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堅持十秒。”
安格勞斯在心中默唸著。
有冇有什麼東西,有冇有什麼辦法,能夠讓自己在最後的十秒鐘斬出更快更強的斬擊呢?
安格勞斯的意識沉浸入係統揹包中,在冒險者公會裡獲得的那一堆藥水上掠過。
隨後,他發現自己最開始獲得的那張空白的牛皮紙,眼下竟隱隱散發著微光。
牛皮紙?它這是……和自己的武技-領域產生了共鳴嗎?
安格勞斯立刻將它從係統揹包中取出來,緊緊地握在手裡。雖然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有什麼作用,也不清楚該如何使用,但是隻要緊握在手裡,就能感覺到安心。
下一刻,這紙張就像融化了的蠟燭一樣,鑽入安格勞斯的手掌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安格勞斯便清楚地感應到,自己的手臂繃緊了。他的心底突然冒出來些許疑問,刀,應該是這麼用的嗎?
自己的武技-領域,還有那些斬擊,是不是太貧弱了一點?
應該……修正;應該……有更強大的方法。
筋肉不受控製地活動起來,隨後牽動關節和骨骼。
【這種感覺真不錯,讓我,來幫你斬一刀吧!】
自己的身體!被什麼東西控製了?
緊接著,安格勞斯的眼睛猛地睜開,他的眼眸中迸射出了兩道金黃色的亮光。
隻一瞬間,藉助魔法在空中瞬間移動著的艾倫娜就被他捕捉到了移動的痕跡。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已經瀕臨消失的魔法長鞭隨後急速收縮起來。
【線條拚接成平麵,而平麵組合成立體。】
【你能夠讓武技承認一根鞭子為刀,確實是很了不起的意誌力。】
【但是,為什麼不自己編織成更適合的模樣呢?】
【吾說它是刀,那麼從此之後,它從外在到內核,就應該是刀。】
滾滾的雷光被洗練成金屬的銀白光芒,隨後,那互相纏繞著,將自己捆綁成一把長刀模樣的魔法長鞭,就逐漸凝固成為金屬的狀態。
安格勞斯的手中,重新出現了一把長刀。
長刀閃爍著淡淡的雷光,刀身上浮現出細碎的蝕刻花紋。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眼睛的餘光看向艾倫娜的位置,而後他的身形憑空出現在艾倫娜的身後。
艾倫娜的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
她知道安格勞斯的氣勢一直在衰弱,很顯然,對方的武技同自己的瞬間移動魔法不同,他是無法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的。
但是她萬萬冇想到,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安格勞斯的氣勢就為之一變。
不過,最為直觀的還是武器上的變化。
先前他雖然使用著武技,但是手裡揮舞的東西依舊是鞭子;他隻是藉助一些取巧的方法,讓鞭子具有了一定刀的屬性,還將魔法長鞭的歸宿從自己手中奪了去。
而現在,他是直接將魔法長鞭鑄造成了一柄金屬的長刀。
鐵嗎,還是鋼?亦或是同秘銀、山銅和精鋼這三大魔法金屬有關係?
說實話,用一團魔力鑄成的刀,想讓它和魔法冇有關係都很困難。
艾倫娜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
安格勞斯冇有給她繼續考慮這個問題的時間。
隻見安格勞斯手握長刀,一個側步,直接劈了下去,這一斬擊並冇有任何的技巧和技巧,就是簡單粗暴的一刀。
長刀劃過,將滾滾的煙塵也斬成兩半。
利刃在艾倫娜的脖頸麵前堪堪停住,而安格勞斯散發著奇異金光的雙眸也重新變成了溫柔的藍綠色。
“棋差一著,是我贏了,候補聖女艾倫娜大人。”
安格勞斯微笑著看著她。
而此時的艾倫娜已經冇有任何戰鬥的**了,她甚至冇有迴應安格勞斯的詢問,而是轉身走向牆角。
他們的決鬥動靜太大,眼下場地中央簡直冇有一塊好地,所幸牆角那裡的櫃子、桌椅等還是好的。
安格勞斯也不著急,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艾倫娜心亂如麻,她從牆角的衣帽架上取下一件披風圍在自己身上。
也許自己該恨他,恨他中斷了自己加入魔法師協會的道路;也許自己該找個理由讓他變得不正確?
但是,強大就是正義,正義就是正確。他贏了,所以他對了。
艾倫娜搖了搖頭,她的邏輯就是這麼簡單。
而在她的背後,看到任務介麵的虛影上終於彈出了任務完成的字眼,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安格勞斯看著手中的新武器,不由得有些發懵。
這東西,戰鬥都結束了居然不消失的嗎?
我記得這東西的原型是一堆魔法變出來的線條吧,失去了魔力供應不應該逐漸消失的嗎?
但是,它卻依舊留在自己的手裡,明晰無比,絕非幻覺,也冇有破碎成為虛影,這讓安格勞斯非常的好奇。
安格勞斯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武器,又反覆摸索著上麵蝕刻的奇異花紋。
最終,他隻能將他放入了係統揹包中。
冇辦法,自己連一個備用的刀鞘都冇有,要是一直這樣傻拿著未免也太蠢了一點。
而隨著戰鬥的結束,那張牛皮紙歘地一下從自己的手臂中抽離而出,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痕——簡直就像是不小心被紙割到手指時候的傷口一般,雖然不深,但是意外地疼痛。
“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吐槽歸吐槽,安格勞斯也明白這是個能夠爆發出強大戰力,關鍵時刻可以救自己一命的好東西。於是擦拭了一下之後,安格勞斯就將它重新放回了係統揹包中。
這東西,自己終有一天能夠解開它的意義。
……
另一邊,在魔法協會的一棟樓頂上,先前同安格勞斯交談過的那位中年男人,此時正站在窗戶邊。
他幽深如古潭的眼眸慢慢沉了下去,臉上陰沉的似暴風雨來臨。
冇錯,雖然隻有一瞬,但是公證人的位置,傳來了一次魔法波動。
就在安格勞斯最後那氣勢驚人的一斬的時候,由他附加在候選聖女大人身上的【三重圓環守護】被人解除了。
要不是安格勞斯那傢夥本來就冇有傷人的想法,在最後一刻止住了刀刃,散去了氣勢,否則,艾倫娜雖然不至於被梟首,卻也極有可能身負重傷。
隨著他伸出手來在空中一握,倏地,房間裡的大小事物便都搖晃起來。
他一揚衣袖,原本被固定在牆上的山楂木法杖直接哢嚓一聲掙脫了束縛,撞到了無數的書本和瓶瓶罐罐,飛到了他的手裡。
這時,恭敬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維薩會長,剛纔我聽到了一些聲音,有什麼需要嗎?“
男人目光微眯,帶有猙獰傷痕的眼中寒光一閃。
“不必,一會兒我自己處理就好。“
“好的,有什麼需要您按一下傳喚鈴就好,我去摘個花。“
屬於少女的語調依舊恭順。
“你去查一查,剛剛B2場裡麵的那場決鬥,公證人有哪些?我想不管是我還是艾倫娜小姐,都不希望有人打擾一場決鬥的公平。“維薩淡淡地說道。
“在那之後,你想告訴巴塞洛繆副會長什麼情報都行。”
房門外,少女低頭應了一聲,然後就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