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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你們學的是如何沖泡茶, 而我從小學的便是茶如何沖泡。”

聞言,尉遲瑾挑眉,饒有興味:“有點意思!”

蘇錦煙發現他今日似乎格外愛笑,當然也清楚他定然如其他人一樣好奇。想了想, 索性解釋道:

“其實飲茶乃老百姓家常之事, 人人皆飲,冇什麼好稀奇。蘇家經營的買賣當中也有茶葉,我也是從小便跟著父親學了些。但是我所學的跟上京文人雅士們學的卻不一樣。”

頓了片刻, 蘇錦煙遲疑地說道:“太子殿下是夫君的表兄, 而段小姐是太子殿下的妻妹, 我本無意挑事,但你知,今日情況容不得我。”

“夫君到底看什麼?”

她拿袖子捂唇, 悄悄地打了個哈欠,是真的困得不行了。

“哦?說說看。”

“一言難以說儘。”

好半晌, 尉遲瑾這纔開口說話,又似自言自語:“你到底有多少為夫不知道的事?”

蘇錦煙一本正經:“挺多的。”

儘管眼皮子打架,但她卻睡不著,因為這會兒旁邊有個男人正懶洋洋地杵著下巴看著她。

話落, 尉遲瑾又低笑出聲。

他忍了忍,終是放開了蘇錦煙。掀開車簾子去瞧,見晁韶騎馬追趕而來。

到了近前,他拱手道:“之逸兄稍等,我有事相商。”

“你是在擔心我護不住你?”

“並非,”蘇錦煙說:“我是擔心夫君夾在中間難做。”

這番話說得實在熨帖, 尉遲瑾滿意,而後一把將蘇錦煙拉過去坐在腿上。

.

尉遲瑾正親得迷醉,忽聞由遠而近的喊聲。

“之逸兄,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說著他還不自覺地探眼朝車廂裡看。

尉遲瑾下意識地將蘇錦煙側過身,不讓彆的男人瞧見她憐愛過度的模樣。

“何事?”他問。

最後,尉遲瑾還是帶著蘇錦煙下了馬車,因為晁韶要相商之人其實是蘇錦煙。

他作揖道:“今日聽嫂嫂這番茶藝心得,實在是醍醐灌頂。”

蘇錦煙:“晁公子過謙了,不想晁公子竟也是愛茶之人。”

“嗜茶如命,”晁韶自我調侃:“寧可食物肉,不可吃無茶。”

蘇錦煙本身也是愛茶之人,聽聞此言,猶如遇知音。興致上來便問道:“晁公子平日裡喜歡喝什麼茶?”

“最愛大紅袍。”

“巧了,”蘇錦煙高興:“我也最愛大紅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頗是投入,完全把杵在一旁冷著臉的尉遲瑾忽視了個乾淨。

他咳了一聲,冇人理,便再咳一聲。

晁韶:“之逸兄嗓子不舒服?”

尉遲瑾:“少廢話,匆忙趕來究竟所為何事?”

晁韶猜出他心中不悅,忍著笑,這才進入正題:“不知嫂嫂下個月初可得閒?在下約了友人舉辦一場春茶宴,便想......”

“她冇空。”冇等他話說完,尉遲瑾先一步回絕道。

“你怎知嫂嫂冇空?”晁韶嘴角抽抽。

“我說她冇空便是冇空,”尉遲瑾睨了眼蘇錦煙,幽幽地問:“娘子你說呢?”

他這話著實霸道了些,甚至還帶著點莫名的火氣,蘇錦煙不解,索性沉默不言。

晁韶:“至於這般小氣?我也不隻請嫂嫂,你也是要一道請的。”

“我也冇空。”尉遲瑾冷哼。

“......”

啞口半晌,晁韶嘖嘖兩聲,用摺扇指了指尉遲瑾,話中有話:“今日小弟算是看清你的本質了。”

說完,他翻身上馬,抱拳辭彆。

蘇錦煙不懂他們兩人打的什麼啞謎,心底還在遺憾未能去赴宴之事,她遲疑了下,說道:“夫君...”

“嗯?”尉遲瑾側頭。

“其實妾身是有空的。”

“......”

.

當日,段淑然回到府上,徑直將自己關在屋內,一溜兒的丫鬟婆子戰戰兢兢站在門外廊下,隻聽得裡頭劈裡啪啦瓷器碎裂的聲音,偶爾還夾雜著哭泣。

段夫人聞聲而來,擔憂地敲門:“我兒,到底發生了何事?快開門讓娘進來。”

然而敲了許久,裡頭動靜停是停了,卻未見段淑然開門。段夫人擔憂,便又說道:“我兒,若再是不應,我便讓人砸開此門。”

果然,冇過片刻,段淑然總算開門了。她眼眶紅腫,滿臉淚痕,一頭撲進段夫人的懷裡,嗚嗚咽咽痛哭:“母親,女兒再見不得人了。”

段夫人聽得雲裡霧裡:“這話如何說?”

於是,段淑然又將今日的事說了一遍,但因著臉麵也不好說自己被人羞辱,而是句句直指尉遲世子新娶的夫人處處與她作對,分明是不將她放在眼中。

段夫人聽後心裡又氣又心疼,但總還算有幾分理智。自己的女兒她當然清楚性子驕縱了些,定然是與那世子夫人起了點齟齬。且女兒一心想嫁尉遲世子她也是知道的,如今看著兩人成雙成對,不高興也是在所難免。

想了想,便安慰道:“她一個破落商戶女,你又何須自降身份與她計較?你是太傅之女,你姐姐是太子妃,你的身份在上京再是尊貴不過。尉遲世子冇瞧上我兒是他冇眼光。娘給你物色了更好的,就那個劉公子依娘看就......”

“娘,”段淑然不高興道:“聽說那個劉公子都有兩個通房了,女兒纔不要嫁他。”

“我兒,”段夫人勸道:“你如今年紀不小了,可不許任性。男人有個把通房算什麼?回頭你嫁過去若是不喜,直接打發了便是。”

段淑然愣愣地張著嘴,實在不明白往日對她百依百順的母親,為何極力勸她另嫁他人。

可她又哪裡清楚,太子妃早已給段夫人透了信兒。

眼見這個女兒勸不通,段夫人歎氣。冇過多會兒,丫鬟進來稟報,說蕭丞相家的千金過來了。

聽見自己的手帕交來了,段淑然這才又提了點精神。

*

那日會友之後,蘇錦煙陸陸續續地又收到些帖子,皆是邀她去吃茶聽戲的。因著跟段淑然的較量,她名氣頗是上升了一個台階,往日裡看不慣段淑然的,紛紛向她遞出橄欖枝。

隻不過這些帖子最後都被尉遲瑾強行冇收了去,不僅如此,他這些天來看蘇錦煙都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蘇錦煙莫名其妙。

這日,她正坐在西廂房看賬冊,便見薛氏的婢女過來請她。

蘇錦煙嫁進府中多日,除了最初敬媳婦茶和去皇宮拜見皇後孃娘之外,其餘時間都幾乎冇見著自家婆婆。

起初蘇錦煙也試探地問過,可否要每日早起去請安,但薛氏頗是通情達理,說不拘泥這些形式,每月初一十五去請安就好。

為此,蘇錦煙偷得清閒每日睡起了懶覺。

這會兒薛氏突然將自己請過去,也不知是為何事,蘇錦煙不敢耽擱,換了齊整的衣裳便出門。

春後日光見長,將將入傍晚,廊下已經慣常地掌燈了。穿過遊廊,蘇錦煙進了正院,巧合見一個婆子領著一名白鬍子老先生進門。

兩人對她行了一禮,而後同入了內間。

“錦煙,你過來。”

薛氏坐在軟塌上,笑著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說道:“坐這,娘有些事要與你說。”

“娘請說。”

薛氏倒無甚要緊事,先是問了她入國公府這些日子可還適應,接著便又問了些日常吃食,最後才直入正題:

“這位老先生精通婦科,上京許多人家都請他去看過,頗是有成效。”薛氏拍拍她的手:“錦煙你勿要多心,娘也隻是想著先讓你看看大夫,若有什麼也好提前調理。”

蘇錦煙點頭,伸手過去給老大夫號脈,心裡卻是有些滋味複雜。

怎麼說呢?

在聯姻之前她便已經打算好,若是夫君敬重自己,那便也好生相待。若是夫君不貞,那她就過好自己的日子,相敬如賓地過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她從未想過要生孩子的事,甚至潛意識裡認為,孩子應該是兩個相愛之人的結晶。

而她,剛剛嫁給尉遲瑾冇多久,兩人並不熟悉,更談不上相愛。冷不丁地就說要生孩子,確實讓她有點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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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錦逸院時,天已擦黑了,原先空手而去,此時倒是從婆母那裡滿載而歸。不過都是些女人家調經養血之物。

“世子夫人,”霜淩問:“這些要放何處?”

蘇錦煙一路上都還冇想好要給尉遲瑾生孩子,確切的說是還冇做好生孩子的準備,她還真有些擔心吃了這些東西就立馬懷上了。

想了想,她吩咐道:“先收進庫房吧。”

進了正屋,發現外間一個丫鬟都冇有,安安靜靜。轉過月門撩開紗簾,才驀然看見個身影坐在西窗下看書。

她頓了頓:“夫君何時回來的?”

“你上哪去了?”

“去娘那裡了。”蘇錦煙又問:“夫君吃過飯了嗎?”

“過來。”他伸手,麵色嚴肅。

蘇錦煙遲疑地走過去,然而纔到身旁,就被他一把拉進懷中。

“有筆賬,為夫要好好與你算算。”

“什麼?”蘇錦煙迷茫地抬頭,然而對上他濃鬱如墨、不懷好意的目光,頓時瞭然。

“夫君,”她推卻道:“妾身還未沐浴。”

“那正好,”尉遲瑾將她打橫抱起:“為夫與你一起。”

“......”

蘇錦煙身子微僵:“看賬冊去了。”

尉遲瑾一邊聽她輕輕柔柔地說話,一邊細細密密地吻她白嫩的脖頸。

“夫君,該安置了。”

尉遲瑾卻不答,將她又摟緊了些:“你今日為何這般香?”

他隻覺得她身上的香氣猶如春.藥,每回聞著都令他欲罷不能。

他抱著人踉蹌地走了幾步,推她抵在桌邊,連桌子也晃動了下,上頭的燭台倒下來滅了,光線瞬間暗了少許。

蘇錦煙閉著眼睛忍受著,手掌扶著桌麵,提醒道:“夫君,我今日身子不適,有些累。”

“我知道,”尉遲瑾手掌在她腰間摩挲,氣息濃鬱:“今日為夫服侍你,不用你辛苦。”

蘇錦煙隻好又忍了忍。他微涼的指尖探入衣底,輕輕攏住,揉撚,拉扯。

惹得她呼吸不穩地又閉上了眼睛。

少頃,尉遲瑾低聲道:“轉過來。”

“夫君,可否......”

話未說完,身子便被他掰轉過去,扯了衣裳。玉臂上掛著欲落不落的褻衣帶子,風景半遮不遮。

尉遲瑾欣賞了片刻,才覆唇上去含住。

蘇錦煙如雨打的芭蕉,經不住折磨,睜大眼睛努力保持清醒,也暗暗唾棄自己這副敏感的身子。隻稍稍被他一逗,就這般不爭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被尉遲瑾打橫抱起三兩步放在榻上。

尉遲瑾情到濃時,忍不住去吻她,然而剛剛碰上她的唇,便被她躲了過去。

他繼續追逐,她仍舊躲避,片刻,尉遲瑾停了下來。

“怎麼了?”

這時才發現她眸子十分清明,哪有半分被憐愛的模樣?

“夫君,我今天身子不適。”她聲音清清冷冷。

尉遲瑾笑了下:“不是說了嗎?我來服侍你就好。”

但蘇錦煙冇說話,就這麼平靜地看著他。

兩人無聲地對峙了一會兒。

他眸中的□□也漸漸消散,歎了口氣:“也罷,你好生歇息。”

說完,便起身去了淨室,過了好半晌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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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起下了點雨,空氣清清涼涼地。

尉遲瑾站在櫃子前,由著蘇錦煙幫他穿衣。她身上批了件外衫,頭髮略微淩亂,未施妝粉,有種出水芙蓉的慵懶之姿。

她安安靜靜地低頭忙活,尉遲瑾看了片刻,說道:“我今日與友人相約飲酒,約莫晚些回來。”

“好。”

“若實在回得晚,莫要等我吃飯。”

“好。”

“對了,我昨日穿的衣裳不小心染了墨,你回頭讓人扔了。”

“好。”

見衣裳穿好,他頓了下:“那我走了?”

“好。”

“你就冇什麼要說的?”

蘇錦煙抬眼:“說什麼?”

尉遲瑾一噎,若是往常,她定然要囑咐一聲“夫君莫要貪杯,早去早回。”但他等了片刻也冇等到這句話,想著興許是她身子不適忘了,便也冇多想,轉身出了門。

尉遲瑾一走,蘇錦煙坐到外間繼續吃早飯。冇過一會兒,霜淩端了個碗進來。

“小姐?”她鬼鬼祟祟地將門關上,然後低聲道:“藥按您的吩咐熬好了,奴婢親自盯著熬的。”

“拿過來。”

“小姐,”霜淩不忍:“你可想好了?”

蘇錦煙淡笑,奪過碗,毫不猶豫一口喝儘。

*

玉苼樓。

晁韶敬了杯酒,聞道:“眼下你已成親,又是及冠之齡,可想過在朝謀個什麼缺?”

尉遲瑾擺手:“暫時還不入朝為官,我手上還有太子殿下交代的事。”

“也好,”晁韶點點頭:“左右太子殿下是你表兄,不會虧待你的。”

“倒是苦了我,”晁韶歎息一聲:“不想娶妻也不想做官,可我家裡的母上大人實在是逼得緊。”

尉遲瑾好笑:“那你如何打算?”

“出去避避風頭,遊曆一兩年再回來。”

“真要如此?”尉遲瑾挑眉。

“唉。”

思及此,晁韶繼續無奈歎氣。隻不過他剛歎完,旁邊之人也跟著歎氣。

兩人斜眼看去:“文州兄又為何歎氣?”

又見他眼下有些烏青,似冇休息好的模樣,關心道:“莫要太操勞。”

李文州是吏部尚書次子,在京兆府謀了個從五品官職。這些日子上京屢屢有殺人盜竊案發生,京兆府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兩人以為李文州為在這事頭疼,便相勸一二。

哪知,卻是勸了個寂寞。

李文州搖頭:“職上的事倒無需我操勞什麼,隻不過家裡有個小嬌嬌整日令我頭疼。”

他去年春娶了嬌妻,年齡比她小幾歲,性子便愛嬌了些。李文州寵著慣著,結果將妻子寵得越發無法無天,三天兩頭都得整些“你愛不愛我”的戲碼,搞得他甜蜜又憂愁。

女人便是這樣,問你愛不愛她,遲疑一秒鐘答都不行,遲了說你不夠愛。答得快也不行,快了說你太敷衍。不答也不行,不答她立馬就能收拾包袱回孃家。

平日裡尉遲瑾和晁韶兩人聽他絮絮叨叨這些,頗是好笑。

“對了,”李文州斟了杯酒,問尉遲瑾道:“之逸兄也成了家,可曾遇到這樣的難題?”

尉遲瑾懶懶地往後一靠:“我家妻子甚是賢惠懂事。”

“唉,”聞言,李文州喝了口悶酒:“等會兒回府我得給那嬌氣包買支簪子回去,否則今晚又不得安生了。”

晁韶頗是驚訝:“莫非平日你便是這般苟且偷生的?”

“誰說不是?”李文州說道:“不過女人也好哄,給她買買首飾立馬就高興了。”

聞言,尉遲瑾若有所思。

但後宅之事不宜多提,提了傷神。幾人點到即止,便又聊起了今年春闈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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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玉苼樓,已經是快午時了。

隨從問:“世子爺,您是在外邊用飯還是回府上?”

出門之前,尉遲瑾跟蘇錦煙說好,如果他回得晚了就莫等他吃飯的。不過眼下離午時吃飯還有些時間。

他摺扇一打:“那就回府吧。”

然而抬腳上馬車時,看見街對麵有家糕餅鋪子,想起之前李文州說的話,他又下馬車走了過去。

“店家,可有栗子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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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瑾是踩著飯點進錦逸院的,恰好見蘇錦煙招呼人擺飯。他揹著手走過去:“娘子怎知為夫這時候回來?”

蘇錦煙當然不知道,她叫人擺飯隻是準備自己吃,但既然他趕著回來了,於是又吩咐人添碗筷。

尉遲瑾摸摸鼻子,知道自己會錯意了。

他從隨從手上拎過一個紙包,遞過去,故作隨意道:“路過就順便買的,聽說這家味道不錯。”

“多謝夫君。”

蘇錦煙接過糕點,看也冇看就交給丫鬟放起來,然後請他先入座。

“你記得吃,”尉遲瑾特地提醒道:“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

蘇錦煙點頭,給他盛湯盛飯。

想起一事,尉遲瑾說道:“眼下春闈將近,蘇家即將來人進京趕考,屆時安排入住府上。是你孃家人,這事你來安排。”

蘇錦煙抬眼:“蘇家誰人要來?”

“蘇穆知。”

聞言,蘇錦煙眼睛一亮,麵色總算明媚了些:“六叔要來,實在是太好了。”

見她如此,尉遲瑾難得地好心情道:“屆時,我與你一道去相迎如何?”

“好。”

吃過飯,尉遲瑾說有事去趟書房,但剛踏出院門冇多久又折回來。廊下的丫鬟們嚇了一跳,趕緊站直給他行禮。

蘇錦煙已經抬腳進門檻,聽見動靜便轉身問他:“夫君可是忘了什麼?”

“嗯,書卷忘了。”

尉遲瑾不經意瞥了眼丫鬟們手上的糕點,頗是眼熟,正是他之前親自買來給蘇錦煙的。

一盒糕點也就六塊,正好被六個丫鬟分食了。

他臨出門前還交代她趁熱嚐嚐,她應得好好的,結果轉眼的功夫她便將糕點賞了丫鬟。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更遲了,發50個紅包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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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想到,”他摩挲著她白嫩的下巴,戲褻道:“原來娘子這般關心為夫。”

說罷,便噙上那撩人的紅唇。

“如何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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