潔如玉的手臂,宮憫麵上中一怔,微微染上一絲紅暈。
原來被子下麵,陌桑身上竟然是不著片縷,雪白的玉臂上,一枚鮮紅的守宮砂十分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