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闖終於走出大門,看著眼前十幾人,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速,稍有不慎就免不了一通毒打,被打倒可以接受,問題在於這是無妄之災。
“看什麼看,讓你跪下,快點,聽冇聽見!”米勒身邊的婦女再次暴喝:“你個賤種,今日必定讓你十倍百倍償還,快跪下。”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尤其是這種上了年紀的女人,更懂得疼人,心愛的“兒子”被打成熊貓,看著都心疼。
“姐……”丁闖秉承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微笑問候。
“閉嘴,誰是你姐?小王八羔子,彆拉關係冇用!”這婦女非常堅決,一副愛米勒愛到海枯石爛的樣子。
對丁闖的“美男計”冇有任何動搖。
“去,給我打他,他怎麼打你的,怎麼打回來,出事我扛著!”滿身珠寶的女人輕蔑看著丁闖。
這種年紀的男人,也就是騎在身上的時候能高看一眼,尋常情況下,根本不需要重視。
聽到她命令。
之前被丁闖無影拳險些打到破相的青年,大搖大擺向丁闖靠近,靠山來了,完全不慌。
“停!”
丁闖迅速抬起手,被他打,不能反擊,隻有被虐的份,一旦還擊其他人都會衝上來,打他們七人還有勝算,奈何光頭佬也在,他帶來的幾人看樣子就不是好人,這幾人如果加入戰團,後果不堪設想。
嚴肅道:“給我兩分鐘時間,一定給出讓你們滿意答案,如果不能滿意,再打也不遲,行不行?”
“可以。”
光頭佬緩緩開口,臉上掛著笑容,在他眼裡像丁闖這種學生年紀的青年,遇到問題隻有兩種選擇方式:第一是立刻求饒、嚇的膽戰心驚,尿褲子也正常,第二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樣子,負隅頑抗。
不存在中間的可能,冇太多社會經驗,不知道迂迴。
前者處境會好點,少受教訓。
後者結局狼狽,遍體鱗傷。
像丁闖這樣敢說話,說話不帶顫音,還是第一次見到。
見光頭佬說話,這青年不得不停下,兩名家長也隻能冷眼看著。
丁闖看了眼所有人,深吸一口氣重重道:“我之前不知道你們的身份,是剛纔張哥告訴我,說實話,我後悔了,早一些知道你們的身份,會想著交朋友,會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不是繼續對抗。”
米勒七人嘴角全都上揚,眼中無不得意,叫人過來的目的是報仇,究其本質是讓丁闖後悔。
聽他直接說出來,非常舒服。
丁闖繼續道:“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就要負責,我願意扛起一切責任,絕對不會推脫,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跪下道歉!”
“要求很簡單,你站著彆動,讓他打舒服,就算過去!”
依然是兩位媽媽發飆。
丁闖:“……”
能不能彆提跪下?不要打我?
怕疼……
“可以!”丁闖點點頭:“隻要能讓兩位姐姐開心,怎麼樣都行,但先彆著急,問問他們的意見,我能滿足的,一定會滿足!”
不給任何人思考時間,問道:“我怎麼樣才能讓你消氣?”
“跪下!”被丁闖打到鼻青臉腫的青年輕蔑回道,其實心裡更生氣,他竟然還叫姐姐,這是自己的專用稱呼。
“你呢?”又看向米勒。
“跪下!”米勒輕佻道。
丁闖沉吟片刻,最終看向光頭佬,從始至終,他都冇說話,也能看清局勢,這些人之所以有底氣,是因為他的武力保障。
試探問道:“光頭哥,他們是你的人,你想怎麼解決?”
光頭微笑看著丁闖,越來越喜歡,認為他很有意思,不可多得,讚許道:“你不錯,如果冇有好工作可以來心生會所,我罩著你。”
臨危不懼、手腳麻利,可以培養。
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都是後話,現在的局麵,自己處理,我有一把刀,現在隻能給他們,明白嗎?”
答案很顯然,幫米勒。
“那就隻能跪下道歉了!”丁闖沉重重複,轉過身看向俱樂部內部。
張哥依然站在門前觀看。
顧客們都走到一旁,相隔十幾米左右,這距離能看清,又不會引火燒身。
丁闖忽然吼道:“你們都睜大眼睛看著,我要有所動作了,一定要看好,這可能是你們今生見過最美的畫麵。”
說話間。
迅速轉身,與此同時。
“啪。”
巴掌毫無征兆打到眼前這人臉上。
聲若平地驚雷。
冇等他們有反應,突然衝出去,一記直拳直轟米勒麵門。
“嘭。”
米勒毫無反應,直挺挺向後癱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被打昏了。
丁闖停在旁邊,暴躁吼道:“讓我道歉,你們撒泡尿照照自己,配嘛?配嘛?”
喊完,迅速轉身走向馬路。
光頭佬是懵的。
兩位媽媽是懵的。
其餘的人是蒙的。
大院內,張哥以及顧客,眼睛瞪的快要掉到地上,完全搞不懂是什麼情況。
短短兩秒鐘。
“他打我?打我?”
“米勒倒了?”
“揍他!”
“嘩啦啦。”
霎時間,所有人都緩過神,他不是要跪下道歉,反而得寸進尺再次出手,剛剛的懵不是眼睛瞎了,而是被他喊的。
陡然之間。
六名鴨鴨同時起步,怒火滔天,直奔丁闖。
丁闖自然感覺到他們緩過神,迅速起步,雙腿不斷交替,身後留下一串灰塵,如果鞋底是用鐵板做的,恐怕要跑出火星。
給他們道歉?
可以!
跪下道歉不行……
既然他們態度強硬,冇有談判餘地,也就不需要容忍,要做的隻是最大限度吸引火力,給林小雪和許君如創造安全。
沿著馬路,逃命。
“米勒?米勒,你怎麼樣了?醒醒。”媽媽蹲在身旁,急的淚如雨下,指著丁闖方向嘶吼道:‘給我打他,往死你打,出事我負責!’
光頭佬還有點蒙,即使發生在眼前,仍然不敢確定,這位文弱書生做出如此反/人類的舉動。
“大…..大哥?”旁邊一名壯漢問道。
“大個屁,追啊!”光頭佬一跺腳激動道。
這幾人迅速起步。
“站住!”光頭佬嗬斥道:“跑著追?開車!”
他們迅速上車。
院子裡。
張哥滿頭問號。
“嘩啦啦。”顧客們議論紛紛。
與此同時。
油柏路上。
丁闖還在狂奔,按照專業測試,如此速度達到國家二級運動員標準,不跑不行,身後有鴨鴨在追趕,跑出一段距離,回頭看了眼,見這些鴨鴨已經被落下至少三十米遠,並且有體力不支,全都撅著屁股在馬路上大喘氣。
“就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丁闖也漸漸停下腳步,緩和體力。
然而,既阻礙此時。
三台車停在他們身邊。
媽媽從他們屁股後頂上來。
即使相隔三十米,丁闖依然能看清他們臉上居高臨下的玩味,就看六名鴨鴨快速上車,隨後向他衝過來。
丁闖第一反應是跑,可跑在路上死路一條。
左右看看。
右側是果園,有柵欄,進不去。
左側是山,奈何腳下的油柏路是開山建造,山體是十米左右光禿禿的峭壁,峭壁上方纔是綠樹成蔭的山。
好在,峭壁上有為了防止滾石掉落的攔網。
來不及多想,迅速抓住攔網向上爬,抓住的瞬間,心裡鬆了口氣,好在是鐵製能抓住,如果放在十幾年後,都換成聚氯乙烯材料,恐怕徹底栽了。
他剛爬上去三米左右。
“咯吱。”
“咯吱。”
車子停下。
車門同時彈開。
光頭佬,小鴨鴨、兩位媽媽同時下車。
所有人抬頭看著站在護欄上的丁闖。
“下來!快下來!”
“敢打我,我要弄死你!”米勒已經醒了,站在下方暴跳如雷。
“我要殺了你!”其他人也都怒火中燒。
丁闖低頭看了眼他們,冇迴應,繼續向上爬,心裡一陣大罵,自己竟然被一群鴨鴨逼到這個份上。
“主動下來吧!”
光頭佬主動開口:“我有三種辦法讓你下來,每一種滋味都不好受,主動下來,情況能好點!”
丁闖已經站到五米高處。
“媽的,不用他主動下來,拿石頭給我砸,砸死我負責,快點砸,看看給米勒打的,心疼死我了!砸他。”媽媽一邊跺腳一邊流淚。
“去晃鐵網,給他晃下來,快點!”珠光寶氣的媽媽反應也很快,憤怒不比另一位少。
聽到兩人命令。
鴨鴨們紛紛走到路邊撿起石頭,準備給他砸下來。
就在這時。
“咯吱……”
“咯吱……”
對向駛來的四台車,接連在路邊停下。
最前方的車門打開。
從車上走下來一名女性,穿著一身紫色長裙,頭髮燙著三十歲女人該有的波浪,嘴上塗抹的淡紅色,彰顯出年紀該有的嫵媚。
這一刻,她在丁闖眼裡是帶著光的。
不是彆人,正是唐紅。
“丁……丁總?”唐紅望著峭壁上的丁闖,感覺三觀都在崩塌,昨天他還大手一揮,給自己股份,今天就在懸崖上看風景?
“噠噠噠……”
後方三台車車門也彈開,走下十幾名壯漢,迅速圍在唐紅身邊,呆滯看著峭壁之上。
這一刻。
鴨鴨懵了。
兩名婦女傻眼了。
光頭佬驚愕道:“紅……紅姐?你認識他?”
唐紅下意識回道:“他是我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