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學園占地非常寬廣。
因為地處深山的緣故，校內除了大量教學樓和宿舍樓之外，還有大片大片的森林區域，在這些綠玉青蔥的森林之中，還建造有不少的露天廣場。
在其中的某一座露天廣場中，晨練結束後，江離就來到了這裡。
“小師弟，換好衣服了冇？”
西京寧音手上捧著一台托人買來的高清照相機，臉上滿是不懷好意的神色。
“……你要是不給我一套人能穿的衣服，我現在就走人！”
江離藏在一堵高牆之後，逐一翻遍了手裡的幾隻紙袋，臉色黑得像鍋底。
兜襠布、***、皮衣……媽的，這都什麼跟什麼？
“行吧，那你穿這一套！”
這麼說著，又是一隻新的紙袋從天而降，落在了江離的手中。
江離一臉狐疑地將其打開，臉色更難看了。
黑色布料打底，輔以白色的蕾絲花邊，整體是露背款，底下是一套黑色的絲襪和腿環，最上麵放著一隻白色的髮箍，連假髮都體貼地準備好了。
我屮艸芔茻！！！
“神他媽女仆裝！”
“你小時候又不是冇穿過。”
“笑死，那根本不是我。”
“照片~”
“咳咳……我朋友跟我說，過去的事情他就不追究了，現在希望你能來件正常的，這件他是絕對不會穿的！”
“切，接著。”
話音一落，又是一隻紙袋被扔了過來。
江離重新打開，終於鬆了口氣，總算看到了一套正常人能穿的衣服。
“好了冇？”
“來了，催魂呢擱這。”
江離小聲嘟囔著，從牆壁後麵走了出來。
他將那套破軍學園校服脫了下來，換成了一套嶄新的衣服。
上半身是寬領的黑色背心和緊身款的白色小西裝，露出脖頸和大片的鎖骨，時不時露出雪白的肩膀，小西裝的袖口隻有七分長，看起來相當引人入勝。
下半身則是天藍色的牛仔褲，緊緊包裹在一雙大長腿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時尚而休閒。
“也就一般！”
西京寧音抹掉嘴角的口水，並緊雙腿，麵色如常。
“哢嚓哢嚓哢嚓！”
她手裡的照相機正不斷被按下快門，手指快得彷彿能留下殘影。
“有點緊。”
“你不喜歡緊的，難道喜歡鬆的？”
“你要這麼說，那我肯定選緊的。”
“那不就結了。”
很有道理，所以江離就冇有繼續抱怨了。
“既然有這種正常衣服，你一開始還給我那些亂七八糟的乾嘛呢？”
“萬一呢？”
“有夢迴宿捨去做。”
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地持續了十多分鐘，過期蘿莉才終於取出了固有靈裝，一扇子對著江離扇了出來。
倉促之間，兩三倍的重力便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身體迅速為之一沉，彷彿如墜泥沼般有千斤重力壓在肩膀上。
“感覺還能撐得住，再加點？”
江離試著抬起一隻腳，雖然有點艱難，但也不是不能支撐。
“這樣正好，要是動彈不得的話就算不上鍛鍊了。”
過期蘿莉對此明顯很有經驗，搖頭否決了江離的提議，然後將手裡的鐵扇丟給了江離。
“妾身的靈裝給你，隻要嫣紅鳳在你身邊，就能持續發動重力效果，但記得不要離妾身太遠。”
隻要距離主人不是太遠，固有靈裝就可以一直存在，如果願意持續供給魔力的話，就能一直維持魔法效果。
“不，等一下。”
江離叫住了打算離去的過期蘿莉，臉部肌肉緩緩蠕動，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一個人鍛鍊效果有限，大師姐要是有空的話，不如跟我對練一下，給我多來點壓力吧？”
“哦？你這話是認真的嗎，小師弟？”
過期蘿莉停下腳步，和服振袖之下的小手又摸出了一把一模一樣的嫣紅鳳，她習慣性地用摺扇擋住臉，隻留下若有深意的眼神。
“你想讓妾身跟你對練，但妾身動起手來可不分輕重……完全可能殺了你哦？”
她這麼說著的同時，也從她那嬌小的身軀上流露出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氣，原本平靜的雙眸也變得極為凶惡。
——夜叉姬這個外號不是白叫的。
她一旦動起手來是真的不分輕重，若是勾起她內心的戰意，她的殘暴就會彰顯得淋漓儘致，火熱的殺意會讓她失去一切顧慮，不顧一切地想要殺死對方。
哪怕為此大開殺戒也並非不可能，否則她也不會在十多年前的七星劍舞祭上，不顧聯盟禁令發動〈霸道天星〉了。
“那就算了。”
江離一個激靈，飛快搖頭。
他認慫認得太快，以至於西京寧音都差點冇反應過來。
“算了，你應該是有什麼煩惱吧，不妨說出來，讓妾身高興一下！”
過期蘿莉翻了個白眼，隨後語氣歡快地向江離詢問起來。
“你雖然追求強大，但不會不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像這樣讓妾身動手還是第一次吧，難道有什麼心事嗎？”
似曾相識的對話。
就在一個小時前，江離還這麼問過黑鐵一輝。
“我在想，要怎麼才能讓一名身體脆弱的劍士，穿越刀鋒林立的山脈。”
江離也不矯情，將自己的煩惱十分直白地說了出來。
“那當然是想辦法掰斷所有的刀鋒了。”
過期蘿莉毫不遲疑地出聲，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不過那是妾身的場合下，如果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掰碎刀鋒的話，那就讓身體變堅硬，變得和刀一樣堅硬，甚至用不著一樣堅硬，隻要達到一定的硬度就足夠了，哪怕是暫時的也行，付出多少代價都無所謂。”
一個暫時的硬度？
江離聞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能力是絕對神速，絕對比對方快，雖然對象並不侷限於有機物還是無機物，但也隻能讓自己變得比對方快而已，不能獲得淩駕於對方的硬度——
——不，等一下！
無機物？
硬度？
江離看著手上的鐵扇，腦海中忽然迸發出了一個奇妙的想法來。
說到底，誰硬誰軟這種事情，到底是怎麼比較出來的？
哪種金屬更為堅硬，哪種金屬更為柔軟，這種概念是怎麼分辨出來的？
“看樣子是有想法了。”
西京寧音看著已經陷入沉思，神色無比專注的江離，嘴角揚起高高的弧度，然後默默地轉身離去。
留下江離一個人，繼續不斷思索著，眼神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