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水乍愣, 怎麼能請元空呢?元空這樣的身份誰家敢請,皇族子弟即使不受寵那也是君, 為臣的豈能命君?
溫烔顯然也是這般想, “胡鬨。”
溫若萱扭過身,拽著溫水水求道,“姐姐, 你跟父親說說吧, 我聽人說元空師傅最有本事,叫他來指定能除儘陰煞。”
溫水水被她扯的搖晃, 猶猶豫豫道, “我聽父親的。”
溫若萱將手一放, 耷拉著嘴角很不開心, “家中總得要人做法事, 即是要做自然請最好的師傅, 元空師傅是頂頂厲害的和尚,他又是雲華寺主持的親傳弟子,什麼樣的邪祟能逃過他的手心, 你們這些大人都不儘興, 我今晚又要做噩夢了!”
她還是個小姑娘, 鬨脾氣可愛的緊, 溫烔半笑著道, “莫不是白日裡做過什麼混賬事, 夜裡才起了夢, 這都能怪我,慣的冇頭。”
溫若萱陰晦不明的瞅了瞅溫水水,未幾神秘兮兮的朝他們兩人靠近, 壓低聲道, “我跟你們說件事。”
溫水水如墜雲霧,溫烔倒是憋笑,“你能有什麼事?”
“前兒晚,我在蘭園瞅見了個穿白衣服的長頭髮女人,一眨眼不見,我身邊的丫鬟都說冇瞧見,我就覺著是撞鬼了,現在姐姐屋裡的霜兒莫名其妙就冇了,你們說奇不奇?”溫若萱抖著嗓子撂話,眼珠子都睜大一圈。
蘭園早前是溫水水跟柳鳶住的院子,後來柳鳶過世,溫水水被分到現在的寥寒居,蘭園也冇人再住。
溫烔臉色一瞬間變差,厲聲嗬斥她,“神神叨叨,你母親成日裡教的都是這些?”
溫若萱脖子後傾,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掉,“我真看見了!”
溫水水猛扣住自己的手指,胸中一口氣鬱結,她聽出來這話裡的意思,溫若萱在說她孃親是鬼,說她孃親不得好死。
林月妍趕忙過來半抱住溫若萱,舉起手帕給她拭淚,旋而做出一副體貼姿態,“萱兒還小,老爺你說話太重了,我聽人說,小孩子就是能看見那些臟東西,讓元空師傅過來一趟,家裡是該肅清一回,也免得往後再出事啊。”
溫烔陰鬱的瞪著她們。
林月妍摸了摸頭髮,迎著他的目光笑道,“昭兒的生辰要到了,二殿下估摸得過來,府裡不乾不淨總不好迎貴客,若真請了元空師傅,說不定二殿下也開心,他們兄弟多少年冇見了,趁著這個機會也好續續感情。”
溫烔眉一挑,猜測出她的用意,隻道,“你即是說了,我自然順你的意,但彆做的太過,那位也不是傻的,人要是在咱們府邸受了委屈,他定不饒我們。”
溫水水心突突跳,他們在謀劃著什麼,元空要真來了可能會被他們坑害。
林月妍以袖遮麵悶咳,倏地攬著溫若萱當先進府裡。
溫烔摩挲著指頭,偏過臉對溫水水道,“這兩日在屋裡養著吧,差什麼直接去跟管家要。”
溫水水嗯聲,順便側眸看過身邊的媽媽,她還是低垂著身,這句囑咐冇叫她有半點反應。
這話不僅是說給溫水水聽,也是說給林月妍,讓她知曉,溫水水在他心裡有份量,絕不容她隨意踐踏。
溫烔走上台階進了府裡,媽媽也扶溫水水回了寥寒居。
兩個丫鬟下晚被送來,一個叫含煙,另一個叫從梅,瞧著都能管事,才進院子就先把院裡的老人都招到一起訓話,瞄到幾個滑頭的當場給趕了出去,殺雞儆猴,其他人再有暗戳戳的小心思也隻能老實。
這事兒讓林月妍憋了一肚子火,愣是忍著冇再往溫水水的院子裡放人,溫水水過了幾日安生日子,轉眼溫昭的生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