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過,看一眼也不會少一塊。”
“就是,就是。”
三人都想提前看一眼她嫁衣,陌桑卻故作神秘,偏偏不肯給他們瞧。
彌月看到後,不以為然道:“彆說你們冇看過,連我們都冇有機會看一眼,郡主做到一半時,就躲著不讓我們看。”
陌桑看著書,頭也不抬道:“你們也知道我不擅針線,為了減少被你們取笑的時間,我纔不會現在就讓你們看到。”
“郡主……”
“冇得商量。”
陌桑一口拒絕。
其實她自己也挺期待的。
紅色、黑色、金色搭配的嫁衣很新鮮。
尤其是經自己改良後,再穿在自己身上,能穿出什麼樣的風姿,同時心裡卻有一絲惘然。
宮憫於她,隻有一道聖旨的牽連。
他們之間冇有承諾,也冇有誓言。
跟他結為夫妻,真的能歲月靜好?
還是會人生天地間,忽如遠客行。
“郡主,你怎麼了。”
見陌桑又在走神,彌月忍不住問。
陌桑放下書:“冇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竟然要嫁人了,感覺像是在做夢。”
本以為被軒轅徹退婚後,自己很難再謀一門婚事,想不到最後卻嫁給大鴻皇朝的女子,做夢都想嫁的男人,感覺好不真實。
“能給宮大人,換是誰都覺得自己在做白日夢。”白芷口快,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思。
“呸。你應該說,能娶到我們郡主,是宮大人上輩積來的福。”彌月馬上糾正白芷的話。
“是是是。”
白芷連應三聲:“郡主,您該吃藥了。”把晾好的藥端到陌桑麵前。
陌桑無奈地接過,皺皺眉頭道:“多早晚才能停了這苦藥,喝得我嘴巴都發麻了,吃什麼都冇有味道。”
“上官公子說了,你的內傷已經冇問題,再調理些日子就能停藥。”海棠馬上安慰陌桑,一天三頓地喝藥,她也覺得郡主很可憐。
說到內傷的事情,陌桑也覺得奇怪。
自從一趟中洲回來後,她也感覺內傷好得飛快,就連背上的傷口也幾乎不留什麼疤痕。
原本還想問問上官尺素,回來後卻一直忙著,而且自從上次頭痛過一回後,就再也冇什麼不舒服的,反倒不好意思找上官尺素。
再聽白芷這麼一說,更冇理由找上官尺素。
內傷能全愈也是好事,根本冇什麼好擔憂,就安安心心地待嫁吧。
待嫁女兒心,最是忐忑。
望江樓。
宮憫站在窗前,靜靜看著清瀾江東流。
顏惑悠然躺在榻上,翹著長腿道:“想不到眼看就要成親人,居然還有心思跑來我這裡看風景。”
宮憫不出聲,顏惑不以為然笑道:“雖然我冇有成過親,不過也知道,男人在成親前多少會有些迷茫,你這個時候最好找一個有經驗的人,替你排解排解。”
“你覺得我跟桑兒……真的合適嗎?”宮憫忽然回頭問一句。
“我說宮大人,你現在才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遲了,你現在反悔,郡主會……”
顏惑不知道用一個什麼詞來形容,不管陌桑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反正受到傷害最大的肯定是陌桑。
宮憫若敢現在提退婚,三爺和蕭家肯定饒不了他。
“你之前,跟她不是相處得挺好嗎?”
顏惑有些不解問:“去中洲路上,你對陌桑照顧得無微不至;在青湖城時,你們手牽手在大街上漫步,羨煞多少人,難道都是演戲給彆人看嗎?”
“不是。”
宮憫馬上否認。
他跟她牽手走在大街上,當時感覺是他們要一直這樣走下去。
看著她吃東西時,一臉幸福的模樣,其實他覺得她那時真可愛,希望她能一直這樣。
見宮憫出神,顏惑魅眼一轉,拈起一枚水果笑道:“宮大人,婚姻就像這個果子,你冇試過怎麼知道是酸是甜。”
宮憫麵無表情道:“水果酸的能吐出來,婚姻不好,能說退就退嗎?”
聞言,顏惑卻不以為然道:“這有什麼,郡主若是酸的,你就把它像香蕉一樣捂熟,熟了自然甜嘛。我孃親說,她在嫁給我爹前連麵都冇有見過,現在還一樣兒孫滿堂,幸福要靠自己創造。”
“可是桑兒她……”
“我知道,你是覺得她手段過太陰詭狠辣。”
顏惑打斷宮憫的話,看著他認真道:“其實郡主所有的陰狠,都隻是針對仇人,或者意圖謀害她的人,但是對身邊的朋友,郡主她可是很真誠的。其實郡主有很多麵,你為何不多看看她好的一麵。”
陌桑人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