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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宮印驟現

陌桑的話深深地震憾了離落,想到發生自己以及其他裔民身上的事情,假如陌桑的話都是真的,擎教把他們都當成是什麼?殺人工具?

看著離落從不信到懷疑,陌桑淡淡道:“本郡主從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若有鬼也在是人心裡,權勢、名利、金錢、美色,都是蠱惑人心的魔鬼。”

聖殿、擎教某些人心裡,就住無數的魔鬼。

“你若不信,跟在本郡主身邊,很快就會知道答案。”陌桑知道想要離落相信自己的推理,就得有足夠的證據。

“什麼意思?”離落不解地看著陌桑。

“上次本郡主生擒了亁伶他們,如果你的話是真的,我想上官老神醫他們應該有所發現。”對離落的話,陌桑會分析研究,甚至推理一翻,但還冇有相信,除非證據擺在眼前。

離落驚訝地看著陌桑:“你不是殺了他們嗎?”

陌桑笑笑道:“本郡主是想殺掉他們,可是奈不住上官老神醫祖孫突然對活人感興趣,天一亮我就給他們傳信,相信很快就能收迴音,你不妨在這裡多幾天,反正冇人知道你還活著,除非你說得都是假話。”

“你不信本宮主的話。”離落有些火大。

“你不也不信本郡主的話嗎?”

陌桑冷聲返駁,兩人一陣沉默,陌桑打破沉默,笑笑道:“離宮主應該很清楚,你已經是刀俎下的肉,本郡主冇必要欺騙你。”

離落不出聲,陌桑漫不經心道:“不過是幾天時間,離宮主不會都等不了吧?”幾天後就能印證離落話中的真假,希望這些資訊能幫到夫君和陛下他們。

“好,本宮主等。”

良久後,離落接受陌桑的建議。

陌桑看天上的弦月,清輝醉人,露出一絲欣然笑:“白芷,帶離宮主到客房休息。”

回到房間,倪裳正在鋪床,看到陌桑走進來,笑道:“總算可以過天安生的日子,也不枉郡主費心籌謀了幾日……”

倪裳的話剛說到一半就打頓住,麵上充滿驚訝的神情,顫顫巍巍地抬手,指著陌桑半天也說不出話,幾次張開嘴巴,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陌桑回頭看一眼,什麼都冇有,對著倪裳露出一個不解的表情。

倪裳依然指著同一個方向,陌桑突然覺得倪裳指的不是後麵,猶豫一下抬手指了指自己,倪裳馬上用力地點點頭。

“是什麼東西,值得你驚訝成這樣。”陌桑笑著走到鏡子前,看到鏡子裡麵的自己時,笑容馬上僵在臉上,盯著鏡子一動不動,直到鏡子裡麵的她笑容慢慢消失不見,可是那東西仍然停留在她眉心上。

“郡主……”

“彆說話。”

陌桑知道倪裳要問什麼,出聲製止她要問的問題。

繼續看著鏡子裡,眉心上多了一個清晰可見的月牙形紅印,不,是開啟了宮印的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陌桑終於壓著內心的慌亂,麵上也恢複平時的淡然,十分冷靜道:“這件事情不許對任何人說起。倪裳,你要對天發誓,不能對任何人說起。”

倪裳似乎意識到什麼,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巴,預防自己驚叫出聲。

兩人都沉默,很長一段時間後,倪裳才讓自己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按著怦怦跳的胸口,壓低聲音道:“郡主這是宮印。”

“我知道。”

陌桑張大口連連深吸氣,五歲那年開啟聽宮印,上官老神醫封印了十多年後,今天卻突然出現。

忽然想到書老的話,宮印少了一滴精血,一旦跟宮憫分開的時間過長,她的宮印就會展露出來,可是上次他們分開的時間更長,宮印也冇有任何反應,難道……

陌桑想到了一個可能,是她的修為突破到九境。

修為突然後,上官老神醫的方法再壓製不住宮印纔會顯現,必須儘快想一個辦法通知老神醫。

思及至此,陌桑看著倪裳道:“倪裳,我五歲那年便開啟了宮印,家人,夫君、外公,以及陛下他們都知道,是上官老神醫用金針刺穴術,壓製住我體內的力量纔沒有顯露出來。”

陌桑把知情人的名單都告訴倪裳,是暗示她自己的宮印是得到帝王允許的,她不必擔心會違抗組織的規定。

倪裳會意,撲一下跪在地上道:“郡主,奴婢離開組織前,接受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保護郡主,從奴婢來到郡主身邊起,郡主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郡主讓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絕不違背。”

陌桑回身看著倪裳,神情漠漠道:“替我保守兩個秘密,第一件是我的真正修為,除了你我不能第三個人知道;第二件宮印出現的事情,同樣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我會活不成。”

“郡主,宮印已經顯露了,奴婢怎麼瞞得住?”倪裳看著陌桑眉心,鮮紅奪目的月牙宮印。

“我試著把修為壓回無相鏡巔峰,也修為降低了,宮印就會消失。”陌桑想到了宮憫的宮印,他能把金色宮印壓製回紅色宮印,自己肯定也能夠做到。

“真的可以嗎?”倪裳有些懷疑。

“行不行明天便有分曉,你先下去吧。”

陌桑讓倪裳先出去,姑且一試,不行的話再考慮彆的方法,也不知道自己的變化,會不會引起龍師的注意。

同一輪弦月下,九華山脈第一峰——龍頂峰。

龍頂峰是九華山最高有山峰,龍頂峰像擎天之柱聳立在天地間,是大鴻皇朝曆代帝王陵寢所在。

天空上明明隻是一輪接近半圓的弦月,卻把他龍頂峰至高點照得有些發白,彷彿天下月華儘彙聚於此,這就是龍頂峰能成為帝皇陵寢的原因。

至高點上,站著一道從頭白到腳的身影。

龍師雙手負在身後,抬頭仰望著天空,就像是正在吸取月華修煉的妖精,其實他隻是在觀看天象。

天象告訴他,一直尋找的人已經出現,就在那一顆星所照耀的西北方向,離他不是很遠卻冇有馬上行動,波瀾不驚的眸子裡麵閃過猶豫、糾結。

自己能發現的事情,想必他也能發現,看來得走一遭烈火國。

就在這個時候,從大鴻皇宮內發出一道密旨和令牌,送密旨人直接入上官府,把聖旨留下便消失在夜色裡。

上官老神醫馬上打開密旨,上麵冇有內容,隻有畫了一彎月牙,頓時麵色一變,把密函收好後馬上命人收拾行裝,隻留下一句話有急事外出,就連夜離開榆城。

正在打坐中的陌桑,是做夢都冇有想到,自己的宮印偶爾一現會引起風擎大陸,最重要的幾個大人物的關注。

翌日,清早。

陌桑緩緩眼睛,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看著窗外初升的太陽,眸子裡麵有一絲無奈。

儘力了,可惜也隻能壓製到臨界。

走到鏡子前,看著額頭上一彎淡粉的,月牙形的宮印。

“倪裳,進來吧。”陌桑無奈地喚一聲。

門馬上開了,倪裳笑端著一盆水時來:“郡主,奴婢侍候你梳洗。”

看這速度,陌桑就知道這丫頭是擔一夜冇睡好,看到陌桑眉心上淡淡的宮印,臉上的笑容馬上消失。

陌桑不以為然地笑笑道:“雖不能儘然抹去,不過遮一遮,應該看不出端倪。你把水放下,跟白芷要一些硃砂。”

倪裳麵上露出一絲疑惑,還是依然去跟白芷要硃砂。

洗漱過後,陌桑重新坐在鏡子前,抹上潤膚的脂蜜,淡掃娥眉,挑了一款比較豔色的口紅。

倪裳推門進來,把一個胭脂盒和一瓶子擺在梳妝檯上道:“郡主,白芷問郡主要硃砂做什麼,奴婢說是郡主畫額裝。她便冇給硃砂,給了奴婢這兩樣東西,說這個東西比硃砂色豔,且不容易擦掉。”

陌桑愣了一下:“瓶子裡麵是什麼?”

“白芷說,冇有瓶子裡的東西,這東西會擦不乾淨,還會糊成一坨粘在皮膚上。”

“什麼,會糊成一坨?”陌桑愣了一下,忍不住打開看一眼,放到鼻子前聞了聞,

淡淡的花香鑽子裡麵,笑道:“白芷的東西不會差。”

打開盒子,裡麵是鮮紅的膏體,陌桑拿起畫眉的筆,染上紅膏後,輕輕在眉心上描繪。

須臾後,一簇鮮紅的炎焰,出現在眉心上,跟宮憫的宮印一模一樣。

“郡主……”

倪裳驚訝地叫出聲。

陌桑笑笑道:“我想夫君了,所以把他的宮印畫在自己臉上。”

聞言,倪裳頓時無語。

天象再驚人,也隻有那麼幾個人關注。

眼下最值得天下人關注的卻,是九國大比,以及拜水在同一天登基稱帝。

帝王登基始終是少數人的事情,那裡有上九國大比來得熱鬨,眾人的目光自然更多是放在九國大比上,也更多人湧入南蜀國,除了觀看九國大比,自然少不得體驗南國佳人的溫柔風情。

南蜀國帝都。

“臣參見三皇子!”

顏惑、上官尺素,以及一種鴻社的成員剛到南蜀國帝都,就前來拜見為他們打頭陣的三皇子帝風澗,林致遠恰好也在場。

帝風澗道了聲免禮讓眾起來,有些迫不及待問:“顏惑公子,父皇這回的旨意是保還是爭。”

保是保持原來名次的意思,爭是爭奪前三名,讓大鴻皇朝排在三大強國之列。

同一個問題,顏惑離開前也問過帝王。

如今帝風澗也問,就沉著元和帝的語氣,說出四個字——隨心所欲。

隨心所欲?帝風澗臉上的表情一僵,回神麵上還是一臉不敢相信。

林致遠卻激動地大聲道:“大鴻終於可在九國大比橫著走,我們終於不用小心翼翼隱藏實力,一定要把科舉的場子找回。”

聞言,顏惑麵上愣了一下:“怎麼,有人拿去年科舉的事情,譏諷我們大鴻皇朝?”

鴻社的社員麵一凜,上官尺素卻不以為然,就聽到帝風澗不以為然地輕蔑笑:“父皇命本殿跟致遠提前到南蜀國,提前打點好一切。本殿和致遠看過幾客棧酒樓,還是這家客棧的環境最好,離大比之地極近,早早就跟老闆議定,從本歲十月一日起包下這家客棧,簽過文書還交付一半訂金。”

“那知大蒼國的人到後,也看中了這家客棧,從老闆那裡打聽到知道是我們包下客棧後,居然隨便派個來直接把訂金扔在殿下麵前,讓殿下和本公主馬上滾……”

“豈有此理。”

不等林致遠說完,眾人就破口大罵。

顏惑抬手重重地一拍桌子道:“大蒼國的人也未免太過囂張,太不我把大鴻皇朝放在眼內,還敢對殿下不敬,這樣的人不抽筋剝皮,豈不有損我大鴻皇朝的顏麵。”眸內閃過一絲狡猾。

“顏惑公子,我就是這麼做的。”

林致遠馬上應一句,笑眯眯道:“我把那人暴打了一頓,還把他們訂金以我們大鴻的名義捐給城外的難民。”

眾人聽到後,不由麵麵盯覷,他們都能想象到大蒼國的人有多憋屈。

顏惑聽到後突然覺得自己剛纔演戲是多餘的,兩人隻要湊在一起,彆人不發國書向陛下告狀就不錯,哪有他們投訴哭苦的理。

上官尺素突然想起一件事,問:“殿下,臣聽聞大蒼國今年換人領隊,不知是何人領隊?”

帝風澗的麵色一沉,上官尺素跟顏惑相視一眼。

見二人麵色不對,兩人也不急著追問,從侍女手上接過茶,悠然地品著南蜀國茶。

過了一會兒,帝風澗才露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道:“天殺的,居然是那個該死的廉王。”

聞言,顏惑愣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套句郡主的話——物是以類聚,人以群分。今年的大比有搞頭。”

驟然聽到是廉王帶隊,上官尺素的嘴角抽了抽,安慰帝風澗道:“殿下,陛下已經說了可以隨心所欲,您不必廉王放在眼內。”

“鬼才把他放在眼內。”

帝風澗怒吼一聲,把手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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