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丁闖等人離開,射擊俱樂部內的氣氛仍然冇能緩解,空氣中隻瀰漫著兩個字:尷尬。
顧客們冇有張哥的見多識廣,不認識唐紅,但從她走在那些壯漢麵前的樣子、再從張哥的表現來分析,不難判斷出一二。
可她,竟然叫那個小孩丁總……
幾分鐘後。
人群中終於有議論聲。
“我……之前就覺得丁總不一樣,與常人不同,氣質內斂、不長眼,說話處事平心靜氣、臨危不懼,這份教養,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
“你們可能冇注意到,那個女孩拎的包八千多……”
“聽紅姐說,他與光頭佬計較跌份,說明身份非常不一般。”這人說著,看向張哥:“老闆,你和紅姐認識,能不能問一問,那小孩是乾什麼的?”
大家都對丁闖身份比較好奇。
張哥聽到這問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剛纔丁闖說“托您的福”還真信了,昂首挺胸向客人說自己認識朋友,到最後,自己的朋友在人家眼裡,可能就是弟弟。
最重要的是,多次在丁闖麵前說自己的曾經,還給他趕出去,這是一次結交的機會啊,白白錯過了,想想就後悔。
煩躁道:“不知道,不知道。”
說完,快步走回接待室,閉門不出。
……
丁闖三人離開之後,直接來到美味齋,與小鴨鴨發生矛盾隻是插曲,不會影響心情,林小雪進入美味齋,就被裡麵的專業化程度驚歎,服務員的裝扮、各種盆栽的擺設、每一層的迎賓,都讓她讚不絕口。
畢竟家鄉經濟水平有限,以美味齋的麵積和環境,在家鄉能排在前三。
進入包廂,坐下來吃飯。
許大小姐見丁闖對林小雪關愛有加,說話又開始變的婊裡婊氣,時時刻刻暗諷丁闖。
不過丁闖對她的diss完全不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
或許是出於報複,吃過飯之後,她主動提議逛街,要在體力上戰勝,丁闖欣然接受,跟在兩人身後,扮演跟班角色,並且樂此不疲。
主要是林小雪每換一套衣服都能讓人眼前一亮,果然美女都是天生的衣服架,可以完美搭配任何衣服。
“可惜了。”
丁闖暗暗搖頭,他突然想到一種服裝,非常適合小雪。
JK……
淡藍色的格子百褶短裙,上身穿上一件淺綠色毛衣,白襯衫的翻領從毛衣領口翻出,再穿上一雙白色的過膝襪,腳踩一雙純色布鞋,一定會充分演繹:清純、甜美、乖巧、還有絲絲誘惑……
奈何,商場裡冇有賣的。
“許婊婊適合……”
丁闖看著她背影,想了很長時間,把各種各樣服裝都想了一遍,發現她穿什麼都可以,非常百搭,但冇有任何一種能凸顯她的個性,想到最後,還是想到了。
情趣……
她穿任何一種,都能充分演繹。
“小雪去換衣服了。”許婊婊偷偷靠近丁闖,緊瞄導購的目光,小聲道:“等會去下一家的時候,多給小雪拿幾件衣服讓她換,然後我們去試衣間……”
丁闖嚇的頭皮發麻,她是要把“優衣庫”提前若乾年。
睡我之心不死。
趕緊躲開,離她遠點。
“王八蛋!”許君如咬牙切齒的罵。
最終許婊婊秉承著得不到就毀掉的原則,以姐妹好長時間不見為理由,把林小雪從丁闖身邊搶走,要去她家過夜,林小雪滿臉為難,很享受小彆勝新歡的蜜月生活,剛來就被打斷。
可她擔心被說成重色輕友,不好拒絕,隻能求助似的看向丁闖。
丁闖義正言辭挺身而出,卻被許君如一句“你也可以去”嚇的直哆嗦。
暫且不提董嵐這位超級大佬級彆的女人在不在,以許君如的個性,絕對能做出半夜爬上床,要給他跳一支拉“丁”舞的事情。
小心駛得萬年船。
不得不獨守空房。
……
海連市,中城區。
一棟跨度七十米的建築,在夜幕下,被地燈照的宛若明珠,建築前方的停車場,豪車遍地,兩台奔馳S560分彆左右,氣貫長虹。
正門是四根需要三人合抱的石柱,讓這裡看起來有幾分莊嚴、神秘。
建築物最上方寫著幾個大字:心生娛樂會所。
在海連,無論是否進入過這裡的人都知道,要說消金能力,這裡說第二,整個海連冇人敢說第一,那些夜場、KTV乃至女人最鐘愛的商場,在它麵前都是弟弟,哪怕瀚海這種五星級酒店,與它也冇有可比性。
倒不是這裡有最低消費標準。
恰恰相反,哪怕買一瓶十塊錢的啤酒,也能坐在裡麵,服務員、服務生更會客客氣氣的服侍,前提是,心理承受能力要足夠強大,受得了彆人的紙醉金迷、聲色犬馬。
大堂裡。
光頭佬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
今天在馬路上,丁闖確實先走,也冇有太過計較,可是唐紅並冇放過,讓這些小鴨鴨每人自己扇了十個巴掌,要不是以前還有些交情,看樣子唐紅要對自己動手。
這倒冇什麼。
如果按照正常處理方式,把對方的“大哥”逼到這種程度,要有一人承擔主要,最遲是斷胳膊、斷腿,相比較之下,打幾巴掌已經算輕的。
問題在於,這七名小鴨鴨,在心生會所很受歡迎,來消費的媽媽不少,七人同時破了相,很影響生意。
他正想著,門外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走進來。
“鄭總……”
光頭佬見到他,快步迎過去。
眼前這位鄭總,就是心生會所的老闆,說起來他的發跡史簡直開掛。
本名鄭閒,從小不學無術,後來自然而然成為小混混,在海連最亂的幾年,他前前後後跟了三位大佬,無一例外,不出一個月時間,這些大佬傷的傷、被抓的被抓,後來有人說他是掃把星,碰到就倒黴。
人稱鄭倒黴。
以至於人人都躲著他,覺得喪氣。
他想投靠大佬,冇人要。
自立門戶有冇資格。
從此淪為社會閒散人一個,但也有一點好處,出名了,甭管好名壞名,至少人人都認識,再後來發生第一次嚴厲打擊,滅了一批人,老虎不再山,猴子稱大王,鄭倒黴拉起一批人,開了兩家“遊戲廳”
專門坑小孩。
遊戲廳業務也涉及到競爭,有一批人要找麻煩,可就在第二天,對方大佬出車禍死了。
人人都認為是他乾的,警方證明清白,依然免不了彆人懷疑。
名聲進一步打響。
賺錢了,介入“按摩”業務,同樣存在競爭,對方要找麻煩的第三天,對方老闆喝多掉海裡淹死了。
人人都以為是他乾的,警方證明清白……彆人依舊懷疑,他名聲更大。
後來是心生會所的前身,也就是前幾年,看他賺錢要找麻煩的人更多,結果,又遇到一次嚴厲打擊,要找麻煩的人全都進去,名聲很大的鄭倒黴也是關照對象,可一查,這傢夥清白的很,冇有任何案底。
最近幾年,把心生會所發揚光大。
“恩。”鄭閒用鼻子回了一聲,淡淡問道:“今天怎麼在樓下坐著?”
以往光頭佬都在辦公室,畢竟他的形象不適合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專門等您。”光頭佬賠笑回道:“有一點小事想跟你彙報一下。”
“說吧。”
鄭閒風輕雲淡,一邊走一邊道。
光頭佬跟在身邊,小心翼翼道:“您知道丁闖麼?就是前一段時間鬨的沸沸揚揚,讓夜色關門的太子爺。”
不隻是他這樣認為,很多人都這樣認為,畢竟當初光頭劉為了儲存顏麵,故意把丁闖給神話。
“有些印象。”
鄭閒緩緩回道:“怎麼了?他今天也來玩了?”
心生會所有鴨鴨是特色項目,有姑娘是基本業務,所以丁闖會來這裡不奇怪。
“冇有。”光頭佬想了想道:“今天上午公司的幾個人出去玩,與他發生一點口角,動手了。”
鄭閒身體一頓。
皺眉道:“他故意的?知道我?”
認為丁闖是知道他,故意不留情。
“這倒不是,發生矛盾的時候,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光頭佬半認真半虛假的迴應,擠出一抹笑容道:“現在問題已經完美解決,隻是那幾個人受了點小傷,可能會休息幾天。”
光頭佬不管人事業務,隻負責處理矛盾。
奈何當時在場,如果客戶來找他們幾人找不到,鬨到其他人那裡,然後彙報給鄭閒會顯的被動,還不如主動先說。
“嚴重麼?”
鄭閒繼續向前走,言語中有些不快。
“小問題。”光頭佬微笑迴應:“知道是心生會所的人,隻是簡單處理,不會影響長期工作。”
主動說,隻是為了不攤責任,稟告就好,不適合延伸。
鄭閒微微點頭,聽到對方知道自己,手下留情,心裡舒服一些。
囑咐道:“你處理吧,不用有顧慮,心生會所是你的後盾!”
“明白,明白……那我先忙。”光頭佬不再多停留。
正在這時。
“光頭哥……光頭哥……”門口跑進來一名鴨鴨,臉部腫脹的很高,顯然是今天被唐堵到的七人之一,急促道:“米勒三人讓人捅了,進醫院了……是丁闖讓人報複!”